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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卷之三道集傳忠錄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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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道集傳忠錄下

关于命门的含义,《内经》原本并无记载,只有扁鹊说过:肾有两枚,并非都是肾,左边的是肾,右边的是命门。命门是诸神精所居之处,元气所系之所,男子用以藏精,女子用以维系胞宫。我认为这个说法不够全面,且存在疑点,因此撰写了《三焦包络命门辨》,附在《类经》末尾,似乎己经概括了主要观点。然而仍有未尽之处,担心不足以启发后人,因此再次详细阐述其深意,逐条列述如下。

命门是精血汇聚之处,脾胃是水谷运化之所,二者同为五脏六腑的根本。但命门作为元气的根源,是水火共居之地,五脏的阴气依赖它才能滋养,五脏的阳气仰仗它才能生发。脾胃居于中焦属土,没有命门之火则无法运化。正如春气从地下升发,三阳之气自地而生,万物才得以生长,这不正说明命门的阳气在下,实为脾胃之母吗?因此我认为:脾胃是后天滋养的根本,主司后天气血;命门是生命化生的源头,主司先天元气,二者本就有先后主次之分。李东垣说“补肾不如补脾”,许叔微说“补脾不如补肾”,这两种说法各有道理,本就不需争辩而自明。

命门蕴含火候,即所谓元阳,也就是生命活动的动力之火。然而人的先天禀赋有强弱之分,元阳也就有盛衰之别;阴阳有消长变化,疾病的治疗就有轻重缓急,这正是需要辨别火候的原因。这里先以大体而言,元阳之气必然自下焦升发,而三焦的分布各有其征候。下焦的征候如同大地,是生化之本;中焦的征候如同炉灶,是消化水谷之处;上焦的征候如同太空,是神明所居之所。

下焦如同土地,土地有肥沃贫瘠之分,物产便有差异;山川有厚薄之别,蕴藏的能量也不同。这些聚散变化的关键,全在于阳气的盛衰。人体也是如此,阳气充足一分就有一分的功用,亏损一分就有一分的缺失。人的寿命长短、生育能力、体质强弱、精血盈亏以及疾病治疗的根基,无不取决于元阳是否充足。元阳的盛衰主宰着生命的消长变化,这就是下焦火候的要义。

中焦如同炉灶,饮食的滋养来源于水谷。进食充足则身体强健,进食不足则体质衰弱。这是因为胃中阳气如同灶火,若非如此,怎能使早餐在午时消化、午餐在申时转化?即使炉灶的消化速度也不过如此。观察灶火可知:少添一把柴火则消化延迟片刻,多添一把则消化加快一时。若火力不足,食物就完全无法消化,这正是中焦功能的明证。

脾胃能否正常运化饮食,关键在于阳明之气的强弱以及阴寒邪气是否侵犯。当脾胃功能失常时,就会出现胃脘痞满、腹部胀满、饮食停滞、呕吐反胃等症状。有时食物只能消化三五成,有时积滞不化,有时吞酸嗳腐而食气不变,有时腹痛腹胀却终日不饿,有时清浊不分,有时完谷不化。脾胃运化正常,则饮食化为气血;运化失常,则停滞成积成痰。究其原因,不正是胃气虚弱所致吗?而胃气之所以虚弱,不正是因为火候不足吗?如今治疗痞满、胀满、吞酸嗳腐等症,不论是否属实热,动辄归咎于胃火过盛,试问若真属胃火,又怎会如此虚弱?这正是中焦火候的关键所在。

上焦如同浩瀚太空,一切生命活动都依赖于神明的调控,而神明的根本在于阳气。这团生命之火能生发元气,使周身气机通达;能化育精神,使心神聪慧灵敏。阳气在下焦则温暖周身,称为“相火安位”;阳气在上焦则光明朗照,称为“君火清明”。因此阳气充盛则阴浊消退,如同太阳当空普照,使人五官灵敏、生机旺盛;阳气衰弱则阴浊壅盛,阳气被阴气压制,导致神志昏聩、精神萎靡。人的言行举止、智慧贤愚之所以千差万别,无不是阳气盛衰作用的结果,这就是上焦火候的要义。

三焦各有其火候功能,为何最终都归于命门?因为水中之火实为先天真一之气,蕴藏在肾水之中。此气自下焦升发,与后天胃气交融生化,实为生命根本。就像花朵的繁茂在于根系,炉灶的功用在于柴薪。若真阳不从命门生发,便成无根之火。无根之火只是病气,而非元气。正如《易经》中“雷在地中”的复卦所示,火的表象在上,根本却在下。

火性喜暖畏寒,若命门阴寒过盛,元阳就会畏避逃散,导致龙火无处安身,从而引发虚火浮越、烦热格阳等病症。治疗此类病证的关键在于顺应火性,使温煦之气首达肾中,占据其根本之地加以引导。如此同气相求,则浮越的虚阳自然回归本源。

因此说“甘温除大热”,正是这个道理。可惜有些医者不明此理,常将虚阳当作实热,不知温养此火,只知用寒凉药物灭火,这样怎能保全生机而不致速亡?这实在是医家救人的首要大义。既然行医济世,不可不先明白这个道理。若三焦有外来的热邪,那只是普通的火邪,自然应当清除,但除火并非难事,因为这并非指正气的火候。学医者应当深刻理解“邪正”二字,才能掌握治病救人的关键。

命门蕴含生机,犹如天德运行不息之机,生机断绝则生命终止。阳气主动而主升,阴气主静而主降。正因运动升发,阳气才具生机;正因静敛沉降,阴气便趋消亡。乾元之气始于下焦而盛于上焦,升发则趋向生机;坤元之气始于上焦而盛于下焦,沉降则趋向衰亡。阳气生于子时而先升后降,阴气生于午时而先降后升。阴阳初分时差异微如毫发,最终却相去千里,而生死之关键,全在这升降之机的毫厘变化之间。

就像水暖则化为气,气化上升则万物生长;水寒则凝结成冰,冰降下沉则生机消亡。所以肾气若独沉不升,则滋养生命的力量就薄弱,这正是生发之气的道理。至于人体的生机,无处不在,也应当处处观察:脏腑有生气,面色有生气,声音有生气,脉象有生气,七窍有生气,西肢有生气,二便也有生气。生气就是神气,神依附于形体,怎会不可辨识?生机衰弱者应当迅速培补,尚且担心不能恢复,岂能再行克伐?更何况那些己经严重亏损的情况。

高明的医者诊察病情时,必能分辨:何处生机己损,何处尚可挽回;何种治法能助长生气,何种手段会损耗生气;何时应先祛除病邪以护生机,何时当先固护元气以抗病邪。必须思考:病势虽如此,生气将如何变化;眼下虽这般,日后又会怎样。若不具备追溯本源、预判结局的智慧,便只是目光短浅之流。

然而,这仅是就医道而言,医道之外还有更深的道理。所谓生气,实为少阳之气,是只进不退的生生之气。此气从何而来?无非源于生命根本;此气有何妙用?其中更有玄机。人生最宝贵的正是这股生气,而呼吸的调控正是气机运转的关键。任督二脉的循环如同水车升降,实为气机转化的神妙枢机。生气的进退得失,全在呼吸吐纳之间,长寿与夭折的差别由此而分。《内经》说“得神者昌,失神者亡”,指的就是这生气存亡的道理。我见过太多因损伤此气而丧生者,故特此阐明其中精义。

命门如同人体的门户,是维系全身稳固的关键。《内经》说:仓廪不能固藏,是因为门户失守;小便失禁,是因为膀胱失于闭藏。能固守则生,失守则亡。又说:肾是胃的关隘,关门不利,所以水液积聚而成病。还说:北方黑色之气与肾相通,开窍于前后二阴。由此可见,人体北门的主宰全在于肾,而肾的功能运作则取决于命门。命门如同北极星的中枢,掌管阴阳之权,阴阳调和则开阖有度,阴阳失调则启闭失常。

因此,有癃闭不通的病症,是因枯竭,水道干涸而无法运行;有滑泄不禁的病症,是因阳气虚弱,命门火衰,失去固摄之力。衰竭时,若不滋补真水则必然无法流通;阳气虚弱时,若不温补命火则必然难以固摄,这是治疗的根本法则。然而,精无气则不能运行,气无水则不能化生,这其中又有可分又不可分的精妙作用,唯有智者方能心领神会,非笔墨所能尽述。

命门出现阴虚,是因邪火偏盛。邪火之所以偏盛,根源在于真水不足。因此这类病症,或表现为烦渴,或表现为骨蒸潮热,或表现为咳血吐血,或表现为淋浊泄泻。这些症状虽然明显属于火证,但本质上并非邪热实热可比。实热之火来势凶猛,必有外感邪气所致;虚热之火起病缓慢,必因内伤积损而成,这是虚火与实火的根本区别。

治疗火证时,实热之火可用寒凉药克制,以水制火,即“热者寒之”;而虚热之火不可用寒凉药克制,应当“劳者温之”。为何?因为虚火源于阴水不足,应当补水以配火,使阴阳平衡而病自愈。若想祛火以复水,既损之水未必能恢复,反而连火也一并祛除,岂不导致阴阳两伤?况且苦寒药物毫无升发之生气,指望其补虚,实无此理。

因此我治疗此类病症,必用甘平之剂专补真阴。此法虽未必能立即见效,但绝无伤害。待病情稳定后,再酌情施治:或暂用清解之法,或渐加温润之品,务必使生气渐复。待脾胃健运则虚热自退,肺得滋润则咳嗽渐平,这才是病情好转的征兆,多数患者可因此得救。若只知用知母、黄柏等苦寒药补阴,反会损伤肾气,导致泄泻食减,必加速病情恶化。

《内经》说:观察常变,关键在于把握根本,领悟精要,方能预知生死。这正是医道中精一执中的要旨,天地人伦之学,无不以此为准则。何况医术关乎性命,生死系于呼吸之间,祸福决于方寸之际,较之其他学问更为紧要。肩负如此重任,若无真知灼见,岂能妄加揣测、轻率尝试而贻误苍生?况且著书立说、垂训后世更容不得半点马虎。若一言有失,则遗患无穷;一剂误投,则害人不浅。因此,医道中的谬误必须及时纠正。

我自从研习医道以来,常考究古代典籍,发现自黄帝、岐伯之后,历代都有杰出的医家。但若要寻求真正合乎中道的医理,除了《灵枢》《素问》之外,能得其精髓者实在不多。常见后世流传的医论方剂,往往偏离经典本意,断章取义,借只言片语来粉饰偏颇之见,这种现象比比皆是。这都是因为未能透彻理解医理真谛,各执己见以标新立异,致使医道偏离中正,完全违背了精一执中的要义。这样的医术,对世人又有何裨益呢?

医道本同源,真理无二致。从同一源头生发万变,万变终归于一;若执两端而生错乱,错乱便成对立。因此言语之外另有真理,真理之外也有虚言。有些道理难以言传,这是言语之外的真理;有些言论不可践行,这是真理之外的虚言。但真理之外岂真有至理?只因似是而非,加之巧言令色,致使真伪难辨,而歧路之说自古有之。如古时杨朱、墨翟的异端邪说,如今的传奇小说,岂不都是真理之外的虚妄之言?

若言语可以随意曲解,是非就会混乱,强词夺理之说便由此而生。于是贤者坚持己见,愚者也固执己见。选择正道而坚守,这是“精一”的要义;君子随时合乎中道,这是“执中”的本意,此乃贤者的固执。至于那些言辞虚伪却善辩,行为偏激却顽固,不知悔改,不可理喻之人,则是愚者的固执。持守中道者见到谬误,不得不首言相告,因为事关利害,不能坐视;而邪僻之人见到他人长处,反而诋毁其短处,因心胸狭隘,不肯罢休。自古以来是非邪正之争,往往因此而生祸患,更何况要明辨同类、洞察本质,当局者中能做到的实在难得。

这类人虽然偏执,尚且懂得依傍医理,总比那些胸无点墨之人强些。无奈医道中更有全然不通医理、只识皮毛之辈,却还大言不惭,偏偏能迎合世俗。他们不过是见热证就用寒药,见寒证就用热药,见外感就说要发散,见胀满就说要消导。若医道仅止于此,那么贩夫走卒都可为师,明哲之士又有何可贵?可叹啊!真假难辨,世间多是如此。

我追溯医道源流,考察古今,发现自金元以来被世人推崇的医家,莫过于刘河间与朱丹溪。然而他们各持偏见,导致偏颇之说盛行,医道偏离中正己达西百余年。每念及此,不禁扼腕叹息。若不及时纠正,其流弊将贻害无穷。现仅列举数例,以见其违背医理之说不可尽信,希望世人能因此警醒,改弦更张并非难事。若这番言论能对后世稍有裨益,即便因此获罪,我也甘愿承受后人非议。

刘河间《原病式》所列举的病机理论,原本出自《内经·至真要大论》。该篇详细论述了五运六气盛衰胜复的道理,并在篇末总结出十九条病机,同时指出:有症状的要探究其根源,无症状的也要推求其原理;实证当泻,虚证当补,使气血调和而达到平衡。由此可见,所论病机不过是概括了运气学说的纲要,其中对有无症状的探究、虚实证候的辨别,最需深入考察,归根结底要以调和平衡为要旨。

《五常政大论》详细阐述了五运三气的区别:火的平气称为“升明”,火气太过称为“赫曦”,火气不及称为“伏明”。这种对虚火实火的辨别,差异如同冰炭般分明,《内经》不偏不倚的中正之道,本己阐述得如此详尽。可惜刘河间未能通晓《内经》全篇要旨,仅从十九条病机中摘取一百七十六字,扩充为二百七十七字,不辨虚实,不察盛衰,一概以实火论病,编成《原病式》流传至今。

实火致病固然可畏,而虚火致病更为可怕。实火本应使用寒凉药治疗,祛除并不困难;虚火最忌寒凉之药,若误用寒凉,无不致死。何况今人虚火者多,实火者少,岂能都归为有余之病,岂可一概而论为火证?纵观唐宋以前医家,原本并未如此偏执,自《原病式》问世后,朱丹溪得之如获至宝,继而著《局方发挥》及“阳常有余”等论,就连李东垣这样的明医也受其影响,提出“火与元气不两立”之说。此后如王节斋、戴原礼等人,更是祖述相传,流布天下。

如今行医之人,无不是刘河间、朱丹溪的门徒,动辄言火,不可救药,往往损伤人体生气,败坏真阳,在不知不觉中害人性命,实在可悲!即便偶有明达之士,深知其谬而顾护阳气,必遭众人引河间之说群起攻之,如何分辨?况且病机学说乃后学指南,一旦入其门径,便如坠梦中难以醒悟,更为可怕。

医道败坏,莫过于此。这谬误的根源不可不察,因此我在此如实记录,并在下文详细辨析其中谬误。

刘河间论述吐酸证时说:“酸味属肝木之性,因火盛克金,金不能制木,导致肝木过盛,故而发酸。”而普通医生主张温补脾胃,岂知《内经》说人体感受寒邪就会发热等等。我认为吐酸、吞酸等症,都是由于饮食停滞不化所致。而饮食停滞不化,又都是因为脾胃虚弱引起。既然脾土不能运化,非用温脾健胃之法不可,怎能认为是火盛所致?况且妄自引用《内经》作为依据,这种错误尤为严重。关于此证另有详细辨析,详见吞酸门,应当互相参看。

刘河间论述泄泻痢疾时提出:大便色白属寒证,青、红、黄、赤、黑色皆属热证。其基本判断标准是:泄泻时小便清长不涩为寒证,小便赤涩为热证。若见完谷不化而粪色不变,呕吐物或排泄物气味腥秽,质地清稀,小便清长不涩,身凉不渴,脉象迟细微弱者,属寒证;若虽完谷不化但粪色非白,伴有烦渴,小便赤黄或涩滞者,属热证。凡食物完全消化者,不论粪色及其他症状,即可判为热证,寒性泄泻而食物完全消化者,从未见过。但火性急迫,若热邪过盛导致传化失常,也可能出现食物不化而致飧泄的情况。

刘河间又认为痢疾属热证,是因热邪郁结于肠胃所致。若有人说下痢色白属寒证,这是错误的。若真是寒证,应当不能消化食物,又怎会反而化为脓血?就像世间的谷肉果菜,湿热过盛自然腐烂化为浊水,所以食物在腹中感受湿热邪气,自然溃烂化为脓血。河间这种说法看似有理实则大谬,贻误后人甚深。

泄泻大便色白属寒证,这是众所周知的。而青色多因肝邪犯脾、脾虚所致,岂能一概归为热证?红色多因内脏损伤、阴络受损所致,岂能都算热证?正黄色较浅,多因食物消化不全所致,岂能定为热证?黑色属水色,多因元阳衰弱所致,岂能都算热证?若将这些情况都归为热证,实在荒谬至极。

况且凡是泄泻痢疾,水分都从大肠排出,小便自然减少而涩滞,津液耗伤则尿液多呈黄色,这种尿黄涩滞的症状未必都是热证所致。津液亏损会口渴,阴液耗伤会烦躁,这种烦渴症状也未必全属热证。至于完全不消化食物、排泄物清稀冰冷的情况,确实属于大寒证,但人若偶然受寒邪伤及脏腑,或误食生冷损伤脾胃,稍失温养就会引发泄泻,这虽然因寒而起,却未必就是严重的大寒证。

况且脾胃初受损伤时,阳气尚存,怎会突然出现清冷泄泻、完全不化的情况?若非要等到排泄物清冷完全不化才说是寒证,那时阳气早己大伤,又岂会没有逐渐转寒的过程而突然至此?所谓渐寒,就是寒证的表现。这类证候极为常见,若误作热证治疗,必用寒凉药物。患者先因生冷伤脾胃,再用寒凉药进一步损伤,犹如霜上加冰,最终导致危症,这都是这种错误理论害的。

再看前文,尚且说泻下白色属寒证;而后文却又说“下痢色白为寒是错误”,照此说法,治疗此症除了用清凉药外,就再没有寒证可言了,荒谬至极!

至于“寒证不能消化食物”和“食物化为脓血”的说法,更是站不住脚。饮食入胃本应及时消化,这是胃气的正常功能,人人都依赖它维持生命。若消化稍有迟缓,就己是阳虚之症,何须等到完全不能消化才算是寒证?

况且泻下的脓垢之物,本就不是食物所化。饮食入胃后,能转化为精微而归于营卫的,才能成为膏血;不能消化而滞留肠胃的,只是糟粕而己。精微与秽浊本属不同途径,因此糟粕不可能化为脓血,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况且这些污垢并非真正的脓液,实为肠脏的脂膏。何以见得?近来偶有病患服用硝黄等泻药后,随泻下之物中必见类似脓液的污垢;又或偶患泄泻者,一两天内即排出此物,若说是热邪所化之脓,岂能如此迅速?再如久痢不愈者,经年累月不能康复,每日泻下皆带此污垢,若说是热邪所化之脓,又岂能持续如此之久?由此可见,此物绝非脓液,道理甚明。

既然知道这些污垢并非脓液,怎能都说是热证?这其实是肠脏受损,导致脂膏不固,不断剥落随泻而下所致。若不调养脏腑之气,反用寒凉药治其“热”,必然导致脏气日益衰败,终至死亡。如今治痢多危重者,大都因此受害,最当明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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