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成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董天祥！你这是污蔑！”
“污蔑？”
董天祥冷笑：
“你要是不信，现在就打电话给张局长，问他预售许可证的事；
“或者打给经侦队，问问‘星耀娱乐’的案子。”
他指了指门口：
“你可以试试，看他们接不接你的电话。”
李健成的拳头攥得发白。
他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老李曾提醒他：
“董天祥不好惹，别去招惹董小姐。”
可他仗着李天霸的势力，总觉得董天祥不过是想攀附李家，现在才知道——
自己才是那个被看穿底牌的跳梁小丑。
“董伯父，”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
“今天是我唐突了。我……我先告辞。”
“不送。”
董天祥坐下，端起服务生新送来的酒杯：
“不过临走前，我送你句话——”
他盯着李健成的眼睛：
“做生意要讲规矩，玩不起，就别上台。”
李健成几乎是逃出休息室的。
他穿过宴会厅时，所有人都盯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
董海燕望着他的狼狈模样，突然想起楚天华说的话：
“有些人的面子，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爸，”
董强走到董天祥身边：
“李天霸那边……”
“他会来找我的。”
董天祥喝了口酒：
“老李那个人，输不起。”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李天霸穿着黑色唐装，手里拎着个檀木盒子，大步走进来。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最后落在董天祥身上：
“董老弟，这是怎么了？”
“老哥哥。”
董天祥起身，笑着迎上去：
“没什么，就是和小辈们聊了聊天。”
李天霸的目光落在董天祥手边的报纸上，脸色微变：
“滨海湾商业中心的事？”
“是啊。”
董天祥点头：
“刚拿到预售许可证，张局长特意打电话来道喜。”
李天霸的手指在檀木盒子上敲了敲：
“董老弟，健成这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块翡翠平安扣：
“这是我珍藏多年的，送给你和海燕的见面礼。”
“老哥哥太客气了。”
董天祥接过平安扣：
“健成的事，我确实有些不满。他要是再这么没分寸，我可真要教训他了。”
“一定一定。”
李天霸笑着点头：
“改天让健成去董家赔罪，我陪他一起。”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李天霸便离开了。
董海燕望着父亲的背影，突然说：
“爸，您刚才……是不是故意激怒他？”
“激怒他？”
董天祥笑了：
“我要让他知道，董家不是好惹的。老李以为我们依赖他的地下势力，可他忘了——”
他指了指窗外：
“现在的董氏，有顺丰的物流，有银行的贷款，有政府的支持。他要是不识趣，就等着被时代淘汰吧。”
董强皱了皱眉：
“可李天霸的势力……”
“势力？”
董天祥打断他：
“势力是死的，人是活的。老李这些年树敌太多，经侦队在查他的赌场洗钱，税务局在查他的娱乐公司偷税。”
“连他手下的马仔都开始反水。他要是有本事，就带着李家杀出条血路；要是没本事……”
他摇了摇头：
“那就只能等着被吞并。”
董海燕望着父亲眼里的锋芒，突然觉得陌生又熟悉。
她记忆里的父亲，总是穿着西装，坐在办公室里看报表，说话温和却不容置疑。
可今天，她看到了另一个董天祥——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为了保护女儿，敢掀翻棋盘的董天祥。
“爸，”
她轻声说：
“谢谢您。”
董天祥愣了愣，随即笑了：
“傻丫头，谢什么？你是我女儿，护着你是我该做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
“去吧，楚天华还在楼下等你。”
董海燕应了一声，起身要走，却被董强叫住：
“海燕，”
他递来手机：
“楚天华发来的消息，说他查到李健成在‘金樽’赌场的账户，有三千万不明资金流动。”
董海燕接过手机，屏幕上是楚天华的消息：
“李健成的钱，来路不正。我己经联系了经侦队的陈队长，明天会把证据递上去。你爸这边，需要我帮忙吗？”
她回复：
“不用。爸己经处理好了。”
放下手机，董海燕望着窗外的夜景，突然想起楚天华说的话：
“有些事，我们一起扛。”
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一起扛”，不是两个人站在风暴里！
而是各自成为对方的铠甲，共同面对所有的风雨。
宴会厅的音乐还在继续，董海燕理了理旗袍的裙摆，踩着高跟鞋走向电梯。
她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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