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二十九年秋，金陵秦淮河的画舫灯影里飘着墨香，却混着一丝紫黑瘴气。星瑶的玉简在琵琶声中发烫，映出对岸乌衣巷口腾起的薄雾——雾中《乌衣巷》的诗句“旧时王谢堂前燕”正被篡改成“旧时鬼谢堂前燕，飞入鬼家无处眠”。
“魔气竟借六朝烟雨重生！”辛弃疾话音未落，河面上突然漂来数十盏黑灯笼，灯面绣着被篡改的《桂枝香·金陵怀古》：“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鬼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鬼矗。”陆游挥剑斩出“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书愤》），剑气劈开灯笼，烛火却化作黑蝶，翅膀上显现《浪淘沙》的魔化句：“往事鬼悠悠，独上鬼楼。”
李清照举起断笛吹奏《永遇乐·落日熔金》：“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笛音化作金纱罩住众人，黑蝶却突然聚成黑袍人残影，冷笑诵念被魔化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黄泉血竭。抬望眼，幽冥长啸，壮志皆灭！”秦观甩出星符，吟诵《鹊桥仙·纤云弄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星辰锁链缠住黑袍人，却见其袖中甩出《一剪梅》词笺：“花自飘零鬼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鬼愁。”
周邦彦折扇飞旋，扇面显现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墨色雨幕冲刷着混沌符文，姜夔甩出软鞭，冒火的东方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鞭梢缠绕《暗香·旧时月色》：“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词意凝成寒梅，冻住部分黑蝶。晏殊却发现，画舫歌女的琵琶弦上缠着半块玉珏残片，正与河底的混沌祭坛共鸣。
“以词为灯，照破虚妄！”辛弃疾将星辰玉佩嵌入画舫桅杆，众人各取河灯，在灯面书写真意诗词。李清照写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夏日绝句》），河灯燃起赤焰；陆游题上“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示儿》），灯影浮现战旗虚影；苏轼的《定风波》（“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写成时，七百盏河灯连成星河，顺着秦淮河涌向祭坛。
星河与玉佩共鸣，爆发出万丈金光。黑袍残魂发出凄厉惨叫，被《过零丁洋》的词火（“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焚成飞灰。玉珏残片在光芒中恢复温润，河底祭坛轰然崩塌，浮出一卷《景定建康志》词稿——正是第十一道诗词真意。星瑶的玉简彻底清亮，映出金陵再无阴霾。
然而，当众人收起河灯，秦淮河的水波中突然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容——竟是曾被净化的白蛇精魄。她指尖轻点，水面浮现半阙《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字迹未干，“忆”字突然裂开，化作“鬼忆前朝事，心魔续旧缘”的血痕。而在对岸的乌衣巷口，一株老槐树的树洞深处，隐约可见半截泛着紫光的玉珏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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