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成接过文件，快速翻了几页。
最后一页是港商的声明：
“本人从未与董氏集团签订任何关于‘太平洋矿业’的合同，此前所有签名均为伪造。”
他的手开始发抖。
伪造签名……是谁干的？
董海燕？楚天华？还是……
“李总，”
小周试探着说：
“要不要查查董氏的法务部？上次‘青竹物流’抢客户，就是他们法务部出的招。”
“不用。”
李健成合上文件：
“去查‘天行盟’的人。阿坤住院那天，是谁送他去的医院？”
小周一怔：
“是董强的司机。”
李健成的瞳孔缩了缩。
他想起董强昨天在慈善晚会上跟他说的话：
“李总，商场如战场，没必要赶尽杀绝。您要是觉得青竹物流抢了生意，大可以降价竞争。”
“他妈的！”
李健成一拳砸在窗沿上，玻璃裂开一道缝：
“董强、楚天华、董海燕……他们三个联合起来了！”
三天后，“滨海商会”的年会在金贸大酒店召开。
董海燕穿着香奈儿高定礼服，站在发言席上，身后的大屏幕播放着青竹智联的年度财报——
营收增长45%，净利润增长60%，研发投入占比18%。
“各位同仁，”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
“青竹智联的目标，是让科技服务于每一个人。我们不做垄断者，只做铺路人。”
台下掌声雷动。
楚天华坐在第三排，望着她的侧脸，想起三年前在大学毕业典礼上，她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的样子——
“我希望用所学的知识，让这个世界更公平一点。”
“下面有请李健成李总发言。”
主持人话音刚落，会场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李健成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脖子上，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
“李总？”
主持人迎上去：
“您怎么……”
“我来送份‘礼物’。”
李健成将纸袋扔在发言台上：
“里面有‘太平洋矿业’的伪造合同，还有港商的声明。董小姐，您要不要解释一下？”
全场安静下来。
董海燕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她身后的董强猛地站起来，就要冲上台，被楚天华按住。
“董总，”
楚天华低声道：
“先听她说。”
董海燕深吸一口气，走到发言台前。
她拿起纸袋里的文件，一页一页翻看着，指尖微微发抖。
“各位，”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份合同确实是伪造的。但伪造它的人，不是我，也不是董氏。”
李健成冷笑：
“那是谁？楚天华？还是你那个好哥哥？”
“是‘天狼帮’的残余势力。”
董海燕抬头，“三个月前，警方捣毁‘天狼帮’据点时，在头目的电脑里发现了这份伪造合同的模板。
他们想借李家的手，搞垮董氏，重新夺回滨海的货运市场。”
李健成的脸色变了：“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查监控就知道。”
董海燕看向主持人：
“金贸大酒店的监控，记录了三天前‘天狼帮’的人进入酒店的监控。李总要是想看，我可以帮您调出来。”
李健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想起三天前，他让小周找“天狼帮”的人谈合作，结果人没找到。
反而被人跟踪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董海燕设的局。
“董小姐，”他咬牙，“你够狠。”
“我不是狠，”
董海燕放下文件：
“我只是不想被冤枉。四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大家族的恩怨情仇最新章节随便看！”
楚天华站起身，走到发言台前：
“各位，天行盟己经查到，‘天狼帮’的残余势力最近在跟‘毒蝎’老吴接触。老吴手里的货，是从境外运来的。”
他看向李健成：
“李总要是想查，我可以把证据给您。”
李健成望着楚天华，又看了看董海燕，突然笑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查到什么。”
年会结束后，董海燕、楚天华、李健成站在酒店门口。
雨己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倒映着路灯的光。
“李总，”
董海燕说：
“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您查‘天狼帮’的残余势力。”
“信得过？”
李健成冷笑：
“董小姐刚才还拿‘天狼帮’的合同耍我。”
“那是您先动手。”
董海燕说：
“我要是不反击，今天被搞垮的就是董氏。”
楚天华打断他们：
“两位，现在是十一月底，离过年还有两个月。这几个月，大家都不好过。
李家的货运在掉份额，董氏的科技研发需要钱，天行盟要养活几百号兄弟。”
他顿了顿说道：
“不如各退一步。”
“怎么退？”
李健成问。
“李总退出货运协会，不再跟青竹物流抢客户。”
楚天华说道：
“董氏停止追查‘太平洋矿业’的事，把港商的合同给李总。”
“凭什么？”
董海燕瞪他说道：
“‘太平洋矿业’的合同是伪造的，凭什么给他们？”
“就当是……”
楚天华笑了笑说道：
“给大家个台阶下。”
李健成盯着楚天华，突然笑了：
“楚天华，你当我傻？”
“不傻。”
楚天华说道：
“您要是拿了合同，就不能再查董氏。董氏的科技研发需要资金，要是被您搅黄了，对谁都不好。”
董海燕望着楚天华，突然明白过来。
楚天华这是在帮她——
李健成拿了伪造的合同，就不能再用“太平洋矿业”的事威胁她。
而董氏拿到合同，也能堵住董事会的嘴。
“好。”
董海燕点头：
“我答应。”
李健成沉默了。
他望着远处的霓虹灯，想起父亲在监狱里说的话：
“健成，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有时候，退一步，才能看得更远。”
“行。”
他最终开口说道：
“我答应。”
当晚，楚天华在“天行盟”的据点里喝酒。
老周坐在他对面，抽着旱烟：
“您这招‘借刀杀人’，玩得漂亮。”
“不是我玩的。”
楚天华倒了杯酒：
“是董海燕和董强，还有李健成，他们自己选的。”
“那‘太平洋矿业’的合同……”
“是真的。”
楚天华说道：
“董氏拿到的是真的，李健成拿到的也是真的。只是……”
他顿了顿说道：
“港商的签名，是董强找人伪造的。”
老周猛地抬头：
“您怎么知道？”
“董强昨天跟我说了。”
楚天华笑了笑说道：
“他说，与其让李健成用假合同搞董氏，不如自己先伪造一份，掌握主动权。”
老周愣了半天，突然笑了：
“董少爷这招，比他爸当年还狠。”
楚天华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董海燕在年会上的发言——
“科技服务于每一个人”。
他突然觉得，或许这江湖，真的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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