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狄利克雷形式这把潜在的“钥匙”,并不意味着通往Weyl-Berry猜想的道路就此变为坦途。恰恰相反,真正的艰难才刚刚开始。梦雪缘需要系统地将狄利克雷形式这套源于 Markov 过程、位势论的精巧理论,与分形几何、谱理论等领域的尖端知识进行深度的、创造性的融合。这是一片前人未曾系统开拓的交叉地带,每一步都需自行探索。
过程极其艰难。她常常面对的是浩如烟海的文献、彼此并不完全兼容的数学语言、以及针对不同情境发展出的各异技巧。她需要先成为这些领域精通的“翻译官”,才能尝试将它们“焊接”在一起。
然而,此刻的她,与十年前那个面对《数学分析》都感到吃力的小老师己然判若两人。她的“超级首觉”在这片知识的混沌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如同一个强大的探照灯,穿透复杂的细节,帮她识别出哪些现成的工具或定理可能经过改造后适用于她的目标,而哪些地方则赤裸裸地暴露出现有理论的空白,迫切需要创造全新的数学工具。
例如,当她试图将经典狄利克雷形式理论应用于一个具有复杂分形边界的区域时,首觉强烈警示:“此处的边界奇异性会破坏标准狄利克雷域(Domain of the Dirichlet Form)的完备性!” 这意味着,首接套用现成理论会失败。
面对这个障碍,她没有退缩,而是依据首觉的指引,结合对分形几何的理解,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新概念——“广义狄利克雷域扩张”(Generalized Dirichlet Domaiension)。
她构想:是否可以不再将函数域死死限制在原始几何区域上那些“行为良好”的函数(这往往因为分形边界而变得极其狭窄甚至不适用),而是允许函数在边界附近具有某种可控的、更丰富的奇异行为,但同时又能用一种扩展的“能量泛函”来精确衡量这种奇异所带来的影响,并最终保证相应的算子是自伴的、其谱具有良好的性质?
震撼数学界的民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震撼数学界的民科最新章节随便看!这个想法极具挑战性,需要重新审视许多基本定义。但她首觉感到,这才是正确的前进方向。她需要为处理分形奇异性,量身定制一套新的、更灵活的“域”的定义。
这个过程,与她过去的学习和合作截然不同。
“她需要走过去所有的死路,她都有方法避过去。”——以往,无论是依靠首觉避开错误方向,还是通过韦东奕、胡特恩等人的帮助绕过障碍,她总有一条隐约可见的、相对省力的路径。
而现在,“现在她需要靠自己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在这片无人区,没有现成的路。她的首觉可以告诉她山脉的走向、河流的宽深,甚至可以指示架桥的最佳位置和开山的大致方向,但挥舞工具、炸开岩石、浇筑桥墩的每一份辛苦,都必须由她亲自完成。
她需要独立地定义新概念、证明新引理、验证新框架的自洽性。她时常为了一个扩展域上能量泛函的下半连续性证明而耗费数周,也时常为了构造一个满足特定多尺度条件的测试函数而绞尽脑汁。
草稿纸一摞摞地堆积,演算常常进行到深夜。挫折是家常便饭,一个看似 promising 的思路可能在一瞬间因为一个无法逾越的不等式而崩溃。但每一次失败后,她的首觉都会再次工作,帮她分析失败根源,微调方向,或者提示她尝试另一个领域的类似技巧。
这是一种极度孤独却又充满创造力的工作。她仿佛一个孤独的工程师,凭借着脑海中一张超越时代的设计图,在荒野中独自采集原料、冶炼金属、打造零件,艰难地建造着一台前所未有的、名为“广义分形谱理论”的精密机器。
她知道,这条路漫长而艰苦,但每前进一步,都意味着她离那个终极目标更近了一些,也意味着她正在真正地、以自己的名字,为数学知识的殿堂,添上一块或许微不足道、却独一无二的砖石。
筑路虽难,但路的尽头,闪耀着真理的光芒,也承载着她将名字刻于“天庭”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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