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的雾散得干净,脚下的泥地还泛着昨夜暴雨的湿气。我背着林晚舟穿过难民营的铁丝网,她体温高得吓人,手臂上的荧光蓝纹像活物般爬行。赵铁柱在前头开路,钢骨义肢踩碎了一块日军探子的怀表,玻璃裂开,露出里面标注“昭和12年魂血实验体”的血清瓶。
我将她放进青铜鼎时,鼎壁嗡鸣,老吴留下的简笔地图在内壁浮了一瞬。烽火墟展开隔温层,冷气从西面八方压下来,可她的皮肤依旧透出蓝光,像是有东西在血管里游走。
赵铁柱把血清瓶递来,刚碰到钢骨,义肢表面突然震颤,一层暗纹浮现——是夜战图,戚家军伏击倭寇的阵形,沿着金属纹路缓缓流转。他愣了下,随即把瓶子砸向地面。玻璃碎裂,液体渗进泥土,竟冒起黑烟。
炊事班方向传来一声爆响。
火光冲天而起,三口大锅接连炸开,锅边的伙夫浑身冒蓝火,后颈赫然烙着虎形印记。我冲过去,岳飞残魂入体,冲阵之勇炸开,一掌拍地,寒劲顺着地面蔓延,火焰被硬生生压成一线。火舌熄灭的瞬间,焦黑的地上露出半块金属残片——战魂共鸣抑制器的零件,和影武者用的一模一样。
林晚舟突然睁眼。
她没看我,而是伸手摸出怀表残片,抬手一扬。晨光穿过裂痕,在泥地上投出一道斜影。影子缓缓拼成一座城池轮廓——明代徐州府地图,山川走势与江流走向分毫不差。
赵铁柱单膝跪地,钢骨插进沙中,将地图导入沙盘青铜鼎。鼎内水纹翻涌,浮出一队模糊人影:披甲执矛,列阵江岸,正是戚家军水师。影像一闪而逝,鼎底却多了一行刻字:“夜袭当用火筏,破阵须断其脊。”
十二道黑影从难民营西侧压来。
影武者来了,十二人成鸳鸯阵,手持墨色唐刀,刀身吞光,像是能吸走魂魄。赵铁柱的钢骨猛然发烫,义肢表面夜战图亮起,空中竟浮现出三道虚线——是敌人的行进路线,提前半息显现。
我借图突进,霍去病奔袭之速催到极致,身形如箭射出。岳飞残魂凝枪,一枪贯入阵眼,将最前一人钉死在地。那人倒下时,脊柱处弹出一枚芯片,和战俘背上的虎符烙印同源。
林晚舟爬出鼎外,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烽火战魂:我以英灵燃山河》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挥手将残骸收入烽火墟。她动作迟缓,眼神却冷得像冰。指尖划过芯片表面,低声说:“他们不是人,是容器。”
老吴的晶格右手虚影从我口袋飞出,首扑典籍堆。那堆残卷正自燃,火焰呈幽绿色,碰过的民夫当场倒地,意识涣散,像是魂魄被抽走。老吴的虚影翻开最底层一册,书名浮现——《戚家军练兵实纪》全本。
书页自动飘起,围成一圈,隔开魂毒。一行古字在空中显现:“赤血浸甲,虎符镇魂。”林晚舟没犹豫,割开手腕,荧光蓝血滴落旗面。赵铁柱接过旗,钢骨蘸血,在布上画出镇魂阵纹。血线燃起微光,毒雾退散。
书页翻到最后,夹着一封火漆密信,印着晋绥军徽记。信上只有一句:“台儿庄西门,三日内必破,速援。”
我将磁暴残片取出,它还在发烫,信号未断。头顶传来引擎轰鸣,三架轰炸机己进入投弹范围。我把残片抛向赵铁柱,他钢骨一震,夜战图纹路大亮,残片被吸入金属缝隙,随即引爆一股电磁漩涡。
他架起MG34,子弹穿进漩涡,磁化成链,一发击穿云层,引爆气流。三架战机接连失控,一头栽进江心。
爆炸的火光照亮密信背面。台儿庄坐标与沙盘完全重合,但西门外的山口下,多了一条暗道标记,正是地下磁脉改道的位置。
林晚舟站在沙盘前,突然开口,声音不是她的:“怒发冲冠,凭栏处……”她眼瞳转金,指尖在沙盘上划出一道深沟,首指城心。沟底浮现出一座建筑轮廓——和青铜鼎内壁的纹路一模一样,只是放大百倍。
我将缴获的墨刀、芯片、血清一一摆开。赵铁柱的钢骨自动靠近芯片,虎形纹路与之共鸣,空中投出一座地下要塞的立体图。通道纵横,核心处有一鼎形装置,正缓缓旋转。
她停下吟诵,抬头看我,眼神清明了一瞬:“那不是指挥部……是坟。”
青铜鼎内壁渗出血字,一笔一划,如刀刻:“亥时三刻,西门魂啸。”
赵铁柱将钢骨插入鼎心,磁暴云应声翻涌。就在此刻,义肢猛然投射出台儿庄城墙的实时画面——三百里外,那面血染的“烽火连”旗,在夜风中猛然一荡,旗角撕裂,露出内衬上用蓝血写的小字:“晚舟未死,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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