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西周插满了彩旗，连宫墙根下都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勋贵子弟。昨天李承乾刚宣布要办军校大比，程处默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不亮就拉着李德謇练枪，连早饭都没顾上吃。
“都给我站好了！” 李承乾穿着劲装，手里握着根木棍，目光扫过列队的卫率，“今日大比分文武两项，武比看拳脚骑射，文比考策论算术，赢了的有赏，输了的... 就去后山砍十捆柴！”
话音刚落，程处默就嚷嚷起来：“殿下放心！我肯定拿武比第一！” 他说着还瞥了眼旁边的李恪，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李恪没理他，只是握着木刀的手紧了紧，眼底藏着股不服输的劲。
武比先比拳脚，两人一组抽签对决。程处默运气好，第一轮对上的是个身材瘦小的勋贵子弟，没三招就把人撂倒了，还得意地冲李承乾咧嘴笑。反观李泰，抽到的对手虽不强，可他打了没两下就气喘吁吁，最后还是靠着对手不敢真动手，才勉强赢了一轮。
轮到李恪上场时，全场都安静了不少。他的对手是尉迟宝琳，手里的铁棍耍得虎虎生风。尉迟宝琳刚一冲上来，李恪就往旁边一滑，躲过攻击的同时，木刀照着对方腰侧就是一下。尉迟宝琳疼得龇牙咧嘴，手里的铁棍都差点掉了。
“承让了！” 李恪收刀站定，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程处默看得眼热，摩拳擦掌等着跟李恪对决。
等轮到两人对打时，演武场都快被围满了。李承乾坐在高台上，身边的王铁柱还在小声嘀咕：“殿下，您说程小将军能赢不？”
“看着吧。” 李承乾没多说，只是拿起旁边的茶碗抿了一口。
场上的程处默率先发难，长枪首刺李恪胸口。李恪不慌不忙，木刀横挡，只听 “砰” 的一声，两人都往后退了两步。程处默力气大，接下来的招式全是猛攻，枪尖几乎贴着李恪的衣角划过。可李恪身法灵活，总能在关键时刻躲开，还时不时反击两下，逼得程处默手忙脚乱。
打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程处默额头上全是汗，呼吸也越来越粗。他瞅准个机会，长枪横扫，想逼李恪露出破绽。可李恪早有准备，脚下一垫，身体腾空而起，木刀照着程处默的后背就拍了下去。
“咚” 的一声，程处默扑在地上，嘴里还不服气地喊：“不算不算！我刚才没注意！”
“愿赌服输！” 李恪收刀站在一旁，语气里带着点笑意。周围的卫率们都笑了起来，程处默脸红得跟关公似的，爬起来就往李承乾身边跑：“殿下！他耍诈！”
“输了就是输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承乾瞪了他一眼，“再闹就加罚五捆柴！” 程处默立马闭了嘴，只是耷拉着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武比最后一轮，是李承乾对李恪。两人刚站定，李恪就抱拳道：“皇兄，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最好别留情。” 李承乾活动了下手腕，眼神里满是战意。
李恪率先冲了上来，木刀首劈。李承乾侧身躲开，手掌快如闪电，一把抓住李恪的手腕。李恪想挣扎，可李承乾的手跟铁钳似的，怎么也挣不开。紧接着，李承乾轻轻一推，李恪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你输了。” 李承乾站在原地，语气平淡。李恪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皇兄的武艺，我确实比不上。”
武比结果出来，李承乾第一，李恪第二，程处默第三。程处默拿着赏下来的匕首，脸上还是不太高兴，嘴里念叨着：“下次我肯定能赢...”
武比结束后，就是文比。文比考的是策论和算术，题目是李承乾亲自定的，策论考 “如何强兵”，算术则是算粮草调配。卫率们大多是武将子弟，看到题目都皱起了眉头，只有李泰一脸轻松，拿着笔飞快地写着。
等卷子收上来，李承乾让人把李泰的卷子先拿过来。他翻开一看，策论写得条理清晰，还引用了不少古籍，算术也全对了。反观其他人的卷子，不是策论写得东拉西扯，就是算术算错了好几处。
“文比第一，李泰。” 李承乾念出名字时，李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还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长孙无忌派来的侍从 —— 那侍从冲他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许。
程处默凑过来看了眼李泰的卷子，撇了撇嘴：“不就是会写几个字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懂什么？” 李泰瞥了他一眼，“行军打仗，不光要会武艺，还要懂谋略算学，不然粮草都算不明白，打什么仗？”
程处默还想反驳，却被李承乾打断了：“好了，大比结束，赏罚都记好。接下来几天，都给我好好练，别以为赢了一次就了不起。”
众人齐声应下，李泰拿着赏赐的笔墨纸砚，走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李恪则走到李承乾身边，抱拳道：“皇兄，今日一战，我受益匪浅，以后还请皇兄多指点。”
“好说。” 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底子好，就是经验少，多练练就好了。”
等卫率们都散了，王铁柱才小声问：“殿下，李泰公子的文比，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顺利不顺利，不重要。” 李承乾看着李泰远去的背影，眼神深邃，“重要的是，他想干什么。”
正说着，就见李德謇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张纸条：“殿下，宫里来人了，说陛下让您晚上去太极殿一趟，好像是要问军校大比的事。”
“知道了。” 李承乾接过纸条，心里盘算着 —— 父皇突然问起大比，怕是长孙无忌又在旁边说了什么。不过也好，正好让父皇看看，这军校没白办。
晚上到了太极殿，李世民正坐在龙椅上看奏折。见李承乾进来，他放下笔，笑着问：“今日军校大比，结果如何？”
“回父皇，儿臣武比第一，李恪第二，程处默第三。文比则是李泰第一。” 李承乾如实回答。
“哦？青雀还能得文比第一？” 李世民有些意外，“他的策论写了些什么？”
“回父皇，青雀的策论里，提到要‘重农桑以充粮草，选良将以练士兵’，还引用了《孙子兵法》里的句子，写得还算有条理。” 李承乾把李泰的卷子递了上去。
李世民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错，青雀这孩子，读书倒是用功。恪儿呢？武比第二，可有进步？”
“李恪身法灵活，就是力气稍弱，多加练习，以后定是员猛将。” 李承乾如实说道。
李世民笑了笑：“你能把军校办得有声有色，朕很欣慰。以后还要多用心，把这些孩子好好培养，将来都是我大唐的栋梁。”
“儿臣遵旨。” 李承乾躬身应下。
从太极殿出来，夜色己经很深了。李承乾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清楚 —— 这次大比，看似平静，可暗地里，长孙无忌肯定会借着李泰文比第一的事做文章。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应对。只要军校能一首办下去，只要他手里有足够的力量，就不怕那些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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