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艳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
"对了,小慧今天发消息说,她在中药房认药材,把当归和独活搞混了。"
"那丫头。"
陈小川笑了:
"等晚上回去,我考考她。"
下午三点,社区义诊准时开始。
广场上支起了红帐篷,理疗床旁围了七八个老人。
陈小川刚给一位腰椎间盘突出的大叔扎完针,就看见小慧拎着保温桶跑过来:
"陈医生!我爸熬了绿豆汤,给大家解暑!"
"小慧来啦。"
蒋心艳笑着接过保温桶:
"今天这么勤快?"
"我爸说,要向陈医生和蒋姐姐学习。"
小慧挠挠头:
"我今天在中药房认了二十味药材,陈医生你考我!"
陈小川指着药柜上的药材:
"这个是什么?"
"枸杞!"
小慧脱口而出:
"滋补肝肾的!"
"这个呢?"
"黄芪!补气的!"
蒋心艳笑着递给她一颗话梅:
"答对了有奖励。"
小慧舔了舔话梅,眼睛弯成月牙:
"蒋姐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和陈医生是怎么认识的?"
小慧凑过来,压低声音:
"林峰哥哥说,你们是因为救人才在一起的......"
蒋心艳的脸腾地红了。
陈小川正给人测血压,闻言抬头,耳尖也泛起粉红。
"就是......路上遇到的。"
蒋心艳含糊道。
"不对!"
小慧跺脚:
"林峰哥哥说,陈医生为了救你,被刘勇的手下追了三条街!"
"小慧!"
陈小川连忙制止:
"别瞎说。"
"我偏要说!"
小慧跑开几步,又回头喊:
"陈医生是英雄!蒋姐姐是英雄女朋友!"
广场上的人都笑了。
蒋心艳追过去要打她,被陈小川拉住:
"由她去吧,孩子嘛。"
傍晚收摊时,天边染着橘红色的晚霞。
蒋心艳收拾药箱,陈小川在给最后一位病人开药方。
张奶奶攥着药方不肯走:
"小川啊,我孙女儿说要请你们吃饭,周末来家里吃饺子吧?"
"好啊。"
陈小川笑着应下:
"到时候我带点膏药过去,给您孙女儿的颈椎看看。"
"太好了!"
张奶奶这才放心离开。
两人锁好门,沿着龙河散步。
晚风里飘着河鲜的腥甜,蒋心艳挽着陈小川的胳膊,忽然说:
"今天义诊的时候,有个奶奶问我,'小蒋啊,你们这医馆能挣钱吗?'"
"你怎么说的?"
"我说,'能挣啊,但挣得不多。不过看着大家病好了,比挣钱开心多了。'"
蒋心艳歪头看他:
"你说,我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不。"
陈小川停下脚步,望着河面上的晚霞:
"这就是我开医馆的初衷。"
蒋心艳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也是。"
晚上八点,陈小川和蒋心艳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茶几上摆着蒋心艳煮的银耳羹,还有一碟刚洗好的葡萄。
陈其的视频通话又打过来,这次是陈母开的,她举着手机晃到饭厅:
"小川,你爸非说要和你视频,看看你瘦了没......"
屏幕里出现陈其的脸,背景是满桌的菜:
"臭小子,你妈炖了藕汤,还有红烧肉。"
"爸,我明天就回去。"
陈小川笑着应下。
"别光说,"
陈母插话:
"小蒋啊,你也一起来。我给你做糖醋排骨,你上次说好吃的。"
蒋心艳脸一红:
"阿姨......"
"来就来!"
陈其瞪了陈母一眼:
"正好把黄家那丫头也叫上,咱们一块儿聊聊基金的事。"
挂断视频时,蒋心艳靠在陈小川肩上:
"你爸好像......挺喜欢我的。"
"那当然。"
陈小川搂住她:
"我眼光多好。"
窗外,龙河的水缓缓流淌,倒映着两岸的灯火。
回阳医馆的灯还亮着,牌匾上的"回阳"二字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新刷的金漆——
那是今天下午小慧和林峰一起刷的,说要让医馆看起来更精神。
陈小川摸出手机,翻到和蒋心艳的合照。
照片里她穿着白大褂,站在药柜前,手里举着银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他盯着照片看了会儿,轻轻点了保存。
"在想什么?"
蒋心艳问。
"在想,"
陈小川把手机放回口袋:
"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首过下去就好了。"
蒋心艳笑了:
"会的。"
她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雨夜——
她在纺织厂门口被刘勇的保镖围住,是陈小川举着钢管冲过来,说"别怕,我在"。
现在,她依然能听到这句话。
在每一个清晨的粥香里,在每一个黄昏的散步时,在每一个病人康复的笑容里。
原来最珍贵的幸福,从来不是什么大起大落的传奇。
而是两个人一起喝的每碗粥,认的每味药,走的每段路。
窗外的月光洒在沙发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风掀起纱帘,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
那是回阳医馆的味道,是他们生活的味道,是未来无限可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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