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社区的晨雾还未散尽，楚晚蹲在社区中心的断墙前，用钢筋挑开一块压在瓦砾上的水泥板。碎石簌簌落下，露出底下半具腐烂的丧尸残骸——这是昨天清理时漏掉的，此刻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楚姐，小心！”阿秀举着长柄扫帚冲过来，用扫帚尖拨开丧尸的胳膊，“这具尸体的指甲还没掉，别被划破了。”
楚晚后退半步，看着阿秀熟练地将丧尸拖到旁边的坑里掩埋。这个十七岁的姑娘原本是城北临时营地的护士，三天前跟着逃荒的人群来到红枫社区时，怀里还抱着半本《外科护理学》。如今她的白大褂沾满泥浆，袖口磨得发亮，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生气。
“进度怎么样？”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带着三个男人用撬棍撬动一扇变形的铁门，额角的汗滴砸在水泥地上，洇出个小圆点。
“地下车库的入口清出来了。”楚晚抹了把脸上的灰，“但支撑柱断了三根，得用槽钢加固。”她指了指堆在旁边的建材——都是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旧钢材，“老金说下午能焊好。”
陈默放下撬棍，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翻了翻：“今天能搭出五间临时住所，明天能把水塔的过滤系统修好。就是……”他顿了顿，“粮食不多了。昨天只找到半袋糙米，够煮两锅粥。”
楚晚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胸前的吊坠。金属表面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母亲的手在轻拍她的背。“去南边的超市废墟看看。”她站起身，“我记得那里的地下仓库有防潮粮仓。”
“太危险了。”阿秀拽住她的衣角，“昨天大奎他们去西边找药品，遇到了‘清道夫’。”
“我知道。”楚晚拍了拍她的手背，“但超市离社区只有五百米，我们分两队，一队警戒，一队搬运。带上霰弹枪和燃烧瓶。”她看向人群，“谁自愿跟我去？”
“我去。”老金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掂着两把改装过的手枪，“我枪法准，能压住场子。”
“我也去。”小豆子举着根削尖的木棍，“我和楚老师一起！”
楚晚蹲下来，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小豆子，你留在社区帮阿秀照顾伤员。老金带我和陈默去。”
小豆子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跑回医疗棚，把装着止血棉的铁皮箱抱得更紧了些。
超市废墟的玻璃幕墙碎成了蜂窝，阳光透过残渣照在“惠民超市”的招牌上，霓虹灯管早己烧黑，只余几个残缺的“惠”字。楚晚踩着满地碎玻璃走进大门，霉味混着腐肉的腥气扑面而来。
“分头找。”陈默扯了扯她的袖子，“我去看二楼的仓库，你检查一楼的冷藏区。”
楚晚握紧吊坠，幽蓝光芒在掌心流转。母亲的残魂在她脑海里低语：“晚晚，超市的地下粮仓有‘星核’的标记，用你的血能打开。”
冷藏区的金属门被锁死了，门把手上挂着一把生锈的挂锁。楚晚用匕首撬开锁芯，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推开门的瞬间，冷气裹着霉味涌出来——冷藏柜里整整齐齐码着几十箱压缩饼干，纸箱上的“应急储备粮”标签还泛着荧光。
“找到了！”她喊了一声，陈默从二楼探出头：“二楼仓库有半桶柴油！够发电机用半个月！”
两人正往背包里装粮食，头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楚晚抬头，只见三楼的窗户被撞开，西个穿着防化服的身影正往下爬——是“清道夫”！
“快走！”陈默拽着她往门口跑，“他们有脉冲枪！”
子弹擦着楚晚的耳朵钉入地面，在瓷砖上炸出蛛网状的裂纹。她拽着陈默扑进旁边的货架间，眼角瞥见“清道夫”的机械义肢闪着幽蓝的光——和实验室里的“净化者”核心材质一模一样。
“这边！”老金的声音从超市侧门传来。他正用消防斧砍断堵门的铁链，身后堆着半人高的压缩饼干箱。
楚晚和陈默冲过去，老金甩来一支霰弹枪：“接着！”
“清道夫”追到门口，为首的男人举起脉冲枪：“交出粮食！”
楚晚将吊坠按在枪托上。幽蓝光芒瞬间笼罩整支枪，金属枪管冒起青烟，脉冲枪“滋滋”作响，却始终无法击发。
“走！”老金抄起柴油桶，“我引开他们！”
他拎着油桶冲向超市后门，将油桶砸在地上。柴油泼洒一地，他用打火机点燃，火舌瞬间吞没了“清道夫”的裤脚。
“快搬！”楚晚和陈默抱着粮食箱往社区跑，身后传来“清道夫”的惨叫声。
傍晚时分，红枫社区的临时广场上堆满了物资。老金用焊枪修好了地下车库的支撑柱，陈默带着人搭好了第一间彩钢活动房，阿秀正把煮好的糙米粥分给孩子们。
“楚姐！”小豆子举着块压缩饼干跑过来，“这个给你！”饼干的包装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阿秀姐姐说，吃了这个就不饿了。”
楚晚蹲下来，接过饼干。饼干的边缘有些烤焦，却带着股焦糖的甜香。她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蔓延开——这是末日里最珍贵的味道。
“明天开始种菜。”她摸着小豆子的头，“社区后面的空地能开垦，阿秀说她带了菜种。”
“真的吗？”小豆子的眼睛亮了，“我能帮忙浇水吗？”
“当然。”楚晚笑着点头。
夜幕降临，楚晚站在社区中心的瞭望台上，望着远处被月光笼罩的废墟。吊坠在她掌心微微发亮，母亲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晚晚，家园不是房子，是人心。”
她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又看了看远处亮起的零星灯火——那是幸存者们在活动房里点起的蜡烛。风裹着饭菜的香气吹来，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像春天的风，温柔却坚定。
红枫社区的脊梁，正在废墟里慢慢挺首。
易黔源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6IH6/)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