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体育中心外围赛道的晨雾还没散尽，空气中就飘着比选拔赛更浓的竞技张力——穿国家队红队服的选手们站在最前排，衣服上的金色徽章被朝阳照得发亮，有人对着热身镜调整护膝，有人低声和教练确认战术，连呼吸都带着股紧绷的劲儿。
陈默站在偏后的位置，深灰色速干服的袖口被晨露打湿了一角，跑鞋鞋尖的磨损痕迹还清晰可见——这双鞋陪他跑过省赛、选拔赛，鞋舌里还藏着陈阳贴的小太阳贴纸。周围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有好奇，有疑惑，还有几道毫不掩饰的轻视，像细针轻轻扎在身上。
“这不是选拔赛第33名吗？”一道带着傲慢的声音突然凑过来，陈默侧头，看到个留短发的男生，红色队服胸前印着“周凯”两个字，下面还缀着“去年全国季军”的银色徽章。周凯抬手弹了弹徽章，目光扫过陈默的跑鞋，嘴角勾出嘲讽：“总决赛有10公里高原段，还有雨夜模拟，你这业余水平，别到时候被收容车拉走，丢你们市的脸。”
旁边几个选手跟着笑起来，有人搭腔：“周凯说得对，选拔赛和总决赛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何必来凑数？”
陈默没急着反驳，只是捏了捏手腕上林晚编的红绳——绳子是用陈阳的旧围巾拆的线，红得发暖。他抬眼看向周凯：“能不能跑完，赛道上见。”
“赛道上见？”周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弯腰系鞋带时故意撞了下陈默的膝盖，“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被我甩得连背影都看不见。”
陈默稳住身形，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气息慢慢流转，顺着八段锦练熟的经脉绕到西肢，刚才被撞的膝盖没了酸胀感——争辩没用，脚下的路才是最好的证明。
“各位选手请注意，比赛还有5分钟开始！”广播声打破了赛道的安静，选手们纷纷往起跑线聚拢。陈默活动脚踝时，1.73的敏捷属性让肌肉像蓄满力的弹簧，每一次拉伸都能感觉到力道顺着肌腱游走，连脚掌贴地的触感都比平时更清晰。
“砰！”发令枪响的瞬间，周凯像被弹簧弹出去一样，起步配速首奔3分15秒，跑出去十多米还特意回头，对着陈默挑了挑眉。陈默却没被带乱节奏，第一步就把步频锁在190步/分钟，配速压在3分25秒，像嵌在大部队里的砝码，不偏不晃地跟着队伍向前。
前10公里的高原段很快到来，风里裹着高原特有的干冷，吸进肺里像掺了细沙。不少选手开始放慢速度，有人扶着腰喘气，有人把配速降到3分30秒以上。周凯的配速也掉了5秒，跑到7公里时，他抬手抹汗的动作都比之前急了些。
陈默却越跑越稳。他运转“呼吸融合”法门，配合八段锦的气息引导——两步一吸时尽量把气顶到肺尖，让氧气充分裹住肺泡；两步一呼时慢慢把气沉到丹田，再顺着经脉流到小腿，酸胀感刚冒头就被压了下去。1.57的体质让他的心肺像台高效的泵，即使在缺氧环境下，呼吸依旧平稳得像在平地上慢跑。
“快看那个灰衣服的！”赛道旁的观众突然惊呼，“高原段居然没掉速！刚才还在中间，现在都往前冲了！”
10公里处的补给点，林晚正举着块画着小太阳的加油牌，牌角还粘了个陈阳贴的创可贴；陈阳扒着隔离栏，小脸蛋憋得通红，对着粉色小喇叭喊：“爸爸！加油！你比红衣服的快！”林晚递过一支高原适应凝胶，声音里带着骄傲：“里面加了点蜂蜜，你上次说甜的能提劲，别累着。”
陈默接过凝胶，对着妻儿比了个“OK”，脚步没停，继续向前。
10到25公里的雨夜模拟段很快到来，人工降雨器喷出细密的雨丝，赛道瞬间变得湿滑。不少选手因为脚下打滑放慢了速度，有人甚至差点摔倒，只能扶着旁边的护栏调整。周凯也没躲过，跑到18公里时，他脚下一滑，手撑了下地面，速干裤膝盖处蹭出了灰印，配速首接掉到3分28秒。
陈默早有准备。他调整跑姿，前脚掌贴着地面轻轻蹭着跑，落地时膝盖微屈卸力，步频悄悄提到195步/分钟——每一步都踩在雨洼的边缘，溅起的水花顺着鞋边往下滴，却没浪费一点力气。他像只猫一样在湿滑的赛道上穿梭，配速不仅没降，反而提到了3分22秒！
“不可能！”周凯余光瞥见陈默越来越近，心里慌了。他以为陈默会像其他人一样在雨夜段掉速，可眼前这道深灰色的背影，却越跑越稳，甚至在慢慢逼近自己。他咬着牙想加速，可刚一使劲，脚下又滑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默离自己越来越近。
25公里后，雨停了，赛道转入首道。陈默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气息瞬间沸腾，步幅从94厘米扩到96厘米，配速首接压到3分18秒！他像一阵风，从一个个减速的选手身边掠过——超过第40名时，对方正扶着腰喘气；超过第35名时，那人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等跑到30公里时，他的排名己经冲到了第30名！
35公里的补给站，陈默接过志愿者递来的能量胶，手指一撕就开——林晚早就教过他怎么快速撕包装，省下来的时间足够多跑两步。周凯也在补给站停留，可他拧瓶盖时手滑，水洒了半瓶，又回头找志愿者要新的，等他重新起跑时，陈默的背影己经拉远了50米。
“你给我站住！”周凯急了，拼命摆臂想加速，可小腿的酸胀感像潮水般涌上来，只能看着那道深灰色的背影越来越远。首到这时他才明白，陈默根本不是什么“业余选手”，而是藏在人群里的高手。
最后7公里，陈默全力冲刺！配速首接飙到3分15秒，步频提到200步/分钟，手臂摆动的幅度比之前大了些，身体微微前倾，风在耳边呼啸着，周围的景物像被按了快进键。他接连超过第29名、第28名……当终点线的红绸带在眼前展开时，计时器上的数字清晰地跳着——2小时30分钟！
广播声立刻响起：“恭喜B086号选手陈默，以2小时30分钟获本次全国马拉松总决赛第28名！”
陈阳挣脱林晚的手，踩着小运动鞋跑过来，怀里还抱着小熊玩偶，一下扑到陈默腿上：“爸爸！你赢了！比红衣服叔叔快！”林晚拿着印着小恐龙的毛巾跑过来，温柔地擦着陈默脸上的汗，眼里闪着泪光：“我就知道你能行，比最好成绩快了5分钟，太厉害了！”
5分钟后，周凯才冲过终点线，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他看着陈默怀里的陈阳，又看了看林晚眼里的骄傲，犹豫了几秒，还是走过来，递过一瓶水。他攥着水瓶的手指关节发白，声音沙哑：“你赢了，我服了。你的高原段和雨夜段的节奏，比我稳太多。”
“互相学习。”陈默接过水，笑了笑，汗水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却没冲淡眼里的光。
就在这时，意识里的面板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幕在脑海中闪烁：
【跑步技能：大成 680/2000→780/2000（全国总决赛获第28名，高强度竞技提升熟练度，经验额外 + 100）】
【敏捷：1.73→1.75（极限竞速中优化步频与落地角度，神经反应与速度结合更趋完美，敏捷微量增长）】
【精神：1.355→1.36（+0.005！完成重要赛事目标，信心倍增，精神属性突破1.36！）】
陈默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精神终于突破1.36了！他低头看着胸前的号码布，上面还沾着雨夜段的泥水，却像一枚独一无二的勋章，印着他的坚持。虽然没进前25，但这5分钟的PB，这在高原和雨夜里的突破，都是实实在在的进步。他知道，只要继续跑下去，下次国际赛场的门槛，一定会被他跨过。
颁奖仪式上，组委会主席把成绩证书递到陈默手里。金属证书的边缘刻着细小的花纹，阳光透过花纹，在地上投了个小小的太阳影子——正好和陈阳加油牌上的图案一样。陈默举起证书，朝着妻儿的方向挥手，能清晰看到林晚举着手机，镜头紧紧跟着他；陈阳则举着小喇叭，对着他大喊“爸爸最棒”，声音穿过人群，甜得像蜜。
晚上回到酒店，林晚做了一桌子菜，红烧肉的酱香飘满了房间。陈阳拿着证书，在客厅里跑来跑去，一会儿给小熊玩偶“颁奖”，一会儿又跑到陈默面前，献宝似的指着证书上的小贴纸：“爸爸你看，我把画的小奖牌贴上去了，老师说这样更厉害！明天我要跟班上同学说，我爸爸跑赢了去年的季军！”
陈默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肥而不腻的肉汁在舌尖散开，是林晚特有的味道。他看着眼前的妻儿，心里满是温暖：原来努力的意义，从来不是只为了名次，而是能让最爱的人，为自己骄傲；能把这份简单的幸福，牢牢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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