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唯一认定的道侣。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她放松身体，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甚至主动伸出手回抱住他，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娇嗔。
她在暗示，也在安抚。
沈清弦的睫毛微颤，望着在他怀中的缠音，心中稍定。
是了，现在在缠音身边是他。
他的薄唇亲吻上缠音的额角，“音音，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爱我，是不是？”
“……是。”她甚至主动仰头，回吻了一下他的下颌，用行动安抚着他那敏感多疑的神经。
缠音感受着对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心中却在飞速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现在沈清弦和玉宁的身体和意识可能融合在了一起，那沈清弦的体质还能生效吗？
他的心头血……还有那个作用吗？
还有……沈清弦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体质有让人生出灵根的能力？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似有些呼吸不上来，纤长的睫毛痛苦地颤动着，呼吸变得急促而浅弱，仿佛下一瞬就要喘不过气来。
一首观察着缠音的沈清弦几乎是立刻就觉察出她身体的异样，连忙将缠音扶好，掌心的灵力不断地输送着。
缠音的柔荑覆盖上他的手背，轻轻抿了抿唇，“夫君……我是不是你的拖累？”
己经知道了对方是沈清弦，缠音自然不能再唤他为玉宁了，称呼夫君是一个不会出错的选择。
缠音在试探，试探他对她凡人之躯的态度，试探他是否知情他的体质，是否愿意，或者是否有能力，为她解决这个拖累的根源。
“胡说。”他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坚决，甚至有一丝被她看轻的恼怒，“你从来都不是拖累。”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间，目光沉沉地望进她水润的眸子里：“我一定会治好你，音音。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这誓言，带着沈清弦的偏执，也糅合了玉宁曾经的执念。
缠音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决，心中稍定。至少，在治好她这个目标上，他们的意志是统一的。
她摇了摇头，刚才潮红的脸颊此刻泛着白，“不……夫君，你为我找寻了那么多方法，都没有用……”
沈清弦听到这番话，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自己的体质。
他是心魔，本应虚无缥缈，无形无体。
可他沈清弦偏偏就拥有了比许多修士更为强大的肉身。而且，他的血液与生俱来就非同一般，蕴含着奇异的力量，几乎能化解世间万毒，破除诸多禁制诅咒……
既然他的血能破解那么多难题……那么，对于缠音这先天不足，无法容纳灵根的凡胎俗骨，是否……也能起到作用？
如果他的血真的能救她，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才是那个能真正拯救她的人，真正属于缠音的天命，而不是依靠玉宁那徒劳无功的寻找。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怀中气息奄奄的人儿，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他轻轻捧起缠音的脸颊，指腹着她冰凉的肌肤，声音因为内心的激荡而略显低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
“音音，别放弃……或许，还有一个方法……一个从未有人试过的方法。”
缠音的心猛地一跳。
她似乎……将他的思路引向了某个她期待己久的方向。
缠音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夫君。”
沈清弦刚想低下头，继续刚才未结束的事情，但心口传来的阵痛还有脑海里时不时发出的嘈杂声音还是让他烦不胜烦。
他的眉目沉潋，捧着缠音的脸颊，低声呢喃：“音音，睡吧……”
“睡吧……”
几乎是听到这几句话的瞬间，缠音的眼睫颤动了几下，双眸便不受控制地缓缓合上，意识沉入了被迫的安眠之中。
确认她己经沉睡，他才安稳地将缠音扶倒在柔软的被褥上，沈清弦才起了身。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件外袍披上，却刻意般地将衣襟松散地敞开，让脖颈和锁骨乃至胸膛上的那些痕迹全然了出来，步伐悠闲地走出房间。
沈清弦刚关上房门，身体就涌现出一团白色的雾气，在他周围环绕。
是……
玉宁。
他甫一现身，目光便落在了沈清弦那刻意的胸膛上。
向来高冷端方，喜怒不形于色的玉宁，此刻眼底竟控制不住地翻涌起剧烈的波澜，如同冰面下的火山，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一句斥责：
“下流！”
沈清弦看着他这副模样，非但不恼，反而勾起薄唇，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他甚至故意抬手，用指尖轻轻拂过自己锁骨上最明显的一处红痕，眼神充满了挑衅与恶劣的快意：
“下流？”他挑眉，语气带着十足的嘲弄，“玉宁，别说你没有感受到……”
“她在我身下颤抖，呜咽的样子……她的温度，她的气息……每一分，每一秒，你都感受得清清楚楚，不是吗？”
“你现在骂我下流，不过是因为……掌控那具身体，享受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玉宁仿佛是被沈清弦戳中了心思，也没有再说话了。
当时他和沈清弦刀剑相向，尽管过了许久，还是没有能分出胜负，反倒两人身上都多了许多伤口。
然后，沈清弦趁他不备之时，猛地冲进了他的神识中。
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神识打开，自然让沈清弦钻了漏洞。
不知道沈清弦在哪里寻找的秘法，两人的身体竟然奇异的融合在一起，玉宁即使修为高强，但一边是沈清弦时不时在他耳边诉说着他刻意遗忘的，在幻境里沈清弦和缠音发生过的事情，一边是自己的心魔逐渐增长，与沈清弦融合在一起，玉宁即使想要离开，也无力乏天。
现在他们两个人有着各自独立的思想，却有着相同的身体和记忆，他们分得清那些是玉宁的，那些是沈清弦的，却也让他们更加嫉恨那些他们与缠音之间的回忆不是他们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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