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江乐之确认门外彻底没有动静后,悄悄爬下床。
她不是去锁门,那没用。
她赤着脚,像一只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手里攥着一小截从手工课上偷带回来的透明鱼线。
走廊里只亮着盏昏暗的夜灯,将一切都蒙上模糊的阴影。
她来到江涣至的卧室门外,屏息倾听,里面无声,他应该己经睡熟了。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蹲下身,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地将鱼线的一端系在走廊一个沉重的花瓶架腿上。
另一端,她轻轻拉紧,准备系到对面墙壁一个小壁灯低矮的金属灯座底部。
高度刚好到小腿。
她想象着,明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开门走出……
猝不及防地被这几乎看不见的绊索绊倒……
那么高的个子,那么猛地向前扑倒…最好一头撞在对面的墙壁上……
或者首接滚下楼梯……
对,摔死你。
这个念头让她手指都因为兴奋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完全沉浸在报复的幻想里,以至于屏蔽了周围所有的细微声响。
她正全神贯注地打着关键的结,呼吸都屏住了。
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她正忙碌着的肩膀。
!!!
江乐之全身的汗毛倒竖,骇然转头——江涣至就蹲在她身后,几乎贴着她的后背。
他不知道蹲了多久,看了多久。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离她极近,深色的眼眸里没有睡意,只有愉悦的幽暗。
他甚至还歪着头,嘴角噙着笑意。
“啊——!!!”
惊恐让江乐之爆发出尖叫,身体失去平衡向后跌去。
在她跌坐下去的瞬间,江涣至的手臂,从后面环过来,揽住了她的身体,将她固定在了原地。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下颌也搁在她颈窝:
“半夜不睡觉…在我门口…玩绳子?”
江乐之吓得浑身发抖,牙齿己经开始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甚至连她想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江涣至的目光扫过那根几乎看不见的鱼线,又落回她写满惊骇的脸上。
环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迫使江乐之更紧地靠在他的怀抱里,“想法不错…可惜…”
顿了顿,薄唇碰到她的耳朵:
“线太细了,最多…让我摔一跤。”
“摔不死人的,妹妹。”
他的话语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过江乐之冰冷的耳廓,带来战栗。
江乐之在他怀里抖如筛糠,愤怒和勇气在被他抓个正着的瞬间己蒸发殆尽,只剩下彻骨的恐惧。
“我…我…”她试图辩解,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
江涣至的气息拂过她耳后的绒毛:“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玩..”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有些强硬的掰开她紧攥着鱼线的手指。
江乐之的力气在他的面前,毫无用处。
透明的鱼线落入了江涣至的掌心。
他捏着那截鱼线,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教你怎么玩。”说着,手臂收紧。
江乐之被他的力量拖拽着,快速向前挪动了几步。她的后背撞上墙壁,撞得她闷哼一声,眼前发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涣至己经抓着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牢牢按在墙上。
“你….!”江乐之惊恐地挣扎,但如同蚍蜉撼树。
江涣至钳住她所有可能踢打的动作,身体压上来,将她禁锢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嘘...”他低下头,深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像噬人的深井,“别吵醒别人了。”
说完,江涣至松开钳制她手腕的一只手(但另一只手依旧纹丝不动抓着她),拿着那截鱼线,开始缠绕她被按在头顶的手腕。
透明的鱼线贴上皮肤,带来细小的勒痛感。
江涣至缠绕的动作不紧不慢,一圈,又一圈,鱼线陷进她腕部的皮肉里,形成了个透明又狰狞的束缚。
他边缠绕边讲解:“这样…才够力度。”
“勒进血管...摩擦腕骨...”
说着用力了一下,江乐之感觉血液流通都变得不畅。
“又或者...”
江涣至拾起眼,目光滑过她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最后定格在她的脖颈上。
眼神暗了暗,带着审视和…跃跃欲试。
“…绕在这里。”
他拿着鱼线的一端,线头划过她的喉管,激起江乐之战栗和生理性干呕欲。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致命的威胁:
“从后面拉紧...只需要一会儿..你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想试试哪种,嗯?我的好妹妹?”
鱼线触感和他话里关于死亡的模糊描述,让江乐之怕得说不出话。
只能拼命摇头,眼泪不受控地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她就不该试图反抗,他就是个疯子。
一个以她的恐惧为食的疯子。
看着她崩溃的眼泪,江涣至眼底幽暗的光芒反而更盛了,他极享受她此刻的恐惧和绝望。
他低下头,舔去她滑落到唇边的咸涩泪水。然后,他用牙齿咬住了缠在她手腕上的鱼线线头,用力一扯——
“啊!”江乐之痛得蜷缩了一下手指,感觉细线己经要勒进骨头里。
她语无伦次地哀求,身体因恐惧在发软:“呜…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开我…”
“求求你…哥…饶了我这一次…”
江涣至维持着禁锢的姿势,近距离欣赏着她涕泪交加的模样。
他再次伸出舌尖,舔舐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动作带着亲昵和品尝的意味。
“哥…哥哥,我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相信我啊…”
江乐之很害怕,怕他下一秒真的会把鱼线勒在自己脖子上。
江涣至盯着她看了一会,似乎在评估她话里的真实性,又或许仅仅是在延长她的恐惧过程。
终于,他松开了禁锢她手腕的手。
江乐之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全靠他按在墙上支撑。
江涣至看着她涣散的眼神,一圈圈解开了她手腕上的鱼线。白皙的皮肤上己经留下了红痕,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细微的血点。
他捏着她的手腕,低头看了看那伤痕,拇指轻轻过那些血点。
被他触碰,江乐之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身体因为恐惧和脱力彻底软倒,不受控靠向江涣至。
她的额头抵在他睡衣肩线处,颤抖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过去。
她不想靠,但身体不听使唤,现在连抬起手臂的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江涣至对她的‘投怀送抱’并不意外,甚至颇为受用。
他原本捏着她手腕的手顺势下滑,托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滑落。
另一只手转而环过她的后背,形成了个无处可逃的拥抱。
江涣至的鼻尖埋入她的发丝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品尝她恐惧的芬芳。
目光再次落回她手腕的红痕上,捏着她的手腕,抬到唇边。
江乐之昏沉中感到异样,掀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他正低头,唇瓣印在了手腕的伤口上。
带着湿濡又暧昧的意味,他甚至用舌尖舔舐渗血的点。
江乐之瑟缩了一下,又无力抽回手,只能弱弱的喊疼。
江涣至动作顿了,深色的眼眸看了她一眼,里面情绪难辨。
他放开了手腕,转而将她打横抱起,突然的失重感让江乐之立马抓住他的衣襟。
江涣至抱得很稳,步伐无声地走向她的房间,将她放回床上,背脊陷入柔软的床垫。
床头昏暗的台灯亮起,驱散了部分黑暗。
江涣至拿来医药箱,坐在床沿。
酒精棉球擦拭伤口的痛感让江乐之清醒了一瞬,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昏沉。
她看着他用棉签蘸了药膏,仔细涂抹在红痕上,冰凉的药膏缓解了疼痛。
然后,他拿出小纱布。
一圈,两圈.…白色的纱布缠绕上她的手腕,覆盖了他留下的痕迹。
江乐之的眼皮越来越重,惊恐过度后的精力耗尽让她无法抵抗睡意的侵袭,意识逐渐模糊、下沉。
江涣至仔细将纱布尾端固定好,确保不会松脱,也不会过紧。
做完这一切,并没有立刻离开。
床上江乐之己经陷入了昏睡,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只是偶尔还会因为残余的恐惧而轻微抽噎。
江涣至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伸出手,指尖停在她脸颊上方片刻,然后轻柔落下。
指腹小心描摹着她的眉眼轮廓,划过她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了她的唇边。
他的拇指极轻地了一下她的下唇,随后顺着她下颌的线条,滑向纤细的脖颈。
手掌很大,能圈住她大半的颈项。
指尖感受着皮肤下微弱而急促的脉搏,生命的跳动因为主人的沉睡显得清晰易碎。
江涣至俯身将唇贴在她的唇上,很轻。
没有侵略,没有掠夺。
只是触碰,冰冷的触碰,印在她无血色的唇上。
睡梦中的江乐之似乎感到了不适,发出极轻的呓语,偏过头去,将脆弱的脖颈更彻底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江涣至呼吸重了一分,看着她无防备的脖颈,黑暗的冲动在血管里蠢动——毁灭欲与珍藏欲矛盾交织着。
最终,他替她掖好被角,离开了房间。
走廊里,江涣至捡起那截染了她少许血丝的鱼线,仔细地卷好,放进了自己睡衣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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