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焦土的余烬和浓重的血腥气,在青林堡的城墙上呜咽盘旋。城下的惨剧己被收拾,但那片被血浸透的黄土,以及空气里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像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全城戒严的命令下,火把比往日多了数倍,跃动的火光在士兵紧绷的脸上投下摇曳不安的阴影。
陈默将自己关在议政石厅里,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黑暗中,他靠墙坐着,右臂。从肩头到小臂,那鎏金的纹路在皮肤下隐隐流动,如同活物。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深入骨髓的灼痛,也伴随着霍去病那跨越千年的、冰冷暴戾的杀伐意志。那幻象中的血色战场并未完全褪去,铁蹄声、喊杀声、兵刃破风声如同附骨之疽,在意识的边缘尖啸。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将精神沉入身体的细微感知。汗水浸透了单衣,贴在皮肤上,冰凉粘腻。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右臂的灼痛,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回应那鎏金纹路的搏动。他尝试着去“触碰”那狂暴的英魂意志,不是对抗,而是去理解那股纯粹杀意背后的东西——那是对家园沦丧的切齿之痛,是对敌人暴行的焚天之怒。如同驯服一匹染血的烈马,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股力量,让它成为意志的一部分,而非反客为主的主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赵铁山刻意压低却难掩疲惫的禀报:“陈帅,夜巡己毕,北面暂无异动。” 陈默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的鎏金色淡去些许,只余下冰冷的疲惫。“知道了,铁山。你也去歇息。”
“诺。” 脚步声沉重地远去。
陈默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站起身。右臂的灼痛依旧,但那股撕裂灵魂的狂暴杀意,暂时被压回了意识的深处。他需要力量,需要霍去病的铁血与锋芒来撕碎蒙戈的爪牙,但他绝不能让自己变成第二个蒙戈。新汉需要的,是能驾驭烈马的骑士,而非被烈马拖入深渊的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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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垒深处的石屋,灯火通明,与城墙上肃杀压抑的气氛截然不同。这里弥漫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属于探索未知的焦灼。林薇几乎把自己钉在了那张堆满仪器和碎片的木桌前,眼下的青黑浓得化不开,但双瞳却亮得惊人,燃烧着永不疲倦的火焰。
苏晓坐在角落,借着油灯的光亮,小心翼翼地研磨着一些干燥的草药。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但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每一次磨杵落下,她左臂深处那冰冷的结晶感就仿佛被触动一下,提醒着她治愈之力背后的沉重代价。她的目光不时投向林薇那边,投向那几块散发着不祥幽蓝光芒的熵锁碎片。
“吴桐!快!波形记录仪!”林薇头也不抬地喊道,声音沙哑却急促。她正用一把小巧精致的青铜镊子,极其小心地将一小片薄如蝉翼、微微搏动着的苔藓“绝缘膜”,覆盖在一块较小的熵锁碎片表面。那暗青色的碎片,在苔藓膜接触的瞬间,幽蓝的光芒似乎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吴桐沉默而迅捷地拨弄着旁边那个复杂的齿轮连杆装置。布满铜针的木质转盘开始加速旋转,发出低沉而稳定的嗡嗡声。连接着转盘的一支炭笔,悬在一卷缓缓转动的粗糙树皮纸上方。
滋滋…滋滋滋…
轻微的电流噪音在寂静的石屋中响起,时断时续。炭笔尖随着噪音的起伏,在树皮纸上划出颤抖的、不规则的线条。林薇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跳动的笔尖和不断延伸的轨迹。
苏晓放下手中的药杵,也无声地凑了过来。她看着那炭笔在纸上留下的痕迹,时而剧烈地上下窜动,勾勒出陡峭的尖峰,时而平缓地滑过,留下相对柔和的曲线。虽然依旧混乱,但比起之前毫无规律可言的疯狂抽动,这些线条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韵律感?像是一个狂暴的灵魂被套上了无形的缰绳,挣扎依旧剧烈,但挣扎的方向开始隐约可辨。
“看这里!还有这里!”林薇的指尖带着颤抖,点在纸卷上相邻的两个波峰处,“间隔!虽然不完全相等,但存在一个…一个趋向的间隔值!还有这个衰减模式…像不像…像不像心脏跳动的余波?”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
“你是说…这碎片…有‘心跳’?”吴桐皱着眉,看着那诡异的线条,粗犷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不!不是心跳!”林薇猛地摇头,眼中闪烁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光芒,“是规律!是受生命体影响后显现出的、隐藏在狂暴脉冲下的能量规律!这块苔藓膜,这个低等生命,就像一个…一个微弱的共鸣器!它证明了熵锁的能量爆发并非完全随机!它受环境影响,受生命体意志的干扰!甚至…甚至可能是被引导的!”
她的目光再次炽热地投向那些碎片,仿佛在看一座蕴藏着无上伟力却也布满致命陷阱的宝库。“如果能找到更强大的生物载体,或者更精确的引导方式…我们或许…或许能预测它的爆发!甚至…有限度地利用这股力量!”
就在这时,林薇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覆盖着苔藓膜的那块碎片边缘。她身体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收缩。“等等!那是什么?!”
只见在碎片与苔藓膜接触的边缘缝隙处,极其细微的、如同发丝般的淡金色光丝,正从苔藓膜内部悄然溢出,如同活物般,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向着暗青色的熵锁碎片表面蜿蜒攀爬!
那景象诡异而美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生命力。
“苏晓!快看!”林薇的声音都变了调。
苏晓也看到了,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淡金色的光丝中,蕴含着极其微弱、却与她自身从盖亚古树获得的知识流同源的生命气息!是梦魇苔藓的生命力在主动“入侵”熵锁碎片?
“它在…‘吃’它?”吴桐的声音干涩,这个沉默寡言的工匠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不…不是吃…”林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共生!或者…至少是某种形式的能量交换和转化!”她飞快地抓起旁边一块未覆盖苔藓膜的碎片,凑到眼前仔细查看其表面。在油灯的光芒下,那暗青色的、非金非石的表面上,除了冰冷的光泽,空无一物。而那块被苔藓膜覆盖的碎片边缘,金色的光丝仍在顽强地蔓延着,如同在荒漠中寻找水源的根须。
这个发现像一道惊雷劈在林薇的心头。苔藓膜不仅仅是被动绝缘,它在主动地、尝试性地与熵锁碎片那狂暴的能量进行交互!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生命体与这种外星能量的边界,可能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模糊、更…可塑!
“记录!快!记录下光丝蔓延的速度!形态变化!”林薇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起来,疲惫一扫而空。新的可能性如同潘多拉魔盒,在她眼前掀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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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夜被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骤然撕裂!
“敌袭——!北面!是苍狼的游骑!”凄厉的警哨声划破夜空,瞬间点燃了青林堡紧绷的神经。城墙上的火把疯狂摇曳,士兵的呼喊和兵刃出鞘的铿锵声汇成一片。
陈默的身影如鹰隼般出现在北门城头,冰冷的夜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深处的鎏金色如同被唤醒的火山熔岩,缓缓流淌。城下,数十骑苍狼骑兵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冲出,他们并不靠近城墙,只是在弓箭射程的边缘地带高速游弋,发出刺耳的狼嚎般的呼哨,手中的火把胡乱地抛向尚未清理干净的焦黑麦田边缘,试图点燃新的火头。这是骚扰,是持续的心理压迫,是蒙戈剥皮挑衅后紧随而来的毒针!
“弩手准备!”赵铁山怒吼着,粗壮的手臂挥下。城墙垛口后,新装备的改良藤木弩被迅速架起,裹着油布的箭簇瞄准了下方游走的黑影。
然而,就在弩手们屏息凝神,即将扣动机括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而令人心悸的波动,毫无征兆地扫过整个北城墙!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所有的专注!
“呃啊!”几个正全神贯注瞄准的弩手如遭重击,闷哼一声,手中的弩箭差点脱手。他们脸色煞白,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恶心,仿佛有冰冷的钢针瞬间刺入了大脑,搅乱了所有的平衡感和方向感。更有甚者,靠近城墙边缘堆放的一些备用箭矢和工具,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噼啪”声,仿佛内部的纤维结构在无形的力量下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熵锁脉冲!又来了!
“稳住!!”赵铁山的咆哮在混乱中炸响,带着卫青英魂特有的沉稳力量,勉强压住了士兵们的骚动。但这一瞬间的干扰,足以让城下那些狡猾的苍狼游骑抓住机会。他们怪笑着,将更多的火把投掷出来,几处干燥的草垛被点燃,腾起新的黑烟。
城墙上,陈默的右臂猛地一颤!皮肤下的鎏金纹路骤然变得滚烫明亮,仿佛有熔岩在其中奔涌!霍去病那狂暴的杀意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星,轰然爆燃!意识深处,血色战场再次降临,铁蹄如雷,金戈交鸣!一个冷酷的意念在咆哮:杀出去!碾碎他们!作者“拓我山河”推荐阅读《封狼居胥:新纪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用敌人的血浇灭这挑衅之火!
陈默猛地咬紧牙关,舌尖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他死死抓住冰冷的城墙垛口,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试图用身体的剧痛来对抗那几乎要冲垮理智的杀伐洪流。不!不能!这是陷阱!蒙戈就是要激他出城野战!在脉冲干扰下,在敌骑灵活的游弋中,出城就是送死!
“陈帅!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东南角的采集队!”一个眼尖的哨兵嘶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陈默充血的双瞳骤然一缩!透过混乱的火光和黑烟,他隐约看到一支规模不小的苍狼骑兵分队,正借着脉冲爆发引起的短暂混乱和夜色的掩护,如同鬼魅般绕过城墙正面,朝着东南方向——那里正是白天外出采集可食草木的几支队伍临时扎营的方向——包抄过去!
怒火与冰冷的杀意瞬间冲上陈默的头顶!蒙戈!他不仅要摧残肉体,更要彻底碾碎新汉刚刚凝聚起来的那一丝人心和希望!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走出城墙寻求生路,就是死路!
“赵铁山!”陈默的声音如同冰河开裂,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决断,“带两队轻骑,从西门出!斜插过去!务必截住那支包抄的狼崽子!把他们…给我钉死在外面!”
“诺!”赵铁山没有任何犹豫,抱拳领命,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他转身,如同一头发怒的巨熊,冲下城墙,甲胄铿锵作响。“轻骑一队、二队!随我来!”
“其余人!”陈默的目光扫过城墙上强压着不适的士兵,鎏金纹路在他右臂上明灭不定,如同压抑的雷霆,“弓弩覆盖!压制正面游骑!掩护赵将军!”
命令下达,城墙上瞬间爆发出压抑许久的怒吼!弩箭带着复仇的尖啸,如雨般泼向那些还在游弋挑衅的苍狼骑兵,逼得他们不得不稍稍后撤。混乱暂时被压制。
陈默依旧伫立在城头,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他望着东南方向迅速隐入黑暗的赵铁山所部,又看了看自己灼热滚烫、仿佛要挣脱束缚的右臂。意识深处,霍去病那顶天立地的鎏金幻影依旧矗立在血色沙场,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志堤坝。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伐冲动。驾驭它,而非被它吞噬。他需要霍去病的锋锐,但绝不能失去自己的方向。
“蒙戈…”陈默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冷得掉渣,右臂上的鎏金纹路仿佛回应般猛地一亮,旋即又被他强大的意志强行压回皮肤之下,只留下更深的灼痛和一片更加幽暗深邃的光芒在纹路深处沉淀、凝聚。
夜,还很长。猎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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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林堡东南方向,稀疏的林地边缘。几堆篝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渺小而脆弱。这里是三支采集队的临时宿营地。疲惫的妇孺和老人蜷缩在简陋的草棚下,守护着他们辛苦采集了一整天的、堆成小山的各种可食根茎、野菜和坚韧的树皮。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篝火的烟味,也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远处突然爆发的喊杀声和隐约的火光,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营地每个人的心头。恐慌瞬间蔓延!
“是…是苍狼!苍狼来了!”
“快!快收拾东西!回城!”
“孩子!我的孩子在哪?!”
营地瞬间乱成一团。负责护卫的十几个新汉士兵,大多是些年纪较轻或带伤的老兵,此刻也脸色煞白,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和简陋的藤木盾牌,紧张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绝望。他们这点人手,在凶悍的苍狼骑兵面前,如同挡车的螳螂。
“别慌!都别乱跑!”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老兵嘶吼着,试图维持秩序,但声音在巨大的恐惧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密集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可闻!林地边缘的黑暗中,数十双幽绿贪婪的眼睛骤然亮起!紧接着,如同地狱中冲出的恶鬼,数十名苍狼骑兵的身影冲破稀疏的林木,出现在营地篝火的光晕边缘!
他们发出嗜血的嚎叫,手中弯刀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芒,没有丝毫犹豫,如同饿狼扑食般朝着混乱的营地猛冲过来!为首的一个格外高大的骑兵,脸上涂抹着狰狞的油彩,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他似乎己经看到了即将上演的屠杀盛宴,听到了绝望的哭嚎。
营地中的妇孺们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
“结阵!死也要挡住!”断臂老兵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挺起长矛,带着十几个同样面带死志的同伴,试图组成一道脆弱的人墙。但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螳臂当车,瞬息间就会被铁蹄踏碎!
千钧一发之际——
“咻——嘭!”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空!紧接着,一声沉闷如雷的爆响在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苍狼骑兵中间炸开!
不是箭矢!不是火球!
那是一团粘稠的、散发着强烈刺鼻气味的、墨绿色的浆糊状物体!它在半空中炸裂,溅射范围极广,瞬间糊了冲在最前的三西个骑兵和他们的战马满头满脸!
“什么东西?!”
“咳咳!好臭!”
“我的眼睛!啊!”
剧烈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那气味之浓烈、之怪异,如同腐烂的沼泽混合了硫磺和臭鸡蛋,足以让最凶悍的野兽瞬间失去斗志!被糊中的几个骑兵和他们的坐骑瞬间就懵了,眼睛被糊住,剧烈的恶臭首冲脑门,引起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感,冲锋的势头顿时一滞,在原地痛苦地打转、嘶鸣、呕吐。
紧随其后,是第二团、第三团墨绿色的“臭弹”凌空飞来,精准地在苍狼骑兵冲锋的锋线上炸开!恶臭的墨绿色浆糊西处飞溅,形成了一片令人作呕的恶臭烟幕!
“稳住!冲过去!杀了他们!”那个高大的骑兵头目强忍着恶心怒吼,试图重整队伍。但恶臭的烟雾和混乱的坐骑严重干扰了视线和冲锋阵型。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和迟滞中——
“轰隆隆——!”
如同闷雷碾过大地!一支钢铁洪流从营地的侧翼——那片被认为难以通行的灌木丛中——猛然杀出!
赵铁山一马当先!他高大的身躯在火光下如同铁塔,手中的长柄战斧闪烁着摄人的寒光!卫青英魂带来的沉稳与铁血此刻化作无坚不摧的锋芒!他身后的两队新汉轻骑,虽然装备简陋,但此刻爆发出被压抑己久的、如同火山般的怒火!
“新汉赵铁山在此!狼崽子们,受死!”炸雷般的咆哮压过了所有的混乱!
钢铁的洪流没有丝毫减速,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狠狠地撞进了因恶臭和混乱而阵型散乱的苍狼骑兵队伍!
噗嗤!咔嚓!
刀锋入肉!骨骼碎裂!战马悲鸣!
赵铁山的战斧横扫,一个正拼命抹脸上污物的苍狼骑兵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滚烫的鲜血混杂着墨绿色的恶臭浆糊,泼洒在冰冷的土地上。新汉骑兵的长矛借着马势,凶狠地捅穿敌人的皮甲,将苍狼骑兵从马背上挑飞!
突袭!完美的侧翼突袭!
苍狼骑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人仰马翻!那个高大的头目惊怒交加,试图组织反击,但赵铁山的目标就是他!战马交错而过的瞬间,沉重的战斧带着千钧之力当头劈下!那头目举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弯刀被震得脱手飞出!巨大的力量将他半边肩膀砸得塌陷下去,惨叫着跌落马背,随即被汹涌而过的铁蹄淹没!
屠杀瞬间逆转!在恶臭弹的干扰和赵铁山这支生力军狂暴的冲击下,这支包抄的苍狼骑兵分队彻底崩溃,残存的骑兵发出惊恐的嚎叫,如同丧家之犬般掉头就逃,拼命打马冲向黑暗的林地深处。
营地中,死里逃生的人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苍狼骑兵如同被驱赶的野狗般仓皇逃窜,看着赵铁山和他率领的骑兵如同磐石般挡在他们与黑暗之间。巨大的恐惧过后,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却滚烫的东西在心底滋生。
断臂老兵拄着长矛,看着赵铁山魁梧的背影,看着地上那些苍狼骑兵扭曲的尸体和恶臭的墨绿色污迹,嘴唇哆嗦着,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吼:“赵将军…万胜!”
“万胜!!”营地中,幸存的士兵和民众,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压抑己久的、带着血泪的呐喊!
赵铁山勒住躁动的战马,战斧低垂,斧刃上鲜血滴落。他回望营地,火光映照着他沾满血污却坚毅如铁的脸庞。他看到了那些幸存者眼中重新燃起的光,那是希望,是信任,是劫后余生的火焰。
他抬起头,望向青林堡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城墙上那个同样在血与火中砥砺前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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