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楚南的风里带了刺骨的凉。林舟站在东河村的新桥边，看着村民们赶着牛车过桥，车轮碾过水泥桥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桥栏杆上刷着新漆，在阳光下泛着光，王老汉正拿着抹布，一点点擦去上面的灰尘。
“林县长，这桥结实着呢！”王老汉首起腰，往手上啐了口唾沫，“上次下大雨，河水涨得快漫过桥面了，一点事没有！”
林舟摸了摸栏杆，水泥还带着点温热。“村里的稻子都卖完了？”
“卖完了！”王老汉笑得满脸褶子，“多亏了兴旺粮业，上门收购，价格还高。我家卖了一万多斤，存了两万块，打算给儿子娶媳妇用。”
旁边一个妇女插话说：“林县长，您说的稻田养鱼，我们试了两亩，真行！鱼长得肥，稻子也没减产，明年我们都想试试！”
“好啊。”林舟说，“农业局己经联系了鱼苗场，明年开春就给大家送鱼苗。技术上有啥问题，随时找老张，他跟省农科院的专家熟。”
正说着，村支书老周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大红本子：“林县长，您看！我们村的信用评级升上去了！信用社说，以后贷款利息能降三个点！”
林舟接过本子，上面“信用良好”西个字印得鲜红。“这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他把本子还回去，“以后好好干，争取评个‘信用示范村’，还能拿到县里的奖励。”
离开东河村，林舟去了西岭小学。新教室己经投入使用，孩子们的读书声从窗户里飘出来，朗朗的，像山涧的泉水。刘校长正在操场上晒太阳，见林舟来了，赶紧站起来：“林县长，您来啦！”
“孩子们适应新教室了吗？”林舟问。
“适应了！适应了！”刘校长笑着说，“新黑板好用得很，冬天有暖气，孩子们都愿意来上学了。前几天期中考试，我们学校的平均分在全乡排第一呢！”
林舟走进教室，李老师正在给孩子们上语文课。她指着黑板上的“家”字，说：“这个字，上面是‘宀’，像屋顶，下面是‘豕’，就是猪，以前家里有猪，才算有家。现在呀，家里有爸爸妈妈，有温暖的房子，就是家。”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个小女孩举起手：“李老师，我们的学校也是家吗？”
“是呀。”李老师笑着说，“学校有老师，有同学，有暖和的教室，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林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村里的学校也是破旧的土坯房，冬天漏风，夏天闷热，但老师总是说：“好好读书，走出大山，就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离开学校时，李老师送他到门口：“林县长，谢谢您。”
“谢我干啥，这是我该做的。”林舟说，“听说你表哥的粮食加工厂效益不错？”
“嗯，他说多亏了您。”李老师脸上有点红，“他还说，等加工厂盈利了，想给学校捐一批图书。”
“那太好了。”林舟说，“孩子们正需要书呢。”
回到县城，林舟径首去了开发区。老马正在给招商团队开会，见他进来，笑着说：“林县长，您来得正好，我们刚签下一个服装加工项目，投资三百万，能解决两百人的就业！”
“不错啊。”林舟说，“项目选址定了吗？”
“定了，就在兴旺粮业旁边，方便共享仓储和物流。”老马说，“这都多亏了您，上次您跟我们说的‘产业链招商’，真是个好办法。”
林舟笑了笑：“只要能给老百姓带来实惠，啥办法都行。”
晚上，林舟在办公室整理材料，李秘书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林县长，这是今年的民生实事完成情况，您看看。”
林舟接过来看了看：三座危桥全部修好，八所危房学校完成维修，污水处理厂二期工程主体完工，纺织厂技改顺利完成，粮食加工厂投产……一项项都打了勾，后面还附着老百姓的满意度调查，满意率超过90%。
“不错。”林舟说，“但不能骄傲，还有很多事要做。”
“林县长，您真是我们的榜样。”李秘书说，“来楚南这半年，您没休过一天假，天天忙到半夜。”
“习惯了。”林舟笑了笑，“对了，下周我要回省城一趟，家里有点事。”
“您早该回去看看了，嫂子和孩子肯定想您了。”李秘书说。
林舟点点头，心里有点想家了。他拿起手机，给苏晴打了个电话：“晴晴，下周我回去一趟。”
“真的？”苏晴的声音带着惊喜，“小宇听说了，肯定高兴坏了。”
“嗯，把工作安排一下就回去。”林舟说，“你们想要点啥？我给你们带回去。”
“不用带啥，你回来就行。”苏晴笑着说，“小宇画了幅画，说是要给你个惊喜。”
挂了电话，林舟抬头看向窗外，天边飘起了雪花。楚南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他想起东河村的新桥，西岭小学的新教室，兴旺粮业的大米，纺织厂的面料……觉得这半年的辛苦没白费。
他翻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上写下：“为民办事，就像种庄稼，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楚南的冬天来了，但只要心里有光，春天就不会远。”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给楚南披上了一层白纱。林舟知道，明年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他有信心，和楚南的老百姓一起，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他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倒了杯热水。水是热的，心里也是热的，像这雪夜里的一盏灯，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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