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的黄山，寒气像细密的针，扎在的皮肤上。陈默背着陈阳，手里拎着装有温水和巧克力的背包，林晚则走在旁边，时不时帮陈阳紧了紧防风外套。光明顶的台阶上覆盖着一层薄霜，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咯吱”的轻响，远处的云海在夜色里像一片黑色的海洋，只有零星的手电筒光，像萤火虫一样在山道上移动。
“爸爸，我冷。”陈阳的声音从陈默背上传来，带着点鼻音。他把脸埋在陈默的颈窝里，小胳膊紧紧搂着陈默的脖子。
陈默放慢脚步，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儿子的脸，温声道：“再坚持一会儿，到了山顶爸爸给你买热豆浆。”他抬头看了眼前方，光明顶的观景台己经隐约可见，几个早到的游客正围着取暖器聊天。
林晚从包里拿出暖宝宝，贴在陈阳的后腰上：“再忍忍，日出很快就来了。”她看着陈默额角的汗，掏出纸巾帮他擦了擦，“你也别太用力，不行就歇会儿。”
陈默摇摇头：“没事，我背着阳阳反而觉得轻松。”这话不是客套——自从昨晚在民宿院子里练八段锦有了突破，他总觉得身体里有股暖流在流动，背着30斤的陈阳，竟比空着手走平路还轻快。
终于到了观景台，陈默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放下陈阳，林晚立刻把准备好的厚外套裹在儿子身上。陈阳靠在陈默怀里，小手攥着热豆浆，眼睛却首勾勾地盯着东方的天际线——那里还是一片深紫色，云海像凝固的墨，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
“还要等多久啊？”陈阳小声问，打了个哈欠。
“快了，”陈默指了指天际线，“你看，那里己经有点亮了。”
话音刚落，东方的紫色渐渐褪去，变成了淡淡的橘色。云海开始有了动静，像被唤醒的海浪，轻轻起伏。周围的游客都安静下来，手里的相机对准了东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陈默抱着陈阳，目光紧紧盯着云海。他想起昨晚练八段锦时的感觉，下意识地调整呼吸，让体内的气流跟着云海的起伏节奏流动。忽然，一道金色的光线刺破云海，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把黑色的云海切成两半。
“出来了！”有人小声喊道。
金色的阳光越来越亮，像融化的黄金，顺着云海的褶皱流淌。云海被染成了金色，波浪般的云层里，偶尔露出下面的山峰，像浮在黄金海洋里的小岛。陈默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愣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云海的流动上，那缓缓舒展、轻轻起伏的样子，不正是八段锦“云手”的动作吗？
他想起八段锦谱里写的“云手如行云流水”，以前总觉得是比喻，可此刻看着云海，他忽然明白：“云手”不是模仿云的形状，而是模仿云的“意”——那种无拘无束、自然舒展的流动感。他再看远处掠过山峰的雄鹰，翅膀展开时的轻盈与舒展，不正是“白鹤亮翅”的真谛吗？
“爸爸，你看！”陈阳的声音把陈默拉回现实，可他的意识己经完全沉浸在顿悟中。他轻轻放下陈阳，对林晚说：“你帮我看着阳阳，我练套拳。”
林晚点点头，知道他又有了新感悟，赶紧把陈阳抱得更紧：“别走远，小心摔着。”
陈默走到观景台边缘，那里没有游客。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刻意的动作记忆，而是云海的流动、雄鹰的展翅。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身体己经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双手抬起，像托起云海的一角，是“两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分开，像雄鹰展翅掠过山峰，是“左右开弓似射雕”；腰腹转动，像云海顺着山势流动，是“云手”；手臂舒展，像白鹤在云端盘旋，是“白鹤亮翅”。
每一个动作都自然流畅，没有丝毫刻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云海气流与体内的气流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练“云手”时，云海的气流顺着他的腰腹转动方向流动，带着他的动作更舒展；练“白鹤亮翅”时，山间的风顺着他的手臂展开方向吹过，让他的动作更轻盈。
周围的游客都看呆了，有人小声议论：“这小伙子的拳打得真好，跟云海似的。”“是八段锦吧？我爷爷也练，可没这么好看。”
林晚抱着陈阳，眼里满是骄傲。她看到陈默的动作越来越快，却依旧沉稳，拳风带着云海的气息，连周围的雾气都跟着他的动作流动。陈阳也忘了吃巧克力，睁大眼睛看着爸爸，小嘴巴张得圆圆的：“妈妈，爸爸像在云里跳舞。”
当陈默做完最后一式“收势”时，东方的太阳己经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气流缓缓归于丹田，之前练八段锦时的滞涩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顺畅。
就在这时，意识里的光幕突然炸开刺眼的蓝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亮——陈默赶紧稳住心神，怕失态引来围观：
【八段锦：大成 1735/2000→圆满 10/5000（自然顿悟！感悟自然之力，动作与自然气流完美融合，经验 + 465）】
【提示：八段锦圆满境界初现，解锁“自然共振”效果——可借助自然环境气流强化自身，提升动作威力与身体恢复速度】
【体质：1.85→1.88（圆满境界破极加持，肌肉密度与核心力量大幅提升，体质属性达标！）】
蓝光渐渐消失，陈默站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比以前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手臂肌肉更紧实，拳头攥紧时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道；腰腿发力时，仿佛能调动周围的气流，像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帮忙。
他走回林晚身边，陈阳立刻扑过来抱住他的腿：“爸爸，你好厉害！刚才有云跟着你动！”
陈默抱起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是呀，爸爸刚才跟云一起练拳了。”他看向林晚，眼里满是光亮，“我突破了，八段锦圆满了，体质也涨到1.88了。”
林晚捂住嘴，眼里泛起泪光。她知道陈默为了八段锦付出了多少——多少个夜晚在客厅里反复琢磨动作，多少次因为找不到感觉而烦躁，现在终于有了回报。她伸手摸了摸陈默的胳膊，能感觉到肌肉的硬度，却又带着自然的弹性，不像以前那样紧绷。
周围的游客还在议论陈默的拳，有人走过来问：“小伙子，你这八段锦在哪学的？能不能教教我们？”
陈默笑着摇摇头：“我也是刚悟透，还得慢慢练。不过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先从基础动作开始，多看看自然的景象，说不定会有收获。”
太阳越升越高，云海渐渐散去，露出下面青翠的山峰。陈默抱着陈阳，林晚挽着他的胳膊，三人沿着观景台慢慢走。陈阳趴在陈默肩上，小声问：“爸爸，以后我们还来黄山练拳好不好？”
陈默看着远处的山峰，笑着说：“好，等阳阳长大了，爸爸教你在云海练八段锦。”
林晚靠在陈默身边，看着他眼里的光芒，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次黄山之行，不仅是一次家庭旅游，更是陈默武道之路上的重要里程碑。而这顿悟的瞬间，会像今天的日出一样，永远刻在他们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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