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龙城像浸在墨汁里，陈小川站在医馆二楼的窗前，望着楼下被路灯照亮的积水。
蒋心艳端着热粥从身后过来，袖口沾着中药渍——
她刚给住院的老周换了药。
"林峰发消息说，刘勇在看守所里撞墙了。"
她把粥放在桌上：
"法医鉴定是自残，但......"
"是刘兵。"
陈小川转身，手里捏着手机：
"我让峰子查了刘勇的手机通话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刘兵的。"
他点开截图，通话时间是凌晨两点十七分，时长三分钟。
蒋心艳的手指绞着围裙角：
"刘兵在澳门？"
"不，他在龙城。"
陈小川调出监控截图：
"昨晚七点，刘兵的车出现在城西码头。我让老吴查了码头的装卸记录，那艘挂着澳门牌照的货轮，装了二十箱'医疗器械'。"
他指了指照片里的集装箱：
"但海关记录显示，那批货根本没报备。"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声。
蒋心艳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码头：
"刘兵要干什么？"
"我担心他会对付老周。"
陈小川攥紧手机：
"刘勇在看守所说，刘兵扬言要'让姓陈的断子绝孙'。"
他想起老周的女儿小慧昨天发的消息——
老周今早突然说"看见周慧了"，可小慧明明在纺织厂上夜班。
蒋心艳转身抓住他的手腕：
"那我们现在去老周家。"
"等等。"
陈小川按住她的手：
"我让王浩盯着老周家了。"
他掏出另一个手机，调出王浩发来的监控画面——
老周家的楼道里，一个穿黑羽绒服的男人正踮脚往猫眼里看。
"是刘兵的手下'蝎子'。"
陈小川说：
"上个月刘勇在赌场输钱，是蝎子带人去'要债'的。"
他指着画面里的男人：
"蝎子腰上有刀疤，是去年在城南砍伤外卖员的那个人。"
蒋心艳凑近看，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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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放大，男人怀里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见金属反光。
陈小川放大截图，瞳孔骤缩："是雷管。"
雨幕中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陈小川猛地拽着蒋心艳躲到窗帘后，透过缝隙望去——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医馆门口，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下了车，其中一个正是蝎子。
"他们来找你。"
蒋心艳声音发抖。
"不是找我。"
陈小川盯着蝎子的脸：
"是找老周。"
他想起老周今早说的胡话：
"刘兵肯定认为老周知道什么，或者......老周的药瓶里，除了海洛因，还有刘勇的指纹。"
楼下传来砸门声。
陈小川掏出兜里的银针，塞进蒋心艳手里：
"你从后门走，去江氏找江总。"
"不。"
蒋心艳把银针抢过去：
"我要和你一起。"
门被砸得更响了，木屑飞溅。
蝎子拔出腰间的刀，踹了一脚门：
"陈医生！刘少找你叙旧！"
陈小川盯着门框上的刀痕，突然笑了：
"走，去顶楼。"
他拉着蒋心艳往楼梯跑：
"顶楼有消防通道，能通到后巷。"
两人刚跑到三楼，就听见楼下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陈小川探头一看，王浩正把蝎子按在地上，另一个男人举着枪对准王浩的脑袋。
"小心！"
蒋心艳喊。
枪响的瞬间，陈小川拽着蒋心艳扑倒在楼梯转角。
子弹擦着蒋心艳的发梢飞过，打在墙上的消防栓上，水喷得满楼道都是。
"小川！"
蒋心艳抬头，看见持枪的男人正往楼上跑。
陈小川抄起楼梯间的灭火器，对着男人的膝盖砸去。
男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陈小川扑过去，用肘部锁住他的喉咙：
"说！刘兵在哪？"
"刘少在......在码头仓库。"
男人喘着气：
"他说要炸了老周的家，还要......还要炸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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