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十七年冬,姑苏城外的寒山寺钟声裹着冰碴,每一声都震得霜雪簌簌坠落。星瑶的玉简在怀中发烫,映出枫桥方向腾起的幽蓝雾气——雾中隐约可见《枫桥夜泊》的诗碑,“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字迹正被紫黑色藤蔓蚕食,化作“月落鬼啼霜满船,江枫鬼火对愁眠”。
“魔气竟借古刹重生!”陆游话音未落,寺内突然飞出万千墨色经幡,每面幡上都绣着被篡改的《临江仙》:“梦后楼台鬼锁,酒醒帘幕鬼垂。去年春恨鬼来时。落花鬼独立,微雨鬼双飞。”辛弃疾挥剑斩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剑气劈开经幡,碎布却化作黑蝶,翅膀上显现《菩萨蛮》的篡改句:“青山遮不住,毕竟鬼流去。”
李清照举起断笛吹奏《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笛音化作金鹏,却被寺内撞响的幽冥钟声震得羽翼崩散。钟声里混着《苏幕遮》的魔化词:“碧云天,鬼叶地,秋色连波,波上鬼烟翠。”秦观甩出星符,吟诵《鹊桥仙·纤云弄巧》:“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星辰锁链缠住钟楼,却见钟身渗出黑血,凝结成“钟声惊鬼梦,夜半鬼船来”的诅咒。
周邦彦折扇飞旋,扇面显现柳永《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墨色雨幕冲刷着混沌符文,姜夔甩出软鞭,鞭梢缠绕《暗香·旧时月色》:“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词意凝成寒梅,却被钟声震得花瓣凋零。晏殊却发现,钟楼基座下埋着半截玉珏残片,作者“冒火的东方”推荐阅读《墨剑星河:宋词侠隐传》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正与寺内镇压的千年怨魂共鸣。
“以词为渡,魂归净土!”辛弃疾将星辰玉佩嵌入钟鼎,众人各取香灰,以真气在灰上书写真意诗词。李清照刻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夏日绝句》),香灰燃起赤焰;陆游刻上“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示儿》),灰痕浮现战旗虚影;苏轼的《定风波》(“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刻成时,七道香灰聚成往生桥,首通幽冥。
往生桥与玉佩共鸣,爆发出慈悲金光。钟声戛然而止,钟身浮现出《枫桥夜泊》的原句,紫黑藤蔓如冰雪消融。黑袍人的残魂从玉珏中飘出,化作一只刻满《心经》篡改句的厉鬼,嘶吼着诵念:“揭谛揭谛,鬼渡鬼渡,菩提萨鬼。”众人齐声诵念真意诗词: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岳阳楼记》)、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过零丁洋》)、岳飞的“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满江红》)……
金光中,玉珏残片化作万千词魄,落入往生桥。怨魂发出凄厉惨叫,身上的混沌符文如退潮般消散,显露出原本书生模样。他朝着众人深深一揖,化作光点没入《枫桥夜泊》诗碑。当最后一缕魔气散尽,诗碑顶端浮出一卷《全唐诗》词稿——竟是被混沌封印的“诗词本源”。
星瑶的玉简绽放出创世般的光芒,映出天地间再无混沌痕迹。然而,当众人离开寒山寺,江面上漂来一盏纸船,船中放着半卷《金刚经》,空白处用朱砂写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鬼泡影。”字迹未干,却在触及江水的刹那,“泡影”二字化作一缕青烟,朝着西湖方向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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