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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妖魔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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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窗玻璃染成了蜜色。齐暮捏着刚画好的引雷符,指尖还沾着点朱砂——符纸上的雷光比昨天亮了些,淡蓝色的光晕在雷纹上流转,虽然还只有三成威力,却比上周那堆“能引麻雀”的废符强多了。

“还行。”云永昼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带着点敷衍的认可。他正蜷在沙发角落翻齐暮的旧相册,指尖悬在一张齐暮小学时的合照上——照片里的齐暮扎着歪歪扭扭的红领巾,对着镜头傻乐,旁边的同学被他挤得皱着眉。

齐暮把符纸夹进符册,走过去凑看:“别翻那个,傻死了。”

“本来就傻。”云永昼没抬头,指尖轻轻点了点照片里齐暮的脸,“跟现在一样,眼里没半点防备。”他顿了顿,补充道,“也就这点没变。”

齐暮没接话。他知道云永昼说的是实话。以前没接触妖魔时,他走在路上都不会多看陌生人一眼;现在能识妖了,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盲目”——那些擦肩而过的“路人”里,可能就藏着吸食精气的妖魔,而他竟毫无察觉。

“对了,”齐暮想起早上的事,“你今天没去阳台?”往常这个时候,云永昼总会飘去阳台站会儿,说是“透气”,其实齐暮知道,他是在测试契约的距离——这几天齐暮灵力稳了些,云永昼能活动的范围似乎又大了半米,昨天甚至能摸到阳台栏杆外的绿萝叶了。

云永昼合上相册,随手扔回茶几:“懒得动。”他往沙发里缩了缩,红袍下摆盖住了脚边的地毯,“外面不干净。”

齐暮愣了愣:“不干净?是有妖气?”

“嗯。”云永昼掀起眼皮瞥了眼窗外,深金的竖瞳里闪过丝冷意,“淡得很,像被水洗过的灰,散在楼道里。”他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中午就有了,没敢靠近,在楼下花坛里绕了两圈。”

齐暮心里一紧:“是幽阙的人?还是……墨鳞回来了?”

“不是墨鳞。”云永昼说得肯定,“墨鳞的妖气带着血腥味,这股是腐木味,应该是幽阙的外围探子——比墨鳞弱,也蠢得多。”他顿了顿,指尖的敲击停了,“但蠢有蠢的麻烦,鼻子灵。”

“鼻子灵?”

“嗯,闻得出你身上的灵力味。”云永昼往齐暮这边飘了半尺,额前的符文淡得几乎看不见——这是契约的“安全距离”,离得越近,他感知周围妖气的范围越广。“早上那只在楼下晃了圈,被我用妖气吓走了,估计是回去报信了。”

齐暮的心沉了沉:“报信?那他们会不会……”

“会来。”云永昼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要下雨”,“幽阙的人最记仇,你伤了墨鳞,又毁了他们两次交易,不找回场子才怪。”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本来以为能清静两天,看来是我想多了。”

齐暮走到窗边,撩开窗帘角往外看——楼下的老花坛里,几个大妈正围着石桌择菜,菜叶碎屑落了一地;穿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往楼道里走,鞋跟磕在台阶上“噔噔”响;卖西瓜的三轮车停在路口,摊主正给挑瓜的大叔切试吃块……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热闹又普通。

可云永昼说,这里有妖气。

齐暮试着调动“识妖”的能力,聚精会神地往楼下扫——视线掠过花坛时,他忽然瞥见石桌底下有片深褐色的枯叶在动。不是被风吹的,是贴着地面“爬”,边缘还沾着点黑色的黏液,像某种虫类的爬痕。

“那是什么?”齐暮指着石桌。

云永昼飘到他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嗤笑一声:“土蝼。幽阙最底层的探子,能化枯叶藏形,鼻子比狗灵,就是脑子不好使——你刚才看它的眼神太首,它肯定察觉了。”

齐暮赶紧收回视线:“它……不会上来吧?”

“暂时不会。”云永昼拉着他退开窗帘,“它不敢单独来。这种探子都是成群的,一只探路,剩下的在附近等着,等确定你在家,就会搬救兵。”他往门口瞥了眼,“估计快了。”

“快了?”齐暮的心跳漏了一拍,“现在?”

“不然呢?”云永昼挑眉,“你以为幽阙的人跟你一样,做事磨磨蹭蹭?”他飘到门口,指尖在门锁上虚虚一勾——齐暮听见“咔哒”一声轻响,是门锁的弹簧被轻轻拨动了。“我刚才反锁了,暂时能挡会儿。”

齐暮赶紧去翻背包:“我把图鉴带上?还有符纸,刚才画的那几张都能用。”

“不用。”云永昼按住他的手,“图鉴在你身上,它们闻得更清楚。放茶几上,用布盖着。”他指了指沙发上的旧毯子,“符纸留两张在身上,剩下的放门口鞋柜里——等会儿要是打起来,顺手拿方便。”

齐暮愣了愣——云永昼居然在“布置”?以前遇到妖魔,他要么冷眼看着齐暮瞎撞,要么被逼无奈才出手;现在居然会提前反锁门、藏符纸?

“看我干什么?”云永昼被他盯得皱眉,“别傻站着,快点。等会儿来了一群,你又要哭丧脸。”

齐暮赶紧收回视线,拿起茶几上的《万妖图鉴》——书壳在夕阳下泛着淡青色的光,比早上亮了些,像是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找了块绒布把书裹好,塞进沙发底下的储物箱里,又把符册里的引雷符抽了五张,两张塞进口袋,三张塞进鞋柜的抽屉缝里。

做完这些,他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紧张什么?”云永昼飘到他身后,声音比刚才低了些,“不是有我?”

齐暮回头,撞进他深金的竖瞳里——夕阳的光落在他瞳孔里,碎成点点金芒,没平时那么冷了。齐暮忽然想起昨天云永昼念“苍梧台”时的样子,那样痛苦,却还是在察觉到妖气时第一时间警惕;明明被契约锁着,却还是在为他打算。

“我不是紧张。”齐暮吸了口气,握紧口袋里的符纸,“就是……不想再被你说‘蠢’了。”

云永昼嗤笑一声,没反驳,只是往门口飘了飘,指尖搭在门把手上——他的指尖泛着极淡的红光,应该是在门上布了层微弱的结界,像之前挡墨鳞余息那样。

楼道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是楼上的张奶奶下班回来了。齐暮听见她在楼道里咳嗽了两声,接着是钥匙插进门锁的轻响。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齐暮的耳朵却忍不住往门口凑——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云永昼指尖结界流动的微弱“嗡”声。

“来了。”云永昼忽然低声道。

齐暮瞬间绷紧了背。

楼道里的脚步声停了。不是张奶奶那种“咚、咚”的实声,是很轻的“沙沙”声,像有人光脚踩在地毯上,正慢慢往这边挪。那声音停在隔壁门口,顿了顿,又往齐暮家门口挪了挪——停在了门外。

齐暮屏住呼吸,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空无一人。

楼道里的声控灯是亮的,暖黄色的光洒在水泥地上,能看到隔壁门口放着的牛奶箱,还有楼梯口飘进来的半片落叶。没有“人”,也没有妖魔的影子。

“别看了。”云永昼的声音带着冷意,“土蝼会藏形,它现在估计贴在门底下,正闻味儿呢。”

齐暮赶紧收回视线,手心的汗把符纸洇得发皱。他能感觉到门口有股极淡的妖气,像受潮的木头味,正顺着门缝往里钻——很弱,比早上云永昼说的“水洗过的灰”还淡,若不是他这几天灵力敏感了些,根本察觉不到。

“就一只?”齐暮小声问。

“暂时是。”云永昼指尖的红光又亮了些,“但它肯定发信号了。你听——”

齐暮侧耳细听——除了自己的心跳,还有楼道里隐约传来的“嗡嗡”声,像蚊子叫,又像某种虫类的振翅声。声音很轻,却在慢慢变近,从楼梯口往这边聚拢。

“是其他探子?”

“嗯,一群土蝼,还有两只‘影蛛’。”云永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影蛛会吐丝,能缠灵力,等会儿别被它的丝沾到。”他往齐暮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距离缩到了半米——这是契约允许的“战斗距离”,离得越近,云永昼能调动的力量越强,天雷反噬的风险也越低。

齐暮摸出鞋柜缝里的引雷符,指尖的热流慢慢往符纸里涌——他试过,提前往符纸里注灵力,用时能快半秒,这半秒说不定就能救命。

“嗡——”

门外的“嗡嗡”声突然变响了,接着是“沙沙”的刮擦声,像有人用指甲在刮门板。云永昼指尖的红光猛地一缩,布在门上的结界被撞了下,门板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别急。”云永昼按住齐暮要往前冲的肩,“等它们撞破结界再动手。现在出去,正好撞进它们的网里。”

齐暮点头,指尖的灵力却没松——他能感觉到门口的妖气变浓了,不再是“腐木味”,而是混进了点腥气,像没洗干净的鱼鳃味,应该是影蛛的气息。

“它们想干什么?首接破门?”齐暮问。

“不敢。”云永昼冷笑,“土蝼没那本事,影蛛也怕动静太大引来‘守夜者’。估计是想钻门缝,或者用丝缠锁芯——幽阙的探子就这点出息,只会搞偷袭。”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轻响——不是门锁被撬开的声音,是锁芯里掉进了什么东西,接着是“黏黏”的摩擦声,像是有丝线在往锁芯里钻。

“是影蛛的丝。”云永昼的指尖往门锁方向一点,一缕极淡的红光顺着门缝钻了出去,接着是“滋啦”一声轻响,像油炸蚂蚁,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吱吱”声。

“解决了?”齐暮问。

“没。”云永昼摇头,“就烧断了它半根丝。这东西记仇,估计要撞结界了。”

他话音刚落,门板突然“砰”地一声被撞了下!力道不大,却带着股阴寒的妖气,结界的红光在门板上闪了闪,竟淡了些。

齐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才只是两只影蛛和一群土蝼,要是来了更强的妖魔,比如墨鳞,或者云永昼说的“坛主”,他这点符纸和灵力,根本不够看。

“别慌。”云永昼的声音很稳,“土蝼和影蛛都是杂碎,真正麻烦的是后面的——它们肯定在等‘信号’,等确定你在家,就会把消息传回去,到时候来的就是能打的了。”

齐暮忽然明白过来:“所以它们现在只是‘探路’?”

“嗯。”云永昼往阳台飘了飘,拉开条窗帘缝往外看——楼下的花坛里,那几个择菜的大妈还在说笑,卖西瓜的摊主正收摊,看起来没任何异常。可云永昼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不止楼道里的。”

“还有?”

“楼下有只‘石蟾’。”云永昼的指尖在玻璃上点了点,爱吃茄子卷的黛妮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指向花坛角落的一块青灰色石头——那石头半埋在土里,上面爬满了青苔,看着和周围的石头没区别,“藏在石头里,正往楼上看呢。”

齐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使劲聚焦识妖能力——果然,那“石头”上有层极淡的黑气,像裹了层湿泥,黑气里还隐约能看到圆鼓鼓的眼睛轮廓。

“石蟾……也是幽阙的探子?”

“嗯,比土蝼聪明点,能传声。”云永昼拉上窗帘,“估计楼道里的动静,它正往回传呢。”他飘回齐暮身边,指尖的红光又亮了些,“得快点解决,别等它们把‘能打的’叫来。”

齐暮握紧符纸:“怎么解决?开门打?”

“不然呢?”云永昼挑眉,“等它们把门钻透?”他往门口挪了挪,指尖抵在门板上,“我数三,我破结界把它们往里引,你趁它们没站稳,往门后扔符——别扔歪了,你那点灵力,浪费一张少一张。”

齐暮点头,深吸一口气,指尖的灵力往符纸里又灌了些——符纸烫得像块小烙铁,淡蓝色的雷光在符面上急跳。

“一——”云永昼的指尖红光暴涨,门板上的结界像被戳破的泡泡,“啪”地散了。

“二——”门外的刮擦声停了,接着是急促的“沙沙”声,像是有东西在往门缝里挤。

“三!”

云永昼猛地拉开门!

一股腥冷的风瞬间涌了进来,带着股冲鼻的腐木味。齐暮往门后一看——只见几只巴掌大的灰黑色虫子正往屋里爬,虫身像枯树叶,腿却细得像丝线,爬过的地方留下了黏糊糊的黑痕;虫子后面跟着两只拳头大的蜘蛛,浑身覆着灰毛,八只眼睛闪着绿光,嘴里正往下掉银丝。

是土蝼和影蛛!

“扔!”云永昼低喝一声。

齐暮想也没想,把手里的引雷符往门后一扔——符纸撞在影蛛的背上,“嗡”地炸开!淡蓝色的雷光瞬间裹住了两只影蛛,还顺带电到了旁边的几只土蝼。

“吱吱!”

影蛛发出尖锐的叫声,被雷光炸得往后弹,灰毛焦了大半,掉在地上抽搐;土蝼更惨,被雷光一劈就成了黑炭,蜷在地上不动了。

齐暮刚松了口气,就见楼道里又涌来一片“枯叶”——是更多的土蝼,足有十几只,正顺着楼梯扶手往下掉,像下了场枯叶雨。

“还有!”齐暮赶紧去摸鞋柜缝里的符纸。

“我来。”云永昼的指尖往楼道里一点,一缕红雾飘了出去——红雾落在土蝼堆里,像泼了盆滚油,瞬间燃起淡红色的小火苗。土蝼被火一烧,立刻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转眼就烧成了灰。

齐暮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云永昼用这种“小火苗”,之前对付墨鳞时,他用的是红绳和红雾,没想到还能放火。

“别看了,关门!”云永昼拽了把齐暮的胳膊。

齐暮赶紧回神,伸手去拉门——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楼道里传来“呱”的一声闷叫,像老蛙叫,却比老蛙叫更沉,震得楼道的声控灯都闪了闪。

“是石蟾!”云永昼脸色微变,“它在传信号!”

齐暮刚把门锁按下去,就听见楼下传来“轰隆”一声——不是打雷,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卖西瓜摊主的惊叫声:“哎哟!我的摊子!”

“它动了!”齐暮扒着猫眼往外看——楼下的青灰色“石头”不见了,花坛里多了个脸盆大的灰疙瘩,正往楼道里跳,每跳一下,地面就震一下,刚才还在择菜的大妈们早吓得跑回了家。

“别管它了,先挡里面的!”云永昼往客厅飘去。

齐暮回头一看——刚才被雷光炸伤的那只影蛛没死透,正往沙发底下爬,八只焦黑的腿在地毯上拖出黑痕,目标正是藏图鉴的储物箱!

“不准碰!”齐暮冲过去,抬脚就踩——影蛛反应极快,往旁边一躲,吐出根银丝缠向齐暮的脚踝。

“小心!”云永昼的声音带着急意。

齐暮赶紧往旁边跳,躲开银丝,摸出最后一张引雷符往影蛛身上拍——这次没拍中,符纸掉在地毯上,雷光炸了个小坑,把地毯燎了个黑印。

影蛛趁机往沙发底钻,眼看就要碰到储物箱的边了。齐暮急了,伸手去抓——指尖刚碰到影蛛的灰毛,就被扎得刺痛,像被针扎了似的,指尖瞬间红了片。

“蠢货!用灵力!”云永昼的声音里带着怒。

齐暮赶紧调动灵力往指尖涌——指尖的刺痛瞬间被热流压下去,他再去碰影蛛的灰毛时,竟没再被扎到。影蛛似乎怕灵力,浑身一抖,往旁边缩了缩。

就是现在!齐暮一把抓住影蛛的腿,把它从沙发底拽了出来——影蛛疯狂挣扎,吐出银丝缠他的手腕,可银丝一碰到他手腕的灵力,就像被烧断的线,“啪”地断了。

“还挺犟。”齐暮咬了咬牙,把灵力往手心聚——指尖的热流顺着影蛛的腿往它身体里涌,影蛛发出“吱吱”的惨叫,身体慢慢缩小,最后竟缩成了指甲盖大的灰疙瘩,不动了。

齐暮把灰疙瘩扔到地上,踩了两脚,才松了口气——手心全是汗,手腕上还留着圈淡红的勒痕。

“还行,没傻透。”云永昼飘过来,瞥了眼他手腕的勒痕,指尖泛着淡绿的光碰了碰——勒痕瞬间淡了下去,刺痛也消了。

“楼下的石蟾……”齐暮想起刚才的闷叫。

“跑了。”云永昼往阳台飘,拉开窗帘角看了眼,“往西边跑了,估计是回幽阙报信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没追。契约限制着,追不远,反而容易被埋伏。”

齐暮走到他身边,往下看——楼下的花坛一片狼藉,卖西瓜的三轮车翻在地上,西瓜滚了一地,有的摔裂了,红瓤淌了一地;刚才那只石蟾消失了,只留下一串深绿色的脚印,从花坛一首延伸到路口,最后没入了街角的阴影里。

楼道里静悄悄的,声控灯不知何时灭了,只有齐暮家门口还留着片黑灰,是被云永昼的红雾烧过的土蝼残骸。

“它会不会……带更多人来?”齐暮的声音有点发紧。

“会。”云永昼说得肯定,“石蟾能传声,它肯定把你的位置、还有我的气息都传回去了。不出今晚,幽阙就会派人来。”他往齐暮身边靠了靠,额前的符文闪了闪,“不过你也别太慌——它只探到我‘被契约锁着’,没探到我现在能调动多少力量,来的应该不是坛主级的,顶多是个小头目。”

“小头目……”齐暮想起墨鳞的实力,心里还是没底,“能打过吗?”

云永昼看了他一眼,深金的竖瞳里没什么情绪,却莫名让人安心:“打不过还能跑。契约限制距离,但没限制我带着你跳窗。”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不到万不得己,不跳窗——你这破楼没电梯,跳下去容易摔断腿。”

齐暮忍不住笑了——都这时候了,云永昼还不忘毒舌。

“对了,图鉴没被碰到吧?”齐暮想起沙发底的储物箱。

“没。”云永昼往储物箱瞥了眼,“我在箱子上布了层结界,那蠢蛛碰不到。”他飘过去,把储物箱拖出来,掀开绒布看了眼——图鉴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书壳的淡青光比刚才更亮了些,像是在“回应”云永昼的结界。

齐暮把图鉴抱出来,贴在胸口——书壳冰凉,却让他踏实了不少。

“今晚别睡了。”云永昼把绒布扔回储物箱,“等它们来。”

“等?”齐暮愣了愣,“不等守夜者吗?林守上次说……”

“别等他们。”云永昼打断他,语气冷了些,“守夜者的人现在说不定就在楼下盯着——他们既想让你对付幽阙,又怕我失控,肯定不会先动手。等他们‘权衡好’,你早被幽阙的人拖走了。”

齐暮想起上次那个自称“城市清洁工”的神秘人,还有云永昼说的“看门狗”,心里沉了沉——他之前还觉得守夜者是“帮手”,现在看来,他们更像“旁观者”,只在对自己有利时才会出手。

“那我们……”

“等。”云永昼往门口飘,指尖在门板上又布了层结界,这次的红光比刚才亮了些,“幽阙的小头目肯定急着立功,今晚必会来。我们就在这等着,解决了他们,省得以后被苍蝇围着转。”他顿了顿,看向齐暮,“正好试试你这几天练的符——总不能白画。”

齐暮点头,握紧了口袋里的符册——虽然还是怕,但心里却没刚才那么慌了。有云永昼在,有图鉴在,还有这几天练的符,就算来的是小头目,他也未必没胜算。

云永昼飘到沙发边,把茶几上的相册摞好,又把齐暮散在地上的符纸捡起来——他捡得很仔细,连最碎的纸片都没落下,捡完还不忘吐槽一句:“到处乱扔,跟猪窝似的。”

齐暮没反驳,只是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云永昼常坐的沙发角,一杯自己拿着。水是凉的,喝下去却让发烫的指尖舒服了不少。

夕阳彻底落下去了,窗外的天慢慢黑了,楼道里的声控灯没再亮过,只有远处的路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道细长的光。

齐暮坐在沙发上,云永昼蜷在沙发角落,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门板上的结界偶尔闪过红光,提醒着他们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齐暮摸了摸胸口的图鉴,又捏了捏口袋里的符纸——指尖的朱砂还没洗干净,蹭在符纸上,留下个淡红的印子。他想起早上画符时,云永昼翻相册的样子;想起刚才打影蛛时,他那句带着急意的“小心”;想起他说“跳窗容易摔断腿”时,眼里藏着的那点嫌弃的关心。

或许,也没那么糟。

齐暮想。

就算守夜者靠不住,就算幽阙的人要来,至少他不是一个人了。

就在这时,门板突然“咚”地响了一声。

不是刚才土蝼那种“沙沙”的刮擦声,是很重的敲门声,带着股熟悉的阴冷妖气,正从门外渗进来。

云永昼猛地睁开眼,深金的竖瞳里闪过丝冷光。

“来了。”他低声道。

齐暮握紧符纸,心跳瞬间快了起来。

门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像用砂纸磨过木头:“齐暮先生?开门。我们是……来‘拜访’的。”

妖气顺着门缝往里钻,比刚才的土蝼和影蛛浓十倍,带着股铁锈似的血腥味。

齐暮和云永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麻烦,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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