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城南的“蓝鲨帮”据点被端了。
“刀疤陈”被捆在仓库的水泥地上，脸上多了道新伤。
李健成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份文件：
“陈爷，您说我贪心？您看看这是什么。”
文件是“蓝鲨帮”的洗钱记录，每笔超过五万的转账，都指向陈爷的私人账户。
“这……这是您让我做的！”
陈爷吼道：
“是您说要‘清理门户’！”
“我让您做的是‘配合’，不是‘背锅’。”
李健成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
“我爸当年怎么教你的？‘江湖事，要留退路’。”
他把文件扔在陈爷脸上，“现在退路没了，您说我贪心？”
陈爷的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
“把他的嘴堵上。”
李健成站起身：
“交给警方。罪名是洗钱、非法经营。”
小周走进来，递上手机：
“李总，董氏集团的董海燕发来消息，说要请您喝茶。”
李健成笑了笑：
“回她，茶就不喝了。帮我约她明天上午十点，去‘滨海博物馆’看新展。”
“董海燕？”
小周愣了愣：
“她怎么会……”
“她当然会来。”
李健成整理了下袖扣：
“我要让她亲眼看看，什么叫‘该走的人，走不了’。”
滨海博物馆的青铜展厅里，董海燕站在一件商代的青铜鼎前，手指轻轻划过展柜玻璃。
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连衣裙，头发盘成髻，显得格外端庄。
“董总，久仰大名。”
李健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董海燕转身，看见他穿着件浅灰中山装，手里捧着个青瓷茶盏。
“李总。”
董海燕点了点头：
“听说您约我来博物馆？”
“是啊。”
李健成把茶盏放在展柜旁的石桌上：
“想请您喝杯茶，顺便聊聊生意。”
董海燕坐下时，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文件——
是“太平洋矿业”的矿权转让合同。
她想起三天前，青竹物流的法务部收到一份律师函，指控他们“恶意竞争”，背后的原告正是“天霸矿业”。
“李总的茶，我不敢喝。”
董海燕笑了笑：
“竟竟，喝茶的人，往往有备而来。”
李健成也笑了：
“董总果然聪明。”
他把茶盏推过去：
“这茶是武夷山的岩茶，我爸生前最爱喝。他说，‘茶要慢慢泡，事要慢慢来’。”
董海燕没碰茶盏：
“李总今天约我来，到底想聊什么？”
“聊合作。”
李健成说：
“青竹物流退出货运协会，天霸物流愿意接手你们的客户。
价格嘛……”
他顿了顿，“和您之前的一样。”
董海燕抬起眼：
“李总觉得，我会答应？”
“为什么不？”李健成身体前倾，“您最近在查‘太平洋矿业’，我听说进展不顺。
天霸矿业手上有矿权的原始合同，还有李爷当年和港商的邮件往来——
这些，足够让您停下脚步。”
董海燕的脸色变了。
她想起上周，法务部的人说：
“太平洋矿业”的矿权合同在港商那里备案的是另一份，和她们手里的版本有出入。
“李总这是在威胁我？”
“不。”
李健成摇头：
“我是在帮您。您想做科技，想做慈善，这些都没问题。但商场如战场，总得学会妥协。”
他指了指展柜里的青铜鼎：
“这鼎用了三千年，不是因为它硬，是因为它会‘变’。”
董海燕望着青铜鼎，突然笑了：
“李总，您知道这鼎为什么能保存三千年吗？”
李健成一怔。
“因为它底下有地基。”
四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最新章节随便看！董海燕站起身：
“再硬的东西，没有根基，都会倒。李总，您现在的根基，是您爸留下的势力。
是‘天霸置业’的楼盘，是‘天霸物流’的车队。但这些，真的是您的吗？”
李健成的脸色沉了下来。
“您爸当年为了抢地盘，杀了多少人？”
董海燕继续说：
“您以为那些人真的服您？他们只是怕您手里的刀。可刀，早晚都会锈。”
李健成猛地站起来，茶盏被碰倒，茶水溅在石桌上：
“董海燕，你给我听着！我爸进监狱，是你们董氏和楚家联合做的！现在您跟我谈根基，谈刀锈？”
他的声音发颤：
“我会让您知道，李家的刀，还没锈！”
董海燕后退一步，撞在展柜上。
她望着李健成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楚天华说的话：
“对付疯狗，最好的办法，是把它关进笼子里。”
“李总，”
她冷静下来：
“您要是真有本事，就来试试。青竹物流不怕竞争，天行盟也不怕。但您要是想玩阴的——”
她指了指他西装内袋的文件，“那我就把‘太平洋矿业’的事，捅给媒体。”
李健成的瞳孔缩了缩。
他想起老张昨天查到的数据，青竹物流最近在城南的货运量暴涨，而“天霸物流”的客户流失率达到了30%。
如果董海燕把“太平洋矿业”的事捅出去，李家的股价会跌，银行的贷款会收紧，他所有的布局都会打乱。
“董总，”
他咬了咬牙：
“您这是逼我。”
“不。”
董海燕整理了下裙角：
“我是在给您机会。要么好好做生意，要么……”
她笑了笑：
“等着收律师函。”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健成望着她的背影，拳头捏得发白。
晚上，李健成在“天霸置业”的顶楼喝酒。
小周站在一旁，递来瓶威士忌：
“李总，要我找人去砸青竹物流的仓库吗？”
“不用。”
李健成倒了杯酒：
“她敢跟我掀桌子，说明她有底气。我得先弄清楚，她底底气在哪儿。”
“是楚天华？”
小周猜测：
“天行盟最近在城南动作很大，会不会是他们帮董氏……”
“不是楚天华。”
李健成打断他：
“楚天华现在忙着搞什么‘盟规’，抓地痞流氓，没工夫管货运。”
他喝了口酒：
“是董强。”
“董强？”
“董氏的物流板块，一首是董强在管。”
李健成说：
“他最近在谈智能仓储系统，找的是清华的团队。
青竹物流的报价低，不是因为亏本，是因为他们用了新技术。”
小周一愣：“那……”
“去查清华的那个团队。”
李健成说：
“我要知道他们的核心技术是什么，多少钱能买过来。”
小周应了声，转身要走，又被李健成叫住：
“还有，把‘刀疤陈’的家人看好。别让他跑了。”
深夜，李健成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流。
手机突然震动，是老张发来的消息：“李总，‘太平洋矿业’的港商找到了。
他说合同是真的，但矿权己经转让给董氏了。”
李健成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回复：“知道了。”
他关掉手机，摸出兜里的玉佩——那是父亲当年给他的，刻着“霸”字。
父亲说过，“霸”不是欺负人，是“守住自己的地盘”。
可现在他才明白，所谓的“地盘”，不是靠拳头，是靠人心。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撞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健成望着远处的“青竹大厦”，那里的灯还亮着，董海燕应该还在加班。
“董海燕，”
他轻声说：
“咱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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