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稳定的银钱收入和初步的信息渠道,云薇并未急于扩张,反而更加沉静下来。她深知,在羽翼未丰之前,任何冒进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她像一只蛰伏的蜘蛛,耐心地编织着那张看不见的网,同时不断改进香皂的配方,甚至开始尝试制作一些简单的面脂和口脂。
春桃则忠实地执行着“情报收集”任务。她本就出身底层,与那些丫鬟婆子套起话来毫不费力。几块饴糖,几个新鲜的市井传闻,就能换来不少零碎消息。谁和谁结了怨,谁家老子娘病了等钱用,哪个院的丫鬟心气高想往上爬……这些看似无用的信息,都被春桃一一记下,回来禀报给云薇。
云薇则将它们分门别类,记在心中。她暂时不会动用这些关系,只是让春桃偶尔对那些特别困顿的,施以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如一两次帮忙顶班,或是一小包不值钱的点心,不求回报,只留个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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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春桃又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愤愤不平。
“小姐,您不知道!大厨房那起子捧高踩低的东西,越发过分了!眼看要入冬,各房各院都领了银炭和新棉,唯独我们冷院,送来的还是那点呛死人的烟炭!我去理论,那管事的婆子竟说……竟说我们院人少,用不了那么多好炭,还说夫人吩咐了,要俭省开支!”
柳氏的经济制裁,虽因云薇自有收入而效果大减,但这种明面上的克扣和怠慢,却从未停止,意在持续不断地恶心和羞辱她,并向全府彰显她失宠的地位。
云薇闻言,眼神冷了下来。她可以忍受暗地里的勾心斗角,却不能让这种明目张胆的欺辱成为常态。否则,冷院在这府中,将彻底沦为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存在。
她需要一次反击,一次立威。不是靠争吵,而是靠手段。
她沉吟片刻,问道:“春桃,你上次说,大厨房负责分派炭火的张婆子,和她手下那个叫小翠的丫鬟,似乎有些龃龉?”
春桃眼睛一亮,立刻点头:“是!张婆子抠门又刻薄,常克扣手下人的份例。那小翠娘病了,等钱抓药,张婆子非但不帮衬,前几日还因打碎了个碗扣了她半月月钱,小翠气得偷偷哭了好几场!”
“很好。”云薇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你去想办法,让小翠‘偶然’发现,张婆子偷偷将公中的好炭,挪了几篓出去,让她那个在府外开杂货铺的儿子拿去卖了私吞。记住,要做得自然,像是小翠自己无意中撞破的。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重生归来:废柴嫡女竟是满级大佬》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春桃虽不明白全部意图,但立刻领命:“奴婢明白!小翠常去后门给她娘送东西,那张婆子的儿子,好像常在那附近交接货物……”
“嗯。”云薇点头,又拿出极小一块碎银,“找个机会,‘同情’一下小翠,把这给她,就说给她娘抓药,不必声张。”
两日后。
大厨房忽然闹了起来。小翠哭天抢地,当众揭发张婆子偷盗公中炭火,证据确凿——她甚至偷偷藏了几块带有府中标记的银炭作为物证!
张婆子矢口否认,反咬小翠诬陷,两人撕打在一起,闹得不可开交,引来了管家王贵。
王贵本就与柳氏一党,本想偏袒张婆子,将事情压下去。奈何小翠这次铁了心,哭诉自己如何被克扣,老娘如何病重,又拿出那几块标记炭,言之凿凿指出张婆子儿子运炭出去的时间和路线,周围还有几个平日也被张婆子欺压过的婆子丫鬟暗中帮腔。
事情眼看要闹大。若真查起来,顺藤摸瓜,难保不会牵扯出更多柳氏一党克扣贪墨的烂账。
王贵骑虎难下,只得当众重罚了张婆子,打了十板子,撵去浆洗房干苦役,同时为了安抚“受委屈”的小翠和息事宁人,不得不当场宣布,日后各院用度需按份例足额发放,不得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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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冷院,春桃兴奋得小脸通红:“小姐!您真神了!大厨房那边再不敢克扣我们的炭火了!刚才乖乖送来了上好的银炭!”
云薇淡淡一笑,并无太多喜色。这只是敲山震虎,小试牛刀而己。扳倒一个婆子,于柳氏而言,无伤根本。
但意义却不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出击,利用府内的人心矛盾,借力打力,成功改变了自身处境。
经此一事,府中下人再看冷院的目光,悄然发生了变化。那位差点被淹死的大小姐,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拿捏。至少,想明目张胆地欺辱,得先掂量掂量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张婆子。
而云薇,则通过这件事,验证了自己编织信息网、利用人性弱点的可行性。
她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筐新送来的、银闪闪的好炭。
火种己经埋下。
只待风起,便可成燎原之势。
柳氏,我们的游戏,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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