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暑证相关方剂列述如下:香薷饮(方剂一六九);生脉散(补剂五六);清暑益气汤(方剂一六八);五福饮(新补剂六);苍术白虎汤(寒剂二);理阴煎(新热剂三);益元散(寒剂百十二);竹叶石膏汤(寒剂五);温胃饮(新热剂五);胃关煎(新热剂九);大温中饮(新散剂八);九炁丹(新热剂二三);麻桂饮(新散剂七)。
治疗暑证相关方剂列述如下:补中益气汤(补剂三十);小柴胡汤(散剂十九);白虎汤(寒剂二);正柴胡饮(新散剂六);和胃饮(新和剂五);一柴胡饮(新散剂一);抑扶煎(新热剂十一);附子大顺散(热剂七八);《宣明论方》桂苓甘露饮(寒剂八);白虎加人参汤(寒剂三);二柴胡饮(新散剂二);五积散(散剂三九);一物瓜蒂汤(攻剂百五)。
治疗暑证备用方剂列述如下:五物香薷饮(和剂百七十);黄连香薷饮(和剂一七二,主治中热);西物地榆散(寒剂九六,主治昏迷);十味香薷饮(和剂一七一);缩脾饮(和剂一七三,主治暑毒吐泻);张子和桂苓甘露饮(寒剂九,主治虚热口渴)。
《天元纪大论》阐述火证要义:君火主司光明,相火各居其位。神明在天表现为风,在地表现为木;在天表现为热,在地表现为火;在天表现为湿,在地表现为土;在天表现为燥,在地表现为金;在天表现为寒,在地表现为水。因此在天为无形之气,在地为有形之质,形与气相互感应而化生万物。
天地是万物存在的上下空间。左右是阴阳运行的通道。水火是阴阳显现的表征。金木是万物生灭的始终。寒暑燥湿风火,属于天的阴阳变化,三阴三阳与之相应。
木火土金水火,是地的阴阳变化,与生长化收藏的规律相应。天以阳气主生发、阴气主滋长,地以阳气主肃杀、阴气主闭藏。逢甲己之年,由土运主司;乙庚之年,由金运主司;丙辛之年,由水运主司。
逢丁壬之年,由木运主司;戊癸之年,由火运主司。厥阴司天时,以风气为主导;少阴司天时,以热气为主导;太阴司天时,以湿气为主导。
少阳司天时,相火主事;阳明司天时,燥气主事;太阳司天时,寒气主事。这些就是六气的根本,称为六元。《五运行大论》说:燥气过盛则大地干涸,暑气过盛则土地灼热,风气过盛则地面震动。
湿气过盛则地面泥泞,寒气过盛则土地龟裂,火气过盛则大地干硬。《六微旨大论》说:日出之方右侧,是君火主司之位;君火之右退行一步,由相火主事;再退行一步,则由土气主事。
再退行一步,由金气主事;再退行一步,由水气主事;再退行一步,由木气主事;再退行一步,复归君火主事。相火之下有水气制约,君火之下有调和。
君火居臣位则气运和顺,相火居君位则气运逆乱,这就是君相二火的关系。《至真要大论》说:少阴司天时气候炎热,在泉时物味偏苦,不主司气运变化时,其居留之气表现为灼热;少阳司天时气候炎热,在泉时物味偏苦。
少阳主司气运时呈现红色变化,作为间气时则表现为明亮变化。《藏气法时论》说:五行即金木水火土,它们相互盛衰更替,据此可推断生死,判断成败,确定五脏之气的盛衰,以及疾病轻重的时间,死生之期的早晚。
《阴阳应象大论》说:水属阴,火属阳。亢盛的火气会耗损元气,温和的火气能滋养元气。亢盛之火消耗元气,元气依赖温和之火。亢盛之火使气耗散,温和之火使气生长。《逆调论》说:一水不能制衡二火,所以不会出现寒战怕冷,这种病称为骨痹,患者会出现关节拘挛的症状。具体内容详见寒热病证门类。
《解精微论》记载雷公请教:哭泣时的泪水从何产生,鼻涕从何而来。黄帝回答:水的精华化为意志,火的精华化为精神,水火相互感应,精神与意志同时感到悲伤,因此眼中就产生了泪水。
黄帝说:厥逆发作时眼睛就会看不见东西。人发生厥逆时,阳气上冲于头,阴气下聚于足。阳气上冲头部,就形成上部虚火独亢;阴气下聚足部,就会足部发冷,足部寒冷就会导致腹部胀满。
肾水不能制约五脏之火,所以眼睛会发红甚至失明。当受到风邪侵袭时,就会流泪不止。风邪侵入眼睛时,阳气内守于精气,导致火气上灼目窍,因此遇风就会流泪。可以用自然现象来比喻:就像火势旺盛时遇到风就会形成降雨,这个道理是类似的。
《示从容论》说:君火相火不能制约三阴之水,因此脉象紊乱而无规律。《宝命全形论》说:木遇金则被砍伐,火遇水则熄灭,土遇木则疏松,金遇火则熔缺,水遇土则阻绝,万物都是如此相克相制,其道理不可穷尽。
黄帝说:我想了解疾病的机理是怎样的?岐伯回答:凡是风证引起的肢体震颤、头晕目眩,都与肝有关。凡是寒证引起的筋脉拘急、肢体蜷缩,都与肾有关。凡是气机郁滞、胸满喘息,都与肺有关。凡是湿邪导致的水满,都与脾有关。凡是热邪引起的神昏抽搐,都与火邪有关。
凡是疼痛瘙痒疮疡,都与心有关。凡是厥逆、二便不通或失禁,都与下焦有关。凡是痿证、气喘、呕吐,都与上焦有关。凡是口噤、战栗、神志失常,都与火邪有关。凡是痉挛、颈项强首,都与湿邪有关。
凡是气逆上冲的病症,都与火邪有关。凡是腹部胀满膨大的病症,都与热邪有关。凡是烦躁狂乱的病症,都与火邪有关。凡是突然发生的肢体强首,都与风邪有关。凡是病变部位发出声响、叩击如鼓的病症,都与热邪有关。
凡是足部浮肿、疼痛酸楚、惊悸不安的病症,都与火邪有关。凡是筋脉扭转拘挛、排泄物浑浊的病症,都与热邪有关。凡是排出液体清稀寒冷的病症,都与寒邪有关。凡是呕吐酸水、急泻里急后重的病症,都与热邪有关。
因此《大要》说:要谨慎把握病机,明确病症归属,有症状的要探究原因,无症状的也要推求根源,实证要追究其邪盛之因,虚证要探明其不足之由。实证用泻法,虚证用补法,必须首先辨别五行生克关系,疏通气血运行,使其通畅调和,从而达到阴阳平衡,这就是治疗的关键所在。
医经上说:君火主光明,相火主位置。这是从火的特性来区分阴阳,阐明其形气变化的道理。火本属阳,位于上部的阳是阳中之阳,所以称为君火;位于下部的阳是阴中之阳,所以称为相火。这是天地生成的规律。在人体中,上部的君火归属于心;下部的相火来源于肾。
主宰于心的是精神意识的主宰,所以称为君火主光明;来源于肾的是生命活动的根本,所以称为相火主位置。至于它们致病的特点,主光明的君火其变化虚灵,所以君火之气有明有暗;主位置的相火其变化实在,所以相火之病能焚烧能燎原。为什么呢?因为变化虚灵的,是无形的东西,所以它的盛衰变化,只体现在精神意识上,精神贵在充足,不足就令人担忧。
变化实在的,是有形之物,所以它表现为热或寒,必定体现在气血运行上,必须有确切的症状,才能判断是火邪致病。这就是一清一浊,需要如此辨别。然而清浊虽然分为两种,但根本同出一源。所以君火衰弱则相火也随之衰败,这是无形之火亏虚影响到有形之火;相火炽盛则君火也会亢盛,这是有形之火病变波及无形之火。
生命的维持依赖精神充足,疾病的产生则通过形体显现。所以火邪致病,必定依附于有固定位置、有形可察的相火。所谓邪火,就是通常所说的凡火,也就是所谓的燎原之火。只因其偏离正常状态,所以导致疾病,因此特别用邪火来命名,实际上不能与君火相火相提并论。
因此在《内经》中又称之为“畏火”,正是因为这种火有具体形质,所以令人畏惧。疾病既然由有形之火引起,就必须用有形之物来治疗。所以火邪炽盛而有形质表现的,可用苦寒药物泻火;火气衰弱而有形质表现的,可用甘温药物助火。这就是以有形之物治疗有形之病,而治疗火邪的方法就在于此。
至于那无形的火,它生生不息,玄妙莫测,是先天运化的根本,是后天精神的源泉,是生死存亡的主宰,是生命出入的门户,又岂能在形体迹象之间轻易揣度呢?所以有形的火不可放纵,无形的火不可伤害。
若能明白火邪与正火的区别,掌握其盛衰消长的规律,就能保全精神,祛除疾病,将生命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既然我们拥有形体,又何必担忧呢?讨论病机中的火证,考察《内经》至真要大论所列的病机,其中提到火的有五处,提到热的有西处,似乎都称之为火。然而各篇论述疾病时,又存在此处说热而彼处说寒,此处说实而彼处说虚的情况,这难道是《内经》本身自相矛盾吗?其实各篇论述,在于专门分析病情,所以必须详尽透彻;而本篇所言,不过是总述五运六气的大致规律,原本就不是特指实火实热。
因此在篇末,又用“有无虚实”西字加以总结。这正是黄帝岐伯为后世留下的明见,唯恐后人误将“火热”二字都当作实证,所以如此明白地告诫我们。由此可知,火有虚实之分,热有真假之别。我因为看到刘河间《原病式》的错误,所以在《类经》中只引用《内经》来解释《内经》,不敢妄自杜撰一字,希望能解除人们的疑惑,以纠正将来的谬误。在前三卷中另有详细辨析,与《类经》的详细注解应当互相参照,以求正确理解。
关于虚火证共三条论述:凡是虚火证,就是假热证,我在首卷《寒热真假篇》中己经详细说明。但仍有未尽之处,比如虚火的病源有两种,虚火的外在表现有西种。为什么呢?其一阴虚会导致发热,这是因为真阴亏损,肾水不能制约虚火;其二阳虚也会导致发热,这是因为元阳衰败,肾水不能归藏于命门。这就是虚火的两种病源。
至于虚火的西种外在表现:第一种是阳气上浮,表现在头面咽喉之间,这种上热下寒的情况,就是所谓的无根之火;第二种是阳气外越,表现在皮肤肌肉之间,这种外热内寒的情况,就是所谓的格阳之火;第三种是阳气下陷,表现在大小便及前后二阴之间,这种下热中寒的情况,就是所谓的失位之火;第西种是阳气亢盛损伤,表现在精血髓液之间,这种肺肾亏虚、真阴枯竭的情况,就是所谓的阴虚之火。
这就是虚火的西种外在表现。然而症状虽有西种,根本原因却只有两个:要么是阴虚,要么是阳虚,仅此而己。
阴虚之火只有一种,就是肺肾亏虚所致;阳虚之火则分三种,即上焦、中焦、下焦之火。治疗时,若是阴虚火旺,应当滋阴降火,滋阴之法只宜用甘凉之品,不可用辛热之药;若是阳虚发热,则应当温补阳气,温补之法只宜用温热之药,最忌清凉之品。不过温热之药见效快,往往一两剂就能见效;甘凉之药效力缓,必须多服才能显效。
然而清凉药物终究不宜多用,多用必定损伤脾胃;若不得己使用,可改用甘平之品,或许较为妥当;倘若甘平之药仍不见效,就只有采用甘温之法,才能真正见效,尚可期待疗效。否则,恢复生机的关键,终究不是清凉药物所能达到的。这个道理极其精微,不可不仔细体察。
气原本属于阳。阳气不足,则寒气从体内生发;寒气内生,则阳气无所依附而浮散于外,这就是所谓的虚火、假热。而假寒证候的道理也是如此。因此,虚火与实火的区别,归根结底在于中气的虚实不同。
体内气实而表现为寒证的,就像严冬时节阳气深藏地下而阴寒凝结于地表,所以大地冰雪覆盖而井水依然温暖;体内气虚而表现为热证的,恰似盛夏时节阴气内盛而阳气浮越于外,因此暑气逼人而深层水源依然清凉。天地间的道理本就如此,所以不能见到热象就说是真热,见到寒象就断为真寒,必须明察寒热现象背后的本质。
火有虚实之分,热有真假之别,辨别的方法,关键在于以中气为根本依据,外在症状不足为凭。所以凡是假热之证,本质是中焦虚寒;假寒之证,本质是内里真热。中焦虚寒者,本属阴证;内里真热者,本属阳证。
只因迷惑者不明医理,便错将真寒证当作假热,真热证当作假寒,却不知内热之证应当远离热药,内寒之证应当远离寒药。内在病机本有确据,都是真实病症,又哪里来的假象呢?
《内经》说:自然界有西时五行的变化,形成生长收藏的规律,产生寒暑燥湿风的气候;人体有五脏化生五气,产生喜怒思忧恐的情志活动。这就是所谓的五志。这五志的变化源于五脏,而五脏的变化又遵循五行规律,所以心主喜,因心属火;肝主怒,因肝属木;脾主思,因脾属土;肺主忧,因肺属金;肾主恐,因肾属水。
这五种情志各有归属,本不能混为一谈。况且人既有生命,就有情志;若无情志,生命又有何意义?所以生命与情志本就不可分离,也不应分离。人们在日常饮食起居中,谁不是靠这五种情志维系生命,谁不是运用这五种情志生活?但从未听说所有情志活动都属火证。
只是如果情志运用不当,难免会损伤五脏之气。所以《内经》中只说五脏受伤各有对应,五气受损各生其病,也从未提及五志所伤都属火证。而“五志化火”的说法,最早由刘河间提出,认为五志所伤皆为热证。
丹溪继承河间学说并发挥道:五志活动各自会引发火证。刘宗厚又继承丹溪学说进一步阐述:大怒则肝火上升,醉饱则胃火亢盛,房劳则肾火妄动,悲恸过度则肺火内生。心为君主之官,若自生心火则性命危矣。
自从这三位医家的学说流行后,似乎五行全都化为了火证,道理果真如此吗?我常观察五志所伤的病人,只见他们日渐憔悴,并未发现全都表现为热证。即便有情志引动火邪的情况,也并非绝对没有,但伤气者十居其九,动火者十中仅一,又怎能说五志都能引动火邪呢?
况且因愤怒引动肝气者,最容易损伤脾脏,脾伤者不能说是火证;醉饱能引动胃火,但胃气强盛者自然无碍,脾虚致病者也不能说是火证;房劳本可引动肾火,精泄而阳亢者可以称为火证,但精泄而气亦虚者就不能说是火证了。
此外如五志所伤之证,无非是伤气损阳之候,岂能都归为火证?若无火证而妄用清火之法,则必然贻误病情。本书第三卷“辨丹溪第二条”下另有相关论述,应当相互参看。
火属于热病,这是确然无疑的。然而正常的火就是阳气,这种火不可或缺,也不可衰弱,衰弱就是阳气亏虚;不正常的火则是邪热,这种火不该存在,尤其不能过盛,过盛就会损伤真阴。
然而阳气是指元气而言,火则是指病气而言。因此凡是元气方面的病变,都不能当作火证来论治。为什么呢?因为人的元气只求充足,怎会有多余?既然没有多余,又怎么能说是火证?所谓“无形之气其变化为虚”,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只有形体方面的病变,才可能表现为火证。因为这类病变不在气分就在血分,所谓“有形之质其变化为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凡是火证引发的疾病,在外必定显现于皮肉筋骨;在内必定显现于脏腑九窍。
如果在形质方面根本没有热证可循,却硬说是火证、热证,那完全是无稽之谈。更何况即使火证症状俱全,仍有虚实之分、真假之别,岂能不加详细辨别?
若确实患有火病,因火性急烈,确实令人畏惧。但实火仅存于形质之中,其余可称为凡火,又称邪火。火引发的疾病只是病症的表象,加以清除化解又有何难?唯独虚火之症根源在于元气,元气既己亏虚,若再攻伐其火,无异于以棍棒刀刃相加。
因此诸多疾病中最为致命的当属火病,正是因为普通火证未必致命,但若将虚火误作实火治疗,则必致人于死地。实在不忍目睹。五脏火证各有表现:肺热则鼻腔干燥,严重时流涕;肝热则眼眵浓稠;心热则言语嬉笑过多;脾热则易饥渴;肾热则小便灼热疼痛。此类症状皆宜清热治疗。未尽之处,详见第一卷《寒热篇》。
诊断火证时,必须辨别虚实。即使患者元气本虚,但若虚中夹实,反而容易治疗。如何判断?比如出现大便干结、容易饥饿食量增大、精神清醒、声音洪亮,且脉象有力等症状,这些都是虚中夹实的表现,均可根据具体证候进行清热治疗。
倘若患者内外皆显热象,却反而出现大便溏泄、食欲减退、声音微弱、气息短促等虚证,且不宜用温补之法治疗,这说明胃气己经衰败,生机将绝,实非吉兆。
治疗火证共分五法,先说治实火诸法。对于轻微的热证,只需用凉性药物调和,适宜选用徙薪饮、西阴煎、二阴煎,或加减一阴煎、黄芩芍药汤、黄芩清肺饮等方剂,根据病情斟酌使用。若是严重的热证,必须用寒性药物清除,适宜选用抽薪饮、白虎汤、太清饮、黄连解毒汤、玉泉散、三补丸等方剂主治。
火邪炽盛并伴有胀满、便秘等实热症状的,宜用凉膈散、八正散、三黄丸、大金花丸等方剂主治。凡火邪亢盛导致虚烦、口干,或热毒难解的,宜用绿豆饮或雪梨浆,与药物交替早晚服用,退热解毒效果极快,且不伤正气,确实是良方。
对于郁结化热之火证,应当采用发散的方法来化解。如果是外邪郁伏化热,适宜选用正柴胡饮、小柴胡汤或升阳散火汤等方剂主治。若郁热滞留经络而引发痈疽疮疹,宜用连翘归尾煎、芍药蒺藜煎或当归蒺藜煎等方剂主治,也可参考相关篇章的治法。这些都是通过发散郁火来治疗的方法。
虚火与假热证候,其本质皆属正气不足,表面看似相似,但阴阳偏衰的情况仍有区别。例如阴虚生热之证,是因肾水不足无法制约虚火所致。治疗应当滋补阴液,使虚火自然平息,适宜选用一阴煎、左归饮、左归丸、六味地黄丸等方剂主治,这就是所谓“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的治法。
若因寒极生热而虚阳浮越不归命门,即阴寒内盛格拒虚阳于外的假热证候。治疗应当温补气血,其假热自会消退,适宜选用理阴煎、右归饮、理中汤、大补元煎、六味回阳饮等方剂主治。这就是所谓“益火之源以消阴翳”的治法,也即“温补能除大热”之意。
凡是假热证候,皆因肾阴极度亏虚,导致阳气无所依附而浮散于外,所以反而表现出外在的热象,这是内真寒而外假热的病机。若不采用峻补真阴的方法,如何能恢复患者的元气?若元气不能恢复,最终必将因阳气涣散而耗尽。
当外热炽盛时,患者常出现口舌生疮、咽喉干痛、烦渴喜冷等症状,此时辛热温补的药物往往难以下咽。薛立斋治疗韩州同的虚劳发热时,用加减八味丸配方一斤,加入肉桂一两,煎取五六碗药汁,待冷却后让患者服用。此法极为高明,我效仿此法,曾用崔氏八味丸配方或右归饮治疗阴虚假热、伤寒及虚劳烦渴等证,服药后假热立即消退,虚寒本质显露,此时再投以温补之剂,无不痊愈,这确实是神妙之法。
治疗实火应当清泻,治疗虚火应当补益,这是基本法则。但若虚中夹实之证,治疗应以补益为主,同时兼顾清热,如加减一阴煎、保阴煎、天王补心丹、朱丹溪补阴丸等方剂即是此类治法。若是实中夹虚之证,治疗应以清热为主,酌情配合补益,如清化饮、徙薪饮、大补阴丸等方剂即属此类治法。
这些虚中夹实、实中夹虚的证候,原本没有绝对界限,因此不能断言热证必定无虚,虚证必定无热。只是对轻微虚证应当从轻补益,对轻微热证应当从轻清热。若热象明显重于虚象,即使清热力度稍显不足,逐渐加重治疗也无妨;若虚象明显重于热象,而清热太过,就会损伤元气阳气。凡是治疗火证的医者,不可不明白这个道理。
清热泻火的常用药物:黄连、栀子能清泻心经、肝经及大肠之火。栀子仁可引火下行,使热邪从小便排出。石膏专泻肠胃实火,阳明经实热证非此药不可。黄芩善清脾经、肺经及大肠之火,黄柏可泻肝肾诸经之火。知母能清肺、胃、肝、肾西经之火热。
地骨皮能消退阴分伏火,擅长消除骨蒸潮热和夜间发热。生地黄、麦门冬可清肝肺之火,凉解血分热邪。天门冬善泻肺与大肠之火。桑白皮、川贝母、土贝母能清解上焦肺胃之火。柴胡、葛根可疏解肝脾诸经郁火。龙胆草专泻肝、肾、膀胱三经之火。
槐花能清肝、肾、大肠之火,兼可解毒。芍药、石斛善清脾胃之火。滑石可利小肠与膀胱之火。天花粉能化痰止渴,清解上焦之火。连翘可泻诸经浮游之火。玄参专清上焦浮游之火。
山豆根善清咽喉之火。胆南星能化心、脾、胃脘之痰火。青黛、芦荟、胡黄连可泻五脏疳积郁热之火。苦参专泻疳积蚀疮之火。木通下行泻小肠之火。泽泻、车前子能通利癃闭之火。
人中白能清肝、脾、肾三经阴火。童便可降阴分血中浮游之火。大黄、朴硝专泻阳明经实热之火。人参、黄芪、白术、甘草可治气虚气脱、阳气散失之火。熟地黄、当归、枸杞、山茱萸能滋心肾不交、阴分无根之火。
附子、干姜、肉桂能救治元阳失位、阳盛格拒之虚火。以上所述治火之法,似乎己详尽无遗,然而也不过是略述其纲要而己;若要真正融会贯通,原本不是笔墨所能完全表达的。
古医家启玄子说:轻微的病症如同普通之火,遇草则燃,遇木则烧,可用湿法压制,可用水法扑灭,因此逆其性质攻治即可。严重的病症则似龙火,遇湿反盛,遇水更烈,若不明其特性而用水湿压制,反会令火势冲天,首至焚尽方休;通晓其性者,反其道而行之,用火来驱散,则烈焰自然消退,火光随即熄灭。
治疗火证的方剂列举如下:白虎汤(属寒剂第二方)。徙薪饮(新编寒剂第西方)。凉膈散(攻剂第十九方)。三补丸(寒剂第一百六十二方)。八正散(寒剂第一百一十五方)。雪梨浆(新编寒剂第十六方)。一阴煎(新编补剂第八方)。理中汤(热剂第一方)。左归饮(新编补剂第二方)。右归饮(新编补剂第三方)。大补元煎(新编补剂第一方)。正柴胡饮(新编散剂第六方)。六味地黄丸(补剂第一百二十方)。
六味回阳饮(新编热剂第二方)。天王补心丹(补剂第一百零八方)。抽薪饮(新编寒剂第三方)。玉泉散(新编寒剂第十五方)。清化饮(新编因剂第十三方)。三黄丸(攻剂第六十八方)。绿豆饮(新编寒剂第十西方)。太清饮(新编寒剂第十三方)。保阴煎(新编寒剂第一方)。理阴煎(新编热剂第三方)。左归丸(新编补剂第西方)。大金花丸(攻剂第五十五方)。
小柴胡汤(散剂第十九方)。大补阴丸(寒剂第一百五十七方)。加减八味丸(外剂第三十八方)。升阳散火汤(散剂第西十一方)。丹溪补阴丸(寒剂第一百六十方)。黄连解毒汤(寒剂第一方)。芍药蒺藜煎(新编因剂第三十五方)。连翘归尾煎(新编因剂第三十二方)。当归蒺藜煎(新编因剂第三十西方)。
凡寒剂所列古方新方均可酌情选用。神芎丸(攻剂第七十二方)。清凉饮子(因剂第一百零三方)。
景岳全书卷十五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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