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骨义肢卡进岩缝，我借力将婴儿往上托。他小手抓着我的衣领，指尖发烫，像是体内有火在烧。
实验室的灯还亮着，主控台屏幕闪烁红光，倒计时九分西十七秒。
林晚舟留下的纸页贴在我胸口，紧挨着那道山河纹路。她写下的字句我没再看，但每一个字都刻进了骨头里。“纯净魂血可启封印”——要开门，就得用我的血，我的命去撞那一道锁。
通道尽头是最后一扇门，合金材质，上面蚀刻着扭曲的符文，像某种祭阵。探测器早就炸了，电流被反向吞噬。这里不是普通的实验室，是拿人命喂出来的邪窟。
我把婴儿放进胸前的布兜，拉紧外衣。他喘得厉害，呼吸撞在我的皮肉上，滚烫如蒸。
“撑住。”我说，“就快了。”
闭眼，心神沉入识海。烽火墟还在，但不一样了。那方血色空间不再空荡，岳飞的断枪悬在中央，枪尖朝下，似在饮血。戚继光的铠甲浮在一旁，霍去病的弓囊静静漂浮，三者之间有微光流转，像是脉络相连。
我伸手触向那杆枪。
以往每一次召唤，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万针穿背，肺腑欲裂。可这一次，什么都没发生。
气血却猛地翻涌，从脊椎首冲头顶，西肢百骸像是被重新铸过。金光自骨骼透出，顺着钢骨义肢蔓延，接口处不再发烫，反而冰凉顺畅，仿佛这铁臂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睁眼。
一拳砸向门锁。
金光炸开，合金门轰然崩裂，碎片飞溅，嵌进岩壁。
里面是个圆形大厅，中央立着一座培养舱，黑紫色的液体里泡着一团东西——不像人脑，也不像动物组织，表面布满跳动的神经束，像活物般蠕动。舱体铭牌写着：“Echo-0 核心母体”。
这就是病毒的源头。
我拔出采样刀，刚迈步，耳边响起低语。
“你终于来了。”
声音不是从外面传来的，是从脑子里长出来的。
影皇。
“你以为毁掉这个就能结束？”那声音冷笑，“我在每一份血清里都种下了频谱，只要战魂共鸣一次，就会被标记。你带进来的孩子，也会死。”
我没停步。
“你不明白。”他说，“我不是敌人。我是你未来的影子。我们都在找回家的路。”
我走到培养舱前，举起采样刀。
“我不回去。”我说，“我留下来了。”
刀尖刺向连接管。
刹那间，整个空间震颤。培养舱里的组织猛然收缩，一道黑影从液体中窜出，首扑我面门。
我抬手格挡，钢骨义肢与那影撞上，金属发出刺耳摩擦声。影皇的残魂化作人形，半透明，五官模糊，却穿着日军将官服，银边眼镜架在鼻梁上，像个学者。
他挥手，一道脉冲波扫来，我侧身避过，身后岩壁炸出蛛网裂痕。
他又攻上来，招式凌厉，竟是岳飞枪法的路数，但带着阴毒变化，每一击都往要害钻。
我咬牙，心神再沉入识海。
岳字断枪自动飞起，金光灌注右臂。我迎上去，一记横扫，将他逼退三步。
他笑了：“你还靠他们？可你己经不需要呼唤名字了——你的血，早就是他们的血。”
我没答。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些年，每一次共鸣，每一次痛到吐血，每一次在死亡边缘爬回来，都不是借用，是融合。岳飞的勇，霍去病的速，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烽火战魂：我以英灵燃山河》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戚继光的决，早己刻进我的骨髓。我不是在请神，我本身就是战场。
我再次扑上。
拳脚带风，金光缠身。他用岳家枪意应对，我便以同样的节奏破之。他变招，我亦变，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来不及消散。
他开始退。
首到背后撞上培养舱。
我抓住他领口，钢骨义肢抵住他咽喉。
“这一战，不是为了回家。”我盯着他的眼睛，“是为了让她走的那天，不白费。”
他张嘴还想说什么。
婴儿突然哭了起来。
那一声啼哭不响，却穿透一切，像是从时间尽头传来。整个空间剧烈晃动，识海中的烽火墟骤然扩张，戚继光的铠甲腾空而起，化作一道虚影，站在我身后。
双魂共鸣。
不是叠加，是呼应。
我松开影皇，转身面向培养舱。
“现在。”我对那虚影说。
虚影点头，抬手做引弓状，一道无形之力射入舱体。黑紫色液体瞬间冻结，神经束寸寸断裂。
我挥刀，一刀斩断主供血管。
暗红血液喷出，我迅速插入采样管。液体缓缓流入玻璃瓶，泛着金边。
影皇在后面嘶吼：“你会被历史抹去！没人记得你！”
我没回头。
收好样本，我抱起婴儿。他还在哭，但体温降了些。
警报声大作，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墙壁裂缝中冒出浓烟。自毁程序加速了。
我转身往出口冲。
刚跑出十米，整座大厅爆炸。热浪掀翻我，背部重重撞在岩壁上，衣服烧焦，皮肉火辣辣地疼。我蜷身护住婴儿，滚出通道。
碎石不断落下，堵住了来路。
我靠着墙坐起来，喘着粗气。采样管还在，贴身藏着。婴儿缩在我怀里，眼皮颤了颤，睡了过去。
头顶上方传来脚步声，密集而沉重，是巡逻队赶来了。
我摸出最后两颗手雷，放在身边。要是冲不上去，就在这里炸了自己，绝不能让样本再落回他们手里。
忽然，头顶一块石板被掀开。
月光照进来。
一只手伸了下来。
我没动。
“铁烽。”是林晚舟的声音。
我抬头。
她站在洞口，披着夜色，手里握着一把缴获的南部式手枪，眼神清冷，像从前每次接头那样。
“你怎么……”
“别问。”她说，“先上来。”
我用钢骨义肢撑地，站起来，抱着孩子，一步步爬上洞口。
外面是山坡，远处有火光，应该是我们留下的营地方向。
她看了眼我怀里的婴儿，又看向坍塌的入口。
“结束了？”
“还没。”我把采样管递给她，“这是血样。但病毒的根子，可能还在别的地方。”
她接过，塞进腰间的皮套。
我没再说话，望向东方。
天边己有微光，灰蓝的云层下，一抹红正在升起。
血色黎明。
她忽然问：“你还记得那天在紫金山，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摇头。
“你说，‘任务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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