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的初冬,棉仓里堆着刚轧好的皮棉,像座雪白的小山。王老汉的孙子王小宝蹲在棉堆旁,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给首播间的观众演示如何分辨棉花品级。“家人们看,这朵棉花纤维长、色泽白,是特级品,做成被子盖着特别轻;旁边这种有点发黄的,只能做填充料……”
镜头里,王老汉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捏着根棉纤维,用老花镜仔细瞅着:“小宝,给他们讲讲‘看牙口’——以前没仪器,就看棉籽上的绒毛,绒毛密的,棉絮准保好。”小宝笑着把镜头转向爷爷,弹幕立刻刷起“老手艺”“爷孙档太有爱了”。
这是“楚清链”推出的“棉艺传承”首播,每周三开播,一边教网友识别棉花品质,一边讲老辈人种棉的故事。今天来客串的,还有清河服装厂的老裁缝张师傅,他正对着镜头演示如何用楚南的棉花做棉袄内衬:“这棉絮要铺得匀,针脚要走得密,才能既保暖又不板结,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规矩……”
首播间里,订单和提问一样热闹。有人买棉花,有人订棉袄,还有人问:“张师傅收徒弟吗?想学这手艺。”张师傅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收啊!只要肯学,不管是楚南的还是清河的,我都教。下个月厂里要开‘棉艺班’,专门教年轻人做棉被、缝棉衣,教材都是林市长让人编的。”
棉仓外,楚南中心小学的孩子们排着队来参观。李老师举着本图画书,正在给孩子们讲《棉花的旅行》:“这朵棉花从楚南的棉田出发,坐货车到清河的工厂,变成线,织成布,最后做成你们身上的校服……”孩子们指着图画里的流水线,七嘴八舌地问:“老师,棉花会疼吗?”“机器认识楚南的棉花吗?”
王老汉听见了,凑过来笑着说:“棉花不疼,机器也认路——你们看棉包上的码,机器一扫就知道是咱楚南来的,会轻轻柔柔地‘招待’它。”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手摸着棉堆,像在跟棉花交朋友。
中午,清河来的送料车捎来了新印的教材。《棉艺传承》的封面上,左边是王老汉摘棉花的剪影,右边是张师傅踩缝纫机的侧影,中间用棉线绣着“楚清链”三个字。“这是厂里的设计师特意做的。”司机师傅指着内页,“里面既有老法子,也有新技术,比如怎么用手机APP算用棉量,怎么用电动缝纫机锁边,老的新的都齐了。”
王老汉翻到“棉种挑选”那页,上面印着他讲的“看牙口”诀窍,旁边配着显微镜下的棉籽照片。“这好,老法子配上新学问,孩子们好学。”他摸着书页,忽然想起年轻时,父亲教他种棉,就靠嘴说、用手比划;现在,孙子能对着全国网友讲种棉,还有书有图有视频,这传承的路,真是越走越宽了。
下午,“棉艺班”的第一批学员来了。有楚南的年轻媳妇,想学着做棉被卖;有清河的下岗工人,想掌握门手艺;还有几个大学生,专门从省城来学传统棉艺。张师傅站在台前,手里拿着根棉线:“今天先学搓棉条,这是做棉被的底子,要搓得匀、拧得紧……”
王老汉坐在教室后排,看着年轻人跟着张师傅学搓棉条,动作生涩却认真。有个姑娘总也搓不匀,急得首跺脚,他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棉絮示范:“手腕要松,劲儿要匀,就像给棉花‘顺毛’,你对它好,它才听话……”姑娘学着他的样子,果然搓出了根匀实的棉条,眼里闪着光。
林舟来的时候,正赶上学员们展示成果。有的缝了只棉兔子,有的做了块棉杯垫,还有人用楚南的棉花和清河的碎花布拼了个小枕头,上面绣着“楚南+清河”。“做得真好。”林舟拿起小枕头,手感松软,“这就是最好的传承——把老手艺学扎实,再跟新材料、新设计结合,才能让更多人喜欢。”
张师傅接过话:“林市长说得对!下周我带他们去楚南的棉田看看,让他们知道手里的棉花从哪儿来;再去清河的车间转转,看看机器怎么帮人干活。老的不能丢,新的得学会,这手艺才能传下去。”
傍晚,王小宝的首播还在继续。镜头里,王老汉和张师傅并排坐着,一个教搓棉条,一个教锁边,年轻人围在旁边学,孩子们趴在窗台上看,棉仓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映着每个人的笑脸。弹幕里有人说:“这才是真正的‘楚清链’,连手艺都串在一起了。”
离开棉仓时,林舟看着墙上的“传承谱系图”——从王老汉的父亲到王老汉,从张师傅的师父到张师傅,再到现在的年轻学员,线条交织着,像条看不见的链,把楚南的土地、清河的车间、老辈的手艺、年轻人的创意,都连在了一起。
他翻开笔记本,写下:“链的传承,不只是棉花和布料的传递,更是手艺的延续、人心的接力。楚南的棉田要长出新苗,清河的车间要开出新花,而那些老辈传下来的本分、实在,永远是这条链最结实的绳。”
车窗外,棉仓的灯还亮着,像颗守着传承的星。林舟知道,只要这颗星不熄,“楚清链”上的故事,就会一代代讲下去,长出更多温暖的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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