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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钱塘潮怒,词浪滔天镇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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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淳三年秋,钱塘潮汛未至,江面却翻涌着墨色浊浪。星瑶的玉简在潮风中震颤,映出江心处浮沉着半截青铜灯台——灯盏里的“词魂灯油”己化作紫黑毒烟,灯柱上刻着被篡改的《望海潮》:“东南鬼胜,三吴鬼会,钱塘自古鬼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鬼家。”

“幽冥玉珏残片在潮底!”辛弃疾话音未落,浪头中突然探出缠满符文的巨爪,爪缝里嵌着的《八声甘州》词笺正滴着黑血:“对潇潇鬼雨洒江天,一番洗鬼秋。”陆游挥剑斩出“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书愤》),剑气劈开浪头,却见断裂的浪花瞬间凝结成持戟阴兵,甲胄上锈迹组成“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木兰花·东城渐觉风光好》)的篡改句。

李清照急吹《永遇乐·落日熔金》:“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笛音化作金盾护住众人,阴兵却齐声诵念被魔化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黄泉血竭。抬望眼,幽冥长啸,壮志皆灭!”秦观甩出星符,吟诵《鹊桥仙·纤云弄巧》:“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星辰锁链缠住阴兵阵列,锁链却被浪中伸出的墨色藤蔓腐蚀。

周邦彦折扇飞旋,扇面显现贺铸《青玉案》:“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墨色烟雨冲刷着混沌符文,姜夔甩出软鞭,鞭梢缠绕《扬州慢》:“二十西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词意凝成寒霜,冻住部分浪头。晏殊却发现,潮水中隐约可见一座倒悬的蛟宫,宫门上的匾额“水晶宫”三字己变成“幽冥窟”,门缝里渗出的黑水正将江水染成毒紫色。

“以词为舟,首捣蛟宫!”辛弃疾将星辰玉佩嵌入剑柄,众人各取断木,以真气在木片刻下真意诗词。李清照刻下“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渔家傲》),木片燃起赤焰化作船帆;陆游刻上“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示儿》),船身浮现战旗虚影;苏轼的《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刻成时,整艘木舟竟化作青玉龙舟,破浪而行。

龙舟冲破潮头,首抵蛟宫门前。黑袍人的残魂从宫门裂缝中飘出,手中挥舞着被污染的《水龙吟》词卷:“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词卷化作血浪,却被李清照的《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词火点燃。辛弃疾挥剑斩出“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破阵子》),剑气劈开宫门,露出殿内悬浮的玉珏残片——玉珏正与蛟宫中镇压的千年孽蛟共鸣,蛟鳞间嵌满被篡改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鬼雄泪。”

“诗词归位,万法清明!”众人齐声诵念真意诗词,七道光芒汇聚成锁链,缠住玉珏与孽蛟。玉珏在强光中恢复温润光泽,将蛟身的混沌符文尽数剥离。当最后一道魔气消散,孽蛟化作白蛇虚影,朝着众人颔首后沉入江底。蛟宫轰然崩塌,浮出一卷《钱塘观潮赋》词稿——正是第八道诗词真意。

星瑶的玉简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映出大宋江河再无阴霾。然而,当众人返程时,退潮的江滩上留下一串血色脚印,脚印尽头的鹅卵石上,用指甲刻着半阙《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字迹未干,却己被新涨的潮水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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