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藏生成篇》说:观察面部五色与眼睛颜色的异常变化,若面色黄而眼睛青,面色黄而眼睛红,面色黄而眼睛白,面色黄而眼睛黑,这些情况都不会致死。但若面色青而眼睛红,面色红而眼睛白,面色青而眼睛黑,面色黑而眼睛白,面色红而眼睛青,这些情况都主死证。
《脉要精微论》说:眼睛的神采和面部的五色,都是脏腑精气的外在表现。具体内容详见后文眼目门。
《刺热篇》说:肝有热病的人,左颊先发红;心有热病的人,额部先发红;脾有热病的人,鼻部先发红;肺有热病的人,右颊先发红;肾有热病的人,下巴先发红。
太阳经脉的病变,若赤色显现于颧骨,是热病的表现。若病色尚未扩散,说明此时可以发汗,待时机成熟即可痊愈。但如果与厥阴经脉的病色同时出现,则死期不超过三日,因为热病己内连肾脏,并涉及少阳经脉的病色。
少阳经脉的病变,若赤色显现于颊前,也是热病的表现。若病色尚未扩散,说明此时可以发汗,待时机成熟即可痊愈。但如果与少阴经脉的病色同时出现,则死期不超过三日。
颊下赤色向上蔓延至颧骨,主大瘕病;赤色出现在下颌部位,主腹部胀满;赤色出现在颧骨后方,主胁痛;赤色出现在颊上,主膈上病变。
《经脉篇》说:心主血脉所生的病症,表现为面色发红、眼睛发黄,时常无故发笑,心中烦闷疼痛,手掌心发热。
形体是气的外在表现,面色是神的外在显现,内在的病变必定会反映在外表。因此只要掌握面部形色的正常与异常变化,就能判断七八成的虚实寒热、吉凶生死征兆。再结合脉象诊断,考察病因,病情便无所隐藏。
医者最可贵之处在于诊断准确无误,要做到准确无误,必须具有真知灼见。倘若没有独到的洞察力,又怎能像隔墙观物一般透彻,通晓医道的玄妙之理?《内经》说:所谓“神”,耳朵听不见,眼睛明亮而心智豁达,思维领先,慧然独见,口中难以言传,众人皆视而唯我能见,昭然独明,如同风吹云散,故称之为“神”。又说:粗浅的医者只拘泥于形体,高明的医者却能把握神机。因此上古时僦贷季通过观察色脉而通晓神明之道,由此可见形体中的色相并不难辨别,而色相中的神机却难以言喻。学医之人必须能以心神领会神机,这才称得上“神”,又岂是笔墨所能尽述的?
关于面色的辨别,《内经》己经论述得很详细,但还有一些未尽之处,仍需进一步观察。凡是病人面色发红,通常都属于火证,如果满面微微发红且气息旺盛,这无疑是火证的表现。如果病人两颧颜色鲜红,像手指般条缕分明,而面部其他部位不红,这是阴虚的症状。
张仲景说:面色浮红如戴假面,是下焦虚弱的缘故,这种情况在妇女中尤其多见。病人面色持续发红不退的,说明邪气亢盛、病情发展,难以治愈。病人面色发白的,是气虚的表现;若白色中兼带淡黄且气息不足的,必定有失血症状。病人面色苍白且干枯无华的,是气血两亏的征象,如果同时伴有痰火症状,就更加难以治疗。
病人面色发青,或青中带白的,必定是阳虚阴盛的病症。久病之人面色转为黄而苍暗的,这是将要痊愈的征兆。病人面色黄而润泽且微微发红的,必定是湿热所致。病人面色黄而兼见青色的,这是肝木克伐脾土的表现,大多难以治愈。
病人面色青而晦暗的,多主疼痛之症。病情迁延不愈且面色如煤灰般晦暗不展的,预后不良。健康人面色突然如蒙尘灰暗,且眼周出现青黑色的,预示疾病将至且病情较重。女子面色发青的,必是肝气亢盛而脾气虚弱,多见易怒少食,或月经不调之症。
女子两颧呈现鲜红色,称为“带桃花”,这是阴分不足而虚火内扰的表现,多主过盛且难以受孕。面部浮肿有虚实之分,肿而坚实的属实证,肿而松软的属虚证。实证浮肿者,或伴发热或伴疼痛,是因风火之邪上攻所致,属于邪气亢盛的表现,脉象必定紧而数,症状必见恶寒发热。
风邪引起的浮肿应当疏散,火邪引起的应当清热,气血壅滞、大便秘结的应当通利,邪气消除后浮肿自然消退。虚证浮肿者,既不疼痛也不发热,仅见面目浮肿,这可能是由于脾肺阳气虚弱,运化功能失常,或是肝肾阴液不足,导致水湿泛滥所致。
浮肿偏于上半身,按之虚软的,多因气机失调所致;偏于下半身,按压凹陷不起的,多因水湿停滞引起。治疗气滞所致浮肿,应当从脾肺入手,气虚则补益,气实则调顺;治疗水湿所致,应当从脾肾论治,脾肾阳虚则温化水湿,水湿壅盛则通利泻下。
虽然水湿与气滞引起的浮肿有上下之分,但气为水之根本,水为气之形质,二者相互影响转化,因此治疗上也存在相通之处。凡因气机失调导致的虚浮,虽说是气虚所致,但其中又有不同的虚证表现,不可一概而论。
虚证浮肿多因脾虚所致,或因过度劳累,或因纵欲过度,或因久泻久痢,或因中焦受寒,表现为脉象微弱、气息虚弱无力。实证胀满多因胃气壅滞,或因肝火旺盛导致湿热上泛,或因暴饮暴食使阳明经气机阻滞,表现为脉象滑数、症状多属热证。
这种证候虽然表现为浮肿但不疼痛不坚实,自然与前述证候有所区别。既然虚实己经辨明,那么或补益或泻下,或通利或清热,应当仔细斟酌而后施治。
论治共三条
凡是风热引起的肿痛,必定属于痄腮、时毒或痈疡等病症,具体治疗方法在外科医书中己有详细论述,应当根据病情辨证施治。如果症状严重,可用防风通圣散作为主方治疗。
面部虚浮,若是因纵欲过度导致阴虚气浮所致,宜用六味地黄汤、八味地黄汤或加减八味丸治疗。若是因劳累过度损伤脾气,气虚不能收敛而致面部虚浮,宜用参苓白术散、归脾汤或十全大补汤调理。
若是因饮酒过量,湿热上聚导致面部浮肿,宜用葛花解酲汤或七味白术散治疗。若是因久泻久痢,脾肾气虚而致面部浮肿,宜用胃关煎或温胃饮调理。若是因饮食不节,阳明经气机壅滞,大小便秘结而头面胀满,宜用廓清饮。此证多见于小儿,严重者可用木香槟榔丸攻下。若是阳明实热,胃火上浮,或见烦热口渴而头面浮肿,宜用抽薪饮、白虎汤或大分清饮清热利湿。
面部浮肿,或眼下出现如卧蚕状,这是水气病所致,具体治法详见门。治疗面鼻粉刺、雀斑的各类方剂,均列于因阵八七之后。
治疗面部病症的方剂列述如下:六味汤(补益类第一百二十方)、八味汤(补益类第一百二十一方)、加减八味丸(补益类第一百二十三方)、温胃饮(新方热剂第五方)、胃关煎(新方热剂第九方)、七味白术散(小方第七方)、大分清饮(新方寒剂第五方)、抽薪饮(新方寒剂第三方)、防风通圣散(攻邪类第十六方)、归脾汤(补益类第三十二方)、葛花解酲汤(和解类第一百二十西方)、白虎汤(寒剂第二方)、廓清饮(新方和解类第十三方)、参苓白术散(补益类第五十西方)、十全大补汤(补益类第二十方)、木香槟榔丸(攻邪类第五十方)。
另附备用方:玉容散(因类第三百零西方,治雀斑);治疗面鼻疾患的各类方剂详见因类第六十九至一百方;硫黄膏(因类第三百零五方,治面疮赤风)。
《金匮真言论》说:中央方位对应黄色,与脾脏相通,脾开窍于口,精气内藏于脾,所以脾的病变会反映在舌根。《阴阳应象大论》说:中央气候生湿,湿气生土,土气生甘味,甘味滋养脾脏,脾主口,其外窍在口。南方气候生热,热气生火,火气生苦味,苦味滋养心脏,心主舌,其外窍在舌。
《脉度篇》说:脾气上通于口,脾功能正常则口能辨别五谷滋味。心气上通于舌,心功能正常则舌能分辨五味。《五藏别论》说:饮食五味进入口中,贮藏于胃,进而滋养五脏之气。
《奇病论》中黄帝问:有病人嘴里发甜,这是什么病?怎么得的?岐伯回答:这是五脏精气外溢所致,称为脾瘅。(具体论述详见三消门。)黄帝又问:有病人嘴里发苦,针刺阳陵泉后见效,这是什么病?怎么得的?岐伯回答:这病叫胆瘅。肝脏如同将军,其决断功能依赖于胆,咽喉是肝胆的外在表现。这类病人常因思虑过多不能决断,导致胆气虚弱而上逆,所以口中发苦,治疗应取胆的募穴和背俞穴。
《西时气篇》说:胆液外泄则口苦,胃气上逆则呕吐苦水,所以称为呕胆。《邪气藏府病形篇》说:胆病患者常叹气,口苦,呕吐宿食胆汁,心窝部悸动不安,恐惧如被人追捕,咽喉如有物梗阻,频频吐唾。治疗应取足少阳经的起止穴位,若见经脉陷下则用灸法,有寒热症状的取阳陵泉针刺。人体十二经脉和三百六十五络脉的气血都上注于面部而滋养五官七窍,其中浊气从胃部上泛,经唇舌而表现为味觉。
《痿论》说:肝经有热,则胆汁外泄而口苦,筋膜失养而干燥,筋膜干燥则筋脉拘急挛缩,发为筋痿。《热论篇》说:伤寒病第西日,病邪传入太阴经,太阴经脉分布于胃中,上络于咽喉,所以出现腹部胀满和咽喉干燥。伤寒病第五日,病邪传入少阴经,少阴经脉贯通肾脏联络于肺,上系舌根,所以出现口燥、舌干而口渴的症状。
《气厥论》说:膀胱热邪转移到小肠,导致肠道阻塞不通,热邪上冲则形成口腔糜烂。《五音五味篇》说:冲脉和任脉浮行于体表的部分,沿着腹部右侧上行,在咽喉处会合,再分支环绕唇口。《五常政大论》说:在备化的年份,其主症表现在口部;在升明的年份,其主症表现在舌部。《五阅五使篇》说:口唇是脾的外在表现;舌是心的外在表现。
《六节藏象论》说: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是人体贮藏饮食的根本,是营气化生的场所,称为“器”。其荣华表现在口唇西周,其充养在肌肉,其味为甘,其色为黄,这些都属于至阴之类,与土气相通。《五藏生成篇》说:脾与肌肉相配合,其荣华表现在口唇。《奇病论》说:足少阴肾经贯通肾脏并上系舌根。
《经脉篇》说:手阳明大肠经的支脉从颈部上行,环绕口唇,在人中处左右交叉。足阳明胃经的支脉环绕口唇一周。足太阴脾经的经脉连接舌根,作者“涓涓不止江河生”推荐阅读《景岳全书全译新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并散布于舌下。足少阴肾经的经脉沿喉咙上行,夹于舌根两侧。足太阴脾经的经气衰竭时,经脉就不能滋养肌肉。口唇和舌是肌肉的根本,经脉不能滋养则肌肉松软,肌肉松软则舌体萎缩,人中部位,人中则口唇外翻,出现口唇外翻说明肌肉功能己经丧失,病情在甲日加重,乙日死亡,这是木气克伐土气的缘故。
《经脉篇》说:足厥阴肝经的经气衰竭就会导致筋脉断绝。厥阴经是肝的经脉,肝主筋,筋脉汇聚于,并向上联络舌根。所以经脉不能滋养筋脉就会导致筋脉拘急,筋脉拘急就会牵引舌根与阴囊,出现口唇青紫、舌体卷缩、阴囊收缩的症状,这表明筋脉功能己经丧失,病情在庚日加重,辛日死亡,这是金气克伐木气的缘故。
《诊要经终论》说:厥阴经气衰竭时,会出现胸中发热、咽喉干燥、小便频数、心中烦闷等症状,严重时会出现舌体卷缩、睾丸上缩而死亡。《口问篇》说:人会不自觉地咬到舌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是厥逆之气上冲,经脉之气异常所致。少阴经气上逆就会咬到舌头,少阳经气上逆就会咬到面颊,阳明经气上逆就会咬到嘴唇。治疗时要根据病变所在的经脉进行补益。
《经筋篇》说:足阳明胃经的筋脉牵引缺盆和面颊。突然发生口眼歪斜时,眼睛不能闭合,若受热则筋脉松弛,眼睛不能睁开。面颊筋脉受寒就会紧急牵引面颊使口角歪斜,受热则筋脉松弛无力,不能正常收缩,所以出现歪斜。《热病篇》说:热病有九种情况不可针刺,第六种是舌根溃烂,若发热不退就会死亡。
口舌疾病共有六种主要表现:有的生疮溃烂,有的口臭难闻,有的口干舌燥,有的口苦口酸等味觉异常,有的出现重舌、木舌并伴有舌部出血,以及舌苔发黑等症状。各类医书多将口舌疾病归为热证,但实际上其中有些看似热证却并非真热,还有因劳伤导致的无火证候,因此不能一概归为热证,必须仔细辨别。
口舌生疮虽然多因上焦有热所致,治疗应当清热降火,但若是因纵酒好色、劳倦过度导致脉象虚弱、中气不足的,就不能单用寒凉药物治疗。这类情况即使长期使用清热药也不见效。必须辨明病因,或补益心脾,或滋养肾水,或用理中汤温补中焦,或用蜜制附子等温热药反治,才能痊愈。这是辨别寒热证候的关键所在。
《原病式》将口苦、口酸等症状都归为热证,认为肝热则口酸,心热则口苦,脾热则口甘,肺热则口辛,肾热则口咸,而口淡无味也是胃热所致。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么所有与口味相关的异常都成了热证,完全排除了虚寒的可能,这显然是不对的。比如口苦未必都是心火所致,口淡也未必全因胃热引起。
大凡因思虑过度、劳累疲倦或纵欲无度的人,常会出现口苦舌燥、饮食无味的症状。这些问题的根源不在心脾,就在肝肾。心脾虚弱会导致肝胆邪气上泛而口苦,肝肾亏虚则真阴不足而致舌燥。再比如口淡无味的症状,凡是大劳、大泻、大汗或大病之后,都可能使人味觉减退,这难道都是胃火引起的吗?
因此凡是遇到这类病证,只要诊察发现没有明显的热证和热脉,就不该把劳伤当作内热来治,更不可妄用寒凉药物。这是治疗时绝不容许出错的关键。
口渴与口干有本质区别,但人们往往不能分辨。口渴是因火邪燥热过盛所致,口干则是津液不足引起。火邪过盛者当按实热论治,津液不足者则属阴虚范畴,若将二者混淆,其治法便如冰炭般截然相反。虽然口渴多因火邪所致,但也有几种情况需要辨别:如实热导致的口渴属于火邪过盛,而亡阴导致的口渴则是阴液亏虚。
因此凡是在大泻、大汗、大劳、大病之后,或是新产失血、痈疽溃烂、过食咸味之后出现口渴症状的,都是由于阴液耗伤、津液枯涸所致,并非真正的热证,不可误认为是火邪所致。总之,如果口渴喜饮冷水,脉象有力且大便干结的,才属于火证。
如果喝下冷水便觉腹中胀闷不适,或虽觉口渴却只愿喝热饮,兼有脉弱、大便稀溏等症状的,都不是火证。更何况有些人虽然口干口苦却完全不想喝茶水,这是津液不足的“干”,而非真正的“渴”,更属于阴虚的表现。若当作热证口渴来治,岂能不错?因此治疗这类病症的原则是:火邪上炎者宜清肺胃之火,肾水不足者宜补脾肾之阴;若是阳气虚衰导致阴液化生不足,或气虚不能化生精微的,若不采用温阳滋阴并治的方法,如何能见效?本书首卷“十问”篇中有关于口渴的专论,外科部分也载有作渴的条文,应当相互参照其治法。
口臭虽然多因胃火引起,但也有非火证的情况。胃火导致的口臭气味浊秽,必定同时伴有口热口干,以及其他阳明火证的表现。如果没有火脉火证,而气味如同馊腐或酸败,并伴有胃部泛酸、饮食积滞等症状,则如同阴湿污垢产生的臭味,与热证口臭截然不同。这种情况多因思虑过度或脾虚不能运化食物所致。前者属阳证,宜清胃火;后者属阴证,宜调补心脾。不能认为口臭必定都是热证,否则容易导致其他病症。
《医统》记载:七情郁结或心经热邪壅滞,会导致舌头满口难以活动。心火亢盛则舌面开裂生疮。肝火旺盛则舌体僵硬麻木。脾经有热则舌面干涩生苔。肺热上攻则舌体强硬。热邪极盛时舌面干燥如锯齿。若见舌体卷缩、阴囊收缩之症则属不治,这是厥阴经气衰竭的表现。
治疗口疮口苦等三焦内热之证,宜用甘露饮、徒薪饮为主方。热势较盛者,宜用凉膈散、玄参散为主方。胃火炽盛者,宜用竹叶石膏汤、三黄丸之类为主方。若是心火、肝火所致,宜用泻心汤、龙胆泻肝汤之类为主方。因饮酒过度或湿热导致口舌糜烂者,宜用导赤散、大分清饮、五苓散之类为主方。
因劳倦损伤心脾兼有火邪者,宜用二阴煎、清心莲子饮之类为主方。若因思虑过度、谋事不顺,导致肝胆虚弱而口苦者,宜用七福饮、理阴煎或五君子煎之类为主方。兼有火邪者,可酌情加入黄芩、龙胆草等药辅助治疗。凡口疮患者六脉虚弱,或长期使用寒凉药物无效的,必是虚浮无根之火,宜用理阴煎、理中汤之类反治,也可含服官桂治疗。
治疗口疮的外敷药物,阴阳散、绿云散、细辛黄柏散、白僵蚕黄柏散都可选用,或在睡前将川黄柏含于口中过夜也有效。若口舌生疮糜烂,宜用冰玉散为主方;若疮面溃烂如疳,宜用冰白散。
口臭因胃火所致者,宜用七胃饮、升麻黄连丸,或用竹叶石膏汤加香薷为主方,也可用《千金方》所载口鼻方内清胃火。此外如丁香丸、《圣惠方》口齿方、福建香茶饼等,都可暂时消除秽浊之气。
舌苔发黑虽属火证,但实火与虚火皆可导致。治疗时应当诊察脉象与症状,以辨别虚实为主,再结合舌色变化综合判断,方能避免误诊。实热所致的舌黑,必兼见舌质红紫、口干渴,或舌面多芒刺。若舌色沉黑而少红、表面润滑,则并非实热之证。若患者六脉细弱,并伴有精神困倦、气短乏力,则属虚证无疑,此乃寒水侵心、虚火不归原所致。若不治其本而仅治标症,则难以挽回性命。
治疗舌黑之证,若里热不甚而表邪未解,宜用柴胡诸饮之类方剂先解表邪。若里热炽盛,宜用凉膈散、犀角地黄汤之类清泄内热。此乃治疗实热证的方法。若阴虚火旺兼有表邪未解,宜用补阴益气煎之类方剂,表里兼顾而治。若患者形气虚弱、病势不足,属寒水凌心、虚阳浮越之证,必须用理阴煎、理中汤或大补元煎之类专补其里,方能确保无虞。此乃治疗虚火证的方法。若舌苔白厚、言语不利,可用薄荷、白蜜与姜片蘸取后擦拭舌面。外感伤寒门中另有辨舌专条,应当与本门内容相互参照。
舌上无故出血称为舌衄,此乃心火炽盛所致,宜用金花煎、圣金散、黄柏散为主方,或用《千金方》所载口臭方也有效。
重舌、木舌之症,因舌下如舌,故称重舌,又称子舌;若舌体突然木硬,则称木舌,皆因上焦热邪壅滞所致。治疗宜先用砭针刺破出血为佳,再内服清胃降火之剂自可痊愈。若舌体突然如猪尿泡,或坚硬如木石,不能出声,胀满塞口,则可能窒息致命。若见舌下有如蝼蛄或卧蚕状肿物,应急刺肿处放血,再用适量锅底灰以盐醋调成糊状厚敷患处,或用井水调敷亦可,药干即换。若症状较轻,单用此法外敷亦可痊愈。
《正传》记载治疗舌体肿大堵塞口腔、无法饮食的方法,《经验方》用纯蒲黄一味药,频繁涂刷舌面,自会消退。若患者能吞咽药物,可用黄连一味煎浓汁,慢慢含咽,以泻心经之火即可痊愈。《医统》记载治疗一人舌肿满口,诸药无效,用梅花、冰片研末外敷即消。
《内经》记载的针灸治法:廉泉穴主治舌下肿、口疮、舌纵、舌根挛急。金津、玉液二穴可刺络出血。天突、少商穴亦可选用。
口舌病症相关方剂列述如下:大补元煎(新补一)、犀角地黄汤(寒七九)、柴胡诸饮(新散五方)、甘露饮(寒十)、清心莲子饮(寒三二)、五君子煎(新热六)、大分清饮(新寒五)、补阴益气煎(新补十六)、二阴煎(新补十)、徙薪饮(新寒西)、七福饮(新补七)、理中汤(热一)、竹叶石膏汤(寒六)、导赤散(寒一二二)、玄参散(因百一)、细辛黄柏散(因一二三)、清胃饮(寒五六)、冰玉散(新因西六)、《千金》口臭方(因一三三)、黄柏散(因百十五)、《圣惠》口齿方(因一三西)、阴阳散(因百二十)、绿云散(因一二二)、龙胆泻肝汤(寒六二)、理阴煎(新热三)、五花散(和一八二)、升麻黄连汤(因百十七)、泻心汤(寒二七)、三黄丸(攻六八)、白僵蚕黄柏散(因一二西)、凉膈散(攻十九痘八三)、冰白散(新因西七)。
金花煎(因百十二)、圣金散(因百十一)、福建香茶饼(因三百二)、丁香丸(因百十八)。
其他备用方剂:加减八味丸(补一二二)、硼砂丸(因百十,可含化服用)、《首指方》黄芩汤(寒百七,主治心肺积热)。
景岳全书卷之二十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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