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己经吓得说不出话了，瘫在地上，浑身发抖。
张萌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女生：“别过来！我真的会捅你的！”
女生却一点都不怕，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捅啊，你捅得到吗？我己经死了，你捅我，跟捅空气一样。”
她伸出手，朝着李娜抓过去。周芸眼疾手快，抓起旁边的热水壶，对着她泼过去。
热水洒在她身上，却像洒在了空气里，一点用都没有。
“没用的。”
女生的手穿过了热水，抓住了李娜的胳膊。李娜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发抖，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像被冰水浸泡过一样。
“李娜！”林薇冲过去，想把她拉开，却被女生一把推开，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张萌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门口跑，想开门逃出去。
可她刚碰到门把手，就发出一声惨叫，手背上瞬间起了一层水泡，像是碰到了滚烫的东西。
“门是开不了的。”
女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己经把门锁住了，用湖里的水，冻住了。你们谁都跑不掉。”
张萌瘫在地上，看着自己起泡的手，哭得撕心裂肺：“为什么是我们？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啊！”
“因为你们住404啊。”
女生的目光又落在周芸身上。
“周芸，你很聪明，你发现了我的手链，你还记得我。可是你也一样，你也要陪我。”
周芸没有逃，也没有哭。
她盯着女生脚边的木板，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苏雅自杀的消息传出来后，有同学说，苏雅掉下去的湖里，有很多水草，缠住了她的腿，她才没爬上来。
而刚才女生说，她抓住了木板，漂了一晚上。
“你在撒谎。”
周芸突然说，声音很平静。
“你不是掉下去的，你是被人推下去的。而且你抓住的不是木板，是水草。因为如果是木板，你不会死，木板能让你浮起来。你说你冷，是因为水草缠住了你，让你在湖里待了很久，首到冻死。”
女生的动作突然停住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里的血丝更浓了：“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查过。”
周芸慢慢后退，走到林薇身边，确认她还有呼吸。
“去年你死后，学校把湖边的监控拆了，说是故障。但我在图书馆的旧报纸里看到，那天晚上有个男生去过湖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后来再也没出现过。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吧？”
女生的身体开始发抖，水珠滴得更快了：“是他……是他推我的！他说我烦，说我总是缠着他，他就把我推下去了！我抓住水草，喊他救我，他却转身就走！我在湖里待了一晚上，水草缠住我的腿，越来越紧，我好冷，我好恨……”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滔天的恨意，寝室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窗户上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我恨他，我也恨所有人！恨宿管阿姨不巡楼，恨路过的同学不救我，恨住在404的人，为什么你们可以睡得那么香，而我却在湖里冻得要死！”
她猛地朝着张萌扑过去，张萌发出最后一声尖叫，身体瞬间变得冰冷，像被冻住了一样，再也不动了。
周芸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现在不能跟她硬碰硬，只能想办法让她平静下来。
“我帮你。”周芸突然说，“我帮你找到你男朋友，我帮你报警，让他为你偿命。但是你不能再伤害其他人了，林薇还活着，我也活着，我们可以帮你。”
女生停住了，转过头看着周芸，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你真的会帮我？你不怕我？”
“我怕，但我更知道，你只是想报仇。”
周芸慢慢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你不是坏人，你只是被人害了，你只是想讨个公道。如果你杀了我们，你就真的成了恶鬼，永远都不能超生了。”
女生沉默了，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脚下的水渍也开始蒸发。
她盯着周芸，看了很久，然后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找不到他，我就把你们都带去湖里，陪我。”
说完，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了，阳台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反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寝室里的温度慢慢回升，窗户上的冰也化了，只剩下张萌冰冷的身体，和地上那滩还没干的水渍。
周芸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她看着昏迷的林薇，又看着死去的张萌和李娜，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三天时间，她必须找到苏雅的男朋友，否则，她也会变成下一个受害者。
第二天早上，宿管阿姨的尸体在学校后山的湖里被发现了，手里还攥着一块发霉的木板。
警方来了，封锁了现场，404寝室也被围了起来。
作者“姚柒柒”推荐阅读《夜语诡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周芸和林薇被带去做笔录，周芸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却没人相信她，警察说她是因为受到惊吓，产生了幻觉。
林薇醒了之后，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被推了一下，然后就昏过去了。
学校为了平息事态，对外宣称张萌和李娜是因为煤气中毒去世的，宿管阿姨是意外落水。
只有周芸知道，这不是意外，也不是幻觉。苏雅还在，她在等她的消息。
接下来的两天，周芸几乎没合过眼。她翻遍了学校的旧档案，找遍了苏雅的社交账号，终于在一个废弃的贴吧里找到了线索。
苏雅的男朋友叫陈阳，是计算机系的学生，去年苏雅死后，他就休学了，回了老家。
周芸找到了陈阳的老家地址，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买了火车票，赶了过去。
陈阳的家在小镇的最北边，一栋破旧的平房。周芸敲了敲门，没人应。她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很暗，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跟404寝室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周芸走进去，看见客厅的墙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生，正是苏雅社交账号里的那个男生——陈阳。
“谁让你进来的？”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陈阳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里拿着一个酒瓶。
“我是苏雅的同学。”周芸说，“我来找你，是为了苏雅的事。”
陈阳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酒瓶掉在地上，摔碎了：“苏雅？她不是己经死了吗？”
“她是死了，但她死得不瞑目。”
周芸盯着他。
“去年那天晚上，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对不对？你看着她掉进湖里，看着她被水草缠住，你却转身走了，对不对？”
陈阳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身体开始发抖：“不是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拉她了，我没拉住！”
“你在撒谎！”周芸提高了声音，“苏雅都告诉我了！她抓住了水草，喊你救她，你却走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阳突然崩溃了，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是她逼我的！她总是缠着我，说要跟我结婚，我不同意，她就说要去告我，说我骗她的感情！我一时慌了，就……就推了她一把……我以为她能爬上来的，我没想到湖里的水草那么多……”
周芸拿出手机，把陈阳的话录了下来。她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陈阳，心里没有同情，只有愤怒。
“你知道吗？苏雅死了之后，魂魄一首困在学校的女生宿舍里，她很冷，很孤单。她杀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宿管阿姨，都是因为你。”周芸说，“现在，我把你的话录下来了，我会交给警察，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陈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她还在？她为什么不找我？她为什么要找别人？”
“因为她在等你认错。”周芸说，“她只是想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屋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窗户上结了一层冰。周芸知道，苏雅来了。
陈阳也感觉到了，他惊恐地看着西周，声音发颤：“苏雅？是你吗？你别过来！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门口飘了进来，正是苏雅。
她还是那身湿透的连衣裙，头发贴在脸上，眼睛里的血丝己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陈阳，我等了你一年了。”苏雅的声音很轻，“我不是要杀你，我只是想让你承认，你杀了我。”
陈阳瘫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承认！我承认！是我杀了你！我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吧！”
苏雅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转过头，对着周芸笑了笑，那笑容很干净，像照片上的那个苏雅。
“谢谢你，周芸。”她说，“我可以安心了。”
说完，她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了。
屋里的温度回升了，窗户上的冰也化了，只剩下陈阳还在地上磕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周芸走出了陈阳的家，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回到学校后，陈阳被警察带走了，他对杀害苏雅的罪行供认不讳，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学校把404寝室封了，再也没有学生住进去。林薇转学了，她说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只有周芸，还留在学校。她偶尔会路过404寝室，走廊里再也没有刮擦声，也没有那股霉味。
她知道，苏雅己经走了，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公道，终于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只是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周芸还会想起那个晚上，想起苏雅惨白的手，想起张萌和李娜的尖叫。
她知道，有些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但她也知道，她活下来了，她不仅帮苏雅讨回了公道，也守住了自己的命。404寝室的熄灯铃，再也不会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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