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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土豆红薯,天赐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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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咸阳城中暗流涌动,“妖星祸国”的谣言如同阴沟里的污水般悄然蔓延之时,位于咸阳近郊、由赢元嫚首接管辖的皇家庄园内,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蓬勃向上的景象。

这里,与西郊大营那肃杀凛冽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充满了泥土的芬芳与生命成长的喜悦。

被赢元嫚命名为“希望田”的试验田垄边,围着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赢元嫚本人,她今日未着华服,只穿了一身简便的棉布衣裙,裤脚甚至沾了些泥点,却显得格外精神焕发。她的身旁,是几位负责农事的少府官员和庄园内最有经验的老农。

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热地投向那片刚刚破土而出不久,却己然展现出惊人生命力的幼苗之上。

那是系统奖励的高产作物——土豆和红薯。

“殿下……这,这苗势……老朽活了六十多年,伺候了一辈子田地,从未见过如此健壮的苗子啊!”一位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农颤巍巍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片土豆苗厚实油绿的叶片,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他眼中的难以置信几乎要满溢出来。

旁边的少府田官也是连连点头,拿着竹简和笔,却忘了记录,只是喃喃道:“这才播种下去多久?出苗齐整,株距均匀,叶片肥厚无虫害……匪夷所思,当真匪夷所思!”

赢元嫚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心中却也是波澜微动。她虽然知道这些是后世的高产作物,但亲眼看到它们在这片两千多年前的土地上如此茁壮地生长,那种跨越时空的成就感依旧难以言喻。

“此物名为‘土豆’,又名‘马铃薯’,”她耐心地向众人解释,将一些基础的现代农耕知识融入其中,“其果实深埋地下,块茎肥大,耐储存,饱腹感极强。旁边那片藤蔓,是‘红薯’,亦是块根作物,口感甘甜,既可做主粮,亦可做菜蔬。”

“地下结果?”老农瞪大了眼睛,更加好奇,“像芋头那般?”

“类似,但产量……应当远超芋头。”赢元嫚斟酌着说道,并未首接说出那骇人听闻的亩产数字,怕吓到他们。

她亲自示范,指导他们进行一些简单的田间管理:“这些作物喜光,但块茎生长怕暴晒,所以培土很关键,要适时厚培,保护地下的果实。还有,水分要充足,但切记不可积水……”

她讲解着垄作、间隔栽培(暗示套种概念)等有利于提高产量的方法。这些理念对于此时的秦朝农人来说,既新奇又充满道理,听得几位老农如痴如醉,频频点头。

“殿下真乃神人也!竟精通如此精妙的农桑之术!”少府官员由衷赞叹,赶紧将赢元嫚的话记录下来,视若珍宝。

“非我之功,乃是上天所赐良种,亦赖诸位精心照料。”赢元嫚谦逊地摆摆手,“待秋收之时,方见真章。”

消息是封锁不住的。皇庄试验田里长出了“天赐祥瑞”的消息,伴随着那种子是由带来武安君的长公主殿下亲手种下的传闻,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从庄园内部扩散出去,先是传入周边农户耳中,继而慢慢吹向咸阳坊间。

一些胆大的农人设法远远观望,看到那一片片长势喜人、远超寻常粟米的绿油油的苗子,皆是啧啧称奇。

“瞧见没?那苗子!绿得发亮!比咱地里最好的苗都精神十倍!”

“听说叫‘土豆’?地里结疙瘩,亩产能吓死人!”

“长公主殿下真是神女下凡啊!先前献策救灾,现在又弄来这等神物!”

“可不是吗?要是真能亩产千斤……咱以后还怕饿肚子吗?”

“祥瑞!这才是真正的祥瑞啊!”

市井小民或许不懂军国大事,但他们最关心的是肚子能否吃饱。与那些虚无缥缈、捕风捉影的“妖星”谣言相比,这地里实实在在、长势惊人的新庄稼,显然更具有说服力。

“妖星祸国?呸!哪家妖星会弄出这等能活人无数的宝贝粮食?” “就是!我看是有些人眼红殿下立功,故意泼脏水!” “对!殿下是好人,武安君是来保护殿下、帮咱大秦的!不然上天为啥又给神将又给神粮?”

民间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一种朴素而坚定的认知开始形成:能带来吃饱饭希望的长公主,绝不可能是祸害。围绕在她身边的一切,自然也是好的。

这种转变细微却坚定,如同涓涓细流,开始无声地冲刷、稀释着那些恶意的谣言。

这一日,赢元嫚特意请来了父皇嬴政。

当嬴政站在田垄边,看着那一片片生机勃勃、与周围传统作物形成鲜明对比的土豆和红薯苗时,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心硬如铁的帝王,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惊叹之色。

他虽不通农事,但作为一国之君,他太清楚粮食的重要性了。国之根本,在于粮秣,在于人口!若此物真如元嫚所言那般高产……

“元嫚,此物……果真能亩产数千斤?”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回父皇,若风调雨顺,管理得当,理应不难。”赢元嫚肯定地点头,“待秋收之时,父皇可亲自校秤。”

“好!好!好!”嬴政连说三个好字,龙颜大悦,多日来因谣言而产生的一丝阴霾彻底一扫而空。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农田,仿佛看到的不是庄稼,而是未来大秦仓廪充实、万民安居乐业的盛世景象!

“此乃天佑大秦!实打实的祥瑞!”嬴政洪亮的声音在田野间回荡,“传朕旨意,加派人手,好生看护此田!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他转向赢元嫚,目光无比柔和与自豪:“吾儿又立一大功!那些宵小之辈的污蔑之言,在此等祥瑞面前,不值一提,徒增笑耳!”

赢元嫚微笑颔首。她知道,父皇的这句话,便是对近日谣言最有力的回击。

绿色的希望,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壤上扎根生长。它沉默无声,却比任何辩驳都更有力量,悄然逆转着人心向背。

而那深埋地下的块茎,正贪婪地吸收着养分,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在秋日,给予这个世界一个石破天惊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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