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剑星河:宋词侠隐传》
致和元年秋,泰山玉皇顶的云雾裹着墨色,十八盘的石阶渗出紫黑黏液。星瑶的玉简炸裂出蛛网裂痕,映出碧霞祠内,半块玉珏残片悬浮在神龛之上,与供奉的碧霞元君神像产生诡异共鸣——神像衣袂间的云纹扭曲成混沌符文,神龛两侧的楹联“泰山岩岩,鲁邦所詹”被篡改成“泰山鬼鬼,魍魉所欢”。
“魔气借五岳之尊复苏!”辛弃疾的佩剑嗡嗡作响,他望着山道上涌现的“词魂山魈”,这些怪物手中的木杖刻着被魔化的《望岳》:“岱宗鬼如何?齐鲁鬼未了。造化钟鬼秀,阴阳割鬼晓。”这位曾“醉里挑灯看剑”的词人,此刻将星辰玉佩按在剑柄,挥出“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的磅礴剑气,劈开迎面扑来的黑雾。
陆游拄着刻满诗句的竹杖,白发在罡风中飞扬。他摸出最后三支袖箭,箭杆上“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书愤》)的字迹泛着血光。当他将箭射向山魈群时,箭尾拖曳的光痕组成“王师北定中原日”的词句,在暮色中如流星划过。
李清照的断笛吹奏出《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笛音化作金色鹏鸟,却被祠内传来的魔化《满江红》震碎羽翼:“怒发冲冠,凭栏处,黄泉血竭。”她望着神像逐渐扭曲的面容,想起“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夏日绝句》)的誓言,指尖用力,笛声陡然激昂。
秦观甩出星符,吟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鹊桥仙·纤云弄巧》),星符化作银河倾泻而下。他清秀的面容染着尘土,却在看到玉珏残片吞噬碧霞元君神像时,眼底闪过决绝——他甩出袖中暗藏的《踏莎行》词笺,“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墨字化作迷雾,缠住试图靠近的山魈。
周邦彦折扇飞旋,扇面显现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墨色月光笼罩山巅,却被混沌之气腐蚀成紫电。他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魔影,想起汴京繁华,此刻却要以词韵为刃,斩破这笼罩五岳的阴霾。
姜夔甩出软鞭,鞭梢缠绕《暗香》词意:“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鞭影所过之处,寒梅绽放,却在触及魔气时化作血花。他望着被污染的云海,将漂泊半生的孤寂化作执念,软鞭如灵蛇般首取玉珏残片。
晏殊翻开泛黄的《珠玉词》,高声诵念“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浣溪沙》),词意化作屏障护住众人。这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在看到碧霞祠梁柱崩裂时,突然将秘卷抛向空中——卷轴展开,竟是赵匡胤的《咏初日》:“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以词为雷,荡尽妖邪!”七人齐声怒吼,各自绝技与真意诗词相融。辛弃疾的剑气、陆游的箭芒、李清照的笛音,与众人的词意聚成金色雷霆,劈向玉珏残片。玉珏在轰鸣中碎裂,碧霞元君神像恢复清明,一座刻满《诗经·鲁颂·閟宫》的石碑破土而出,镇住最后一缕魔气。
星瑶的玉简光芒暴涨,裂痕尽数愈合,映出泰山重归清朗。然而,当众人转身时,玉皇顶的云雾突然翻涌成漩涡,从中飘出半阙《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字迹未干,“谙”字渗出黑血,化作“鬼谙泰山秘,劫火又重燃”。而在石碑底座缝隙中,一粒泛着紫光的玉屑正缓缓沉入地底,与深处传来的锁链声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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