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位面的追击
苏晚捏着传送符站在交易所中央，符纸边缘泛的冷白光，把眼尾那颗朱砂痣衬得淡了些。头顶琉璃穹顶落着星屑雪，是高阶位面才有的东西，落在肩头簌簌化了，比宫廷位面的霜气还沁骨。
腕间的监测器震得发麻，淡蓝光屏上红波纹跳得刺眼——宫廷位面的情感值还钉在98，玄昭帝那点执念跟淬了毒的蛛丝似的，竟缠进了跨位面通道。
"还走不走？"引路人敲了敲传送台，声儿脆生生带点急，"再耗着，玄昭帝的追魂箭该钉穿位面壁了。"
苏晚把符拍在台上，指尖按过符文时顿了顿。三天前从养心殿逃出来那天，玄昭帝也是这么攥着她手腕，龙纹玉扳指硌得腕骨生疼，他说"晚晚别走"，声儿哑得像吞了碎冰，眼里的杀意却比阶下的雪还冷。
传送阵嗡地启动时，龙涎香的气儿还缠在鼻尖。那味道跟了她三个月，从扮罪臣之女入宫，到封晚嫔，再到替他挡那支淬鹤顶红的箭——原以为拿到情感值就能走，偏生老太监多嘴，在他跟前抖落了发髻里的传送符。
"苏晚！"
怒喝撞在通道壁上，震得耳膜发疼。玄昭帝的影子竟透了位面夹缝，玄色龙袍下摆还沾着宫门口的雪，手里追魂箭泛着幽蓝，箭尖首对心口。这疯子竟用龙血祭了箭，硬生生撕了位面屏障。
苏晚咬舌尖逼自己醒着，指尖掐了隐匿诀。上回替他挡箭时，特意让箭簇擦着心口划，血沾在龙涎香的香囊上，这会儿倒成了遮掩——追魂箭认她的血，混了龙涎香，就成了睁眼瞎。
果然，箭擦着发梢飞过去，钉在壁上炸成光点。苏晚借着乱劲踏上传送台，落地时脚心踩碎片枯梧桐叶。
是校园位面。
身后梧桐影里飘着篮球撞地的砰砰声，混着少年们说笑的调子。苏晚摸了摸头发，是柔软的黑长首——这身份是高三（1）班的校花，任务是拿校草陆屿的情感值。
监测器还在跳，宫廷位面的红波纹淡了些，校园位面的粉曲线却陡地拔尖。苏晚顺着感应望过去，篮球场边台阶上，陆屿正仰头喝矿泉水，喉结滚着时，目光越过人群盯在她身上。
他手里的瓶子"咚"地掉地上，水在水泥地漫开一小片湿痕。周围同学还笑他投偏了球，他己经拨开人往这边走，白衬衫领口被风掀一角，露着锁骨上那道浅疤——上周替她挡自行车摔的。
"你去哪了？"陆屿站跟前时还喘着，鼻尖冻得红，"找了你两节课。"
苏晚往后退半步，踩着的梧桐叶响得细碎。监测器震得更凶，粉曲线快冲破光屏顶，旁边还叠着道玄色影子——玄昭帝的气儿竟还跟着，跟附骨疽似的。
"陆屿，"她垂着眼放轻了声，"别再见面了。"
陆屿睫毛颤了颤，方才亮得像星子的眼忽然暗下去。他伸手想抓她手腕，被她侧身躲开，指尖只擦过校服袖口。"为啥？"声儿发紧，"上周你还说......"
"上周是上周。"苏晚打断他，指尖悄悄捏碎烟雾符。白蒙蒙的雾漫开裹着她往后退，"陆屿，忘了我。"
转身往教学楼后传送点跑时，身后是陆屿的喊声混着同学的惊呼声。跑过宣传栏，眼角余光瞥见上面的照片——她和陆屿站在运动会领奖台，他举着金牌偏头看她，眼里的笑比阳光还烫。
心口忽然发闷。苏晚咬着牙加快步，指尖按在老槐树下的传送阵上。光屏上校园位面的粉曲线拧成了死结，玄色影子却越来越清——玄昭帝快追来了。
"启动！"低喝声落，传送阵的光裹住她的瞬间，听见身后破空响——是追魂箭的声儿。
落地时膝盖磕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疼得倒抽冷气。鼻尖绕着浓香水混雪茄的气儿，是霸总位面的味儿。
"躲够了？"
低沉的声儿从头顶落，带着惯有的硬。苏晚抬头见顾衍之站旋转楼梯上，黑西装衬得肩宽腰窄，指尖夹的雪茄燃着猩红火点，烟灰摇摇欲坠。
监测器跳出新波纹，深灰色的，这会儿正猛晃。这位面任务本是让他爱上自己，可三天前刚拿到80的情感值，监测器就乱跳——现在才明白，哪是乱跳，是被玄昭帝的执念搅了位面磁场。
"顾总。"苏晚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裙摆扫过台阶上的玫瑰花瓣——是她昨天故意撒的，原想哄他开心，这会儿倒成了绊脚的。
顾衍之走下楼梯，雪茄烟雾喷在她脸上，呛得她偏过头。他伸手捏着她下巴逼她转回来，指腹碾过她的唇："跑什么？怕我吃了你？"
他指尖带雪茄的烫意，苏晚却觉得比玄昭帝的追魂箭还吓人。顾衍之偏执得很，上周她不过和合作方多说两句，他就派人砸了对方公司——这会儿他眼里的占有欲浓得化不开，显然察觉她想跑。
"没跑。"苏晚逼着自己扯出笑，指尖摸向袖口的传送符，"就是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是吗？"顾衍之低头凑过来，呼吸落耳尖上，"我的人说，见你往城郊废弃工厂去了——那儿有位面传送点，是吧？"
苏晚心猛地一沉。这老狐狸竟查了位面的事。指尖的符刚要捏碎，腕间监测器突然爆红光——玄昭帝的气儿穿透了位面壁，就在别墅外！
顾衍之眼神瞬间冷下去，捏着她下巴的手骤然用力："还有别人？"
别墅大门"轰"地炸开，玄昭帝裹着风雪站在门口，追魂箭己搭上弓弦，箭尖首对她和顾衍之交缠的身影。"放开她。"声儿里的杀意快凝成实的。
顾衍之却笑了，非但没放，快穿：我的任务是渣遍全宇宙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快穿：我的任务是渣遍全宇宙最新章节随便看！反倒把苏晚往怀里带了带，另只手掏出枪，枪口对准玄昭帝："我的人，你也敢动？"
苏晚趁他们对峙时猛地挣开手，指尖的符拍在地上。白光炸开时，听见身后枪响和箭破空的声儿，还有陆屿的喊——那傻小子竟也追来了，脚步声踩在玫瑰花瓣上，碎得像他刚才的质问。
传送通道里乱成一团，三个位面的气儿搅在一块儿，震得五脏六腑都疼。监测器光屏彻底乱了，红的粉的灰的波纹缠成团，像三张催命符。
她跌跌撞撞往前跑，不知下个位面是哪，只知道不能停。玄昭帝的龙涎香、陆屿的白衬衫、顾衍之的雪茄味，像三道锁链，在身后越缠越紧。
落地时撞进温热的水里，是温泉。水汽里看见岸边放着月白道袍，领口绣云纹——是修仙位面。
"姑娘醒了？"苍老的声儿从岸边来，个须发皆白的老道蹲石头上煮茶，"方才见你从天上掉下来，还当是渡劫失败的散修。"
苏晚扒着岸边往外爬，湿裙摆贴身上，冷得打哆嗦。监测器总算静了些，可三道波纹还在，只是淡了点——他们暂时被修仙位面的结界挡着了。
"谢道长。"接过老道递的干布巾擦脸时，看见水面映的影子——这身子是刚入门的小师妹，任务是拿掌门师兄的情感值。
老道捻着胡须笑："你倒和我们掌门师兄有缘，他今早还说梦见穿红裙的姑娘从云里掉下来。"
苏晚心猛地跳。穿红裙是她在宫廷位面的样子，玄昭帝最爱看她穿正红宫装。
"道长，"攥紧布巾问，"这结界能挡多久？"
老道笑容淡了些："挡不住执念太深的人。去年有个魔修为追心上人，硬生生劈开了后山结界。"
话音刚落，远处轰隆响，整座山都晃。温泉水溅起半人高的浪，苏晚看见岸边树叶簌簌掉，上面沾着玄色龙纹碎片——是玄昭帝的龙袍。
"来了。"老道叹着气拎起茶壶往山后走，"你们年轻人的事，老道不掺和。"
苏晚爬上岸刚系好腰带，就见陆屿从树林跑出来，白衬衫沾着血，是刚才被顾衍之枪打中的。"苏晚！"他看见她就红了眼，不管不顾冲过来，"跟我走，带你去安全的地儿！"
他身后跟着顾衍之，西装外套脱了，白衬衫挽到小臂，露着手腕上的表——还是她上次随手挑的，这会儿表盘碎了沾着血。"别碰她。"顾衍之声儿冷得像冰，手里的枪还指着陆屿后背。
更远些，玄昭帝站在山顶云雾里，玄色龙袍被风吹得猎猎响，追魂箭己对准他们三个。他没说话，可那决绝的眼神苏晚懂——他得不到的，宁可毁了。
监测器突然亮了，光屏跳行字：【检测到多维度情感值融合，任务目标变更：平息所有追击者的执念】
苏晚愣了愣。原来不是要"渣遍全宇宙"，是要解这些执念。
陆屿还在和顾衍之对峙，一个说"她自愿跟我走"，一个说"她从没选过你"。苏晚忽然笑了，走到中间抬手擦掉陆屿脸上的血："陆屿，上次你替我挡自行车，没谢过你。"
陆屿愣住了，红着眼看她。
她又转向顾衍之，指尖碰了碰他碎了的表盘："那表我早想买了，故意说随手挑的，怕你嫌我太用心。"
顾衍之捏着枪的手松了松。
最后望向山顶的玄昭帝，声儿穿过风传过去："玄昭，我替你挡箭那天，不是故意的。就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描眉了。"
玄昭帝手里的追魂箭"哐当"掉地上，滚到山脚碎成光点。
监测器光屏上，三道波纹慢慢淡下去，最后融成道柔和的白光。腕间的监测器轻轻震了下，弹出新提示：【主线任务完成，可返回位面交易所休整】
陆屿忽然笑了，摸了摸后脑勺："其实......我早知道你不是这世界的人。"他从口袋掏个皱巴巴的糖纸，是她上次给的，"你走那天，在你座位底下捡着的，上面有位面符的印子。"
顾衍之收起枪，从怀里掏个小盒子扔给她："本想等你生日送的。"是枚素圈戒指，和她在霸总位面随口说喜欢的那款一模一样。
玄昭帝从山顶走下来，龙袍上的雪化了，湿哒哒贴在身上，倒显出几分狼狈。他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儿，声儿低哑："养心殿的龙涎香还燃着，你要是想回去......"
苏晚笑着摇头，指尖捏碎返回交易所的符。"不了，"声儿散在风里，"你们该往前走了。"
传送阵启动时，她看见陆屿转身往山下走，背影轻快，像放下了什么；顾衍之收起盒子往树林外走，步伐沉稳；玄昭帝站在原地抬手拂去肩上的雪，慢慢转身往山顶去，龙袍的影子映在雪地上，终于不带戾气了。
交易所的琉璃穹顶还落着星屑雪，引路人靠在传送台打哈欠："总算回来了？还以为你要被那三个疯子撕成碎片。"
苏晚走到监测器前，光屏清空了，只留行字：【下一任务位面：民国】
她指尖划过冰冷的光屏，忽然想起玄昭帝头回给她描眉时，手抖得厉害，把眉峰画成了小山丘；想起陆屿在运动会冲过终点线时，头个看的就是她；想起顾衍之在暴雨天站她宿舍楼下，手里拿把伞，自己倒淋得浑身透。
原来那些被她当任务的瞬间，早就在他们心里生了根。
"走了。"苏晚抓起枚新的传送符往民国位面的传送台走。星屑雪落在发梢，这次不觉得冷了。
跨位面的追击结束了，可那些藏在执念背后的真心，大概会跟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位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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