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会结束，人潮渐渐散去。
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在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导演，几句话点醒了影帝刘得桦。
这事儿，新鲜。
后台休息室里，张青云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喝着茶，看着旁边还在整理资料的徐天。
“怎么样，小子，今天过瘾没？”
徐天头也不抬，把面试者的资料分门别类地放好。
“还行吧，刘老师确实是块好料子，一点就透。”
“那是，”张青云放下茶杯，嘿嘿一笑，“也不看看是谁挑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陈永仁这个角色，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徐天停下手中的动作，脑海里闪过几个名字，又一一划掉。
“有几个不错的，但都差了点感觉。梁朝维老师那边，还没回信吗？”
“快了，他经纪人说他看完本子就联系我们。”
徐天点了点头，把刘得桦的资料抽了出来，放在最上面。
“行，那刘建明这个角色，就定刘老师了。”
“你小子拿主意就行。”张青云摆摆手，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
当晚，徐天亲自拨通了刘得桦的电话。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接通了，对面传来刘得桦带着些许疲惫但依旧温和的声音。
“喂，徐导？”
“刘老师，是我，徐天。没打扰您休息吧？”
“没有没有，”电话那头的刘得桦听起来精神了不少，“我刚把您给的完整剧本看完，正激动呢。”
徐天笑了笑：“哦？那刘老师感觉怎么样？”
“何止是怎么样！”刘得桦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兴奋得藏不住。
“徐导，你这本子……绝了！真的，我拍了这么多年戏，没见过这么扎实的本子！”
“尤其是刘建明和陈永仁的设定，太妙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认真。
“这个角色，我接了！不管什么档期，我推！片酬你看着给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
“您说。”
“这部电影，一定要拍好！我相信，它肯定会爆！”
“放心吧，刘老师。”徐天握着手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第二天，是配角试镜。
有了昨天刘得桦的例子，今天来的人更是挤破了头。
徐天坐在桌子后面，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神情却越来越严肃。
来的演员不少，演技在线的也有，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演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助理。
“徐导是吧？你好，我叫陈米。”
她递上简历，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
徐天看了一眼简历，上面一堆头衔。
什么“年度最具潜力新人”、“时尚宠儿”，唯独正经的影视作品没几个。
“陈米小姐，你想试哪个角色？”
“哪个都行啊，只要戏份多。”陈米无所谓地拨了拨自己的指甲。”
“徐天皱了皱眉：“那就试一段黄警官办公室的戏吧，台词看一下。”
陈米接过剧本，扫了一眼，撇了撇嘴。
“不用这么麻烦吧，徐导。我们这种演员，表演方式不一样的。”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脸上瞬间挤出悲伤的表情，眼泪说来就来。
嘴里却念着：“一二三西，二二三西……”
旁边的张青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徐天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停。”
陈米停下表演，得意洋洋地看着徐天：“怎么样徐导？我情绪到位吧？后期配音就行了。”
“情绪？”徐天气笑了，“你管这叫情绪？”
他把手里的简历扔在桌上。
“我们剧组，不养只会念数字的花瓶。”
“保安！”
徐天提高了音量。
“把这位陈米小姐，请出去。”
陈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笑容僵在脸上。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徐天眼神冰冷，“在我这儿，你不是演员。”
两个保安走了过来，对着陈米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米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天的鼻子。
“好，你行！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一场闹剧，让整个试镜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压抑。
接下来的几天，主角团基本敲定，但几个重要的女性角色。
作者“爱上树的老奶”推荐阅读《拒烂片被封杀？我当导演怒赚百亿》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尤其是陈永仁的心理医生和刘建明的未婚妻，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来的女演员，要么匠气太重，要么就是陈米那样的“数字演员”。
徐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自己出去找。
他首接去了电影学院。
正是下课时间，校园里满是青春洋溢的面孔。
徐天也没什么目的，就在校园里瞎逛，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每一个经过的学生。
走到一栋教学楼下，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个女孩正抱着一摞书，从楼里走出来。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扎着马尾，脸上干干净净，没有化妆。
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干净又倔强的劲儿。
就是她了！
徐天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
他快步走了上去。
“同学，你好。”
女孩被吓了一跳，抱着书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
“别误会，我是个导演，我们剧组在招演员，我觉得你形象很合适。”
徐天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和善。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
“叔叔，这搭讪方式，有点老土了。”
徐天差点被一口气噎死。
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他从包里掏出工作证和剧本梗概：“我没开玩笑，这是我的证件。我们导演是张青云。”
女孩看到“张青云”三个字，眼睛亮了一下。
她接过梗概，快速地翻阅起来。
她的名字叫张子凤，是表演系大三的学生。
“我想让你试一下心理医生这个角色。”徐天指着其中一段戏。
“在这儿？”张子凤有些犹豫。
“就在这儿。”
徐天看着她，“不用紧张，忘了我在看，忘了周围的人。”
“你现在就是这个医生，你面对的，是一个在你面前伪装得很好的病人，你要看穿他。”
张子凤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她再睁开眼，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眼神里带着探究、怜悯和专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前方的空气。
徐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好苗子！这绝对是块璞玉！
试镜效果，好得惊人。
“你被录取了。”徐天当场拍板。
演员的事情一件件落实，眼看就要万事俱备，准备开机了。
一个坏消息，却从天而降。
这天，徐天正在和美术组敲定场景细节，助理王冉冉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徐导，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慢慢说。”
“梁朝维老师……他，他在拍另一部戏的时候，从威亚上掉下来了！”
徐天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
“人怎么样？严重吗？”
“腿骨折了，医生说……说最少要休养一个月。”王冉冉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一个月？
电影马上就要开机了！
所有人的档期都协调好了，现在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能跟刘得桦飙戏。
又能演出陈永仁那种复杂气质的影帝？
整个剧组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张青云闻讯赶来，也是一脸凝重，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徐天坐在椅子上，大脑飞速运转。
换人？能换谁？
这个节骨眼上，一线男演员的档期早就排满了。
退而求其次？那整部戏的质感都会下降。
怎么办？
怎么办！
徐天烦躁地揉着太阳穴，目光无意中扫过桌上的一份资料。
那是他之前为了让演员体验生活，请来的顾问——退休老刑警，邓杰。
一个念头，猛地窜进了他的脑海。
邓杰……
那个不苟言笑，眼神却锐利得能看穿人心的老人。
他身上那股子常年跟罪犯打交道磨砺出来的沧桑感和正气……
不就是活生生的陈永仁吗？
对啊！
为什么非要找演员来“演”？
首接找一个“是”这个角色的人，不就行了吗！
徐天猛地站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神采。
“张导，我想到一个人！”
“一个绝对能演陈永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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