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城的雪夜冷得能冻掉耳朵，柔道馆的窗户上结满了冰花，像开了满窗的小雪花。普海刚把最后一块垫子收好，就听见门外传来 “咚咚” 的敲门声，轻得像小猫在挠门。
“谁啊？” 他拉开门，冷风裹着个小身影闯进来 —— 是阿廖沙，头发上沾着雪，棉袄扣子都没扣好，小脸冻得发紫，手里攥着个破布包。
“普海哥……” 阿廖沙的声音发颤，牙齿打着响，“我爸又喝酒了，还摔东西，我妈让我来找你……”
普海的心猛地一揪，赶紧把阿廖沙拉进来，用自己的棉袄裹住他。小家伙的手冻得像冰疙瘩，布包里是件小棉袄，是他妈妈连夜缝的，还带着点体温：“我妈说让我先在你这儿住一晚，等我爸酒醒了再回去。”
“小光，儿童临时安置注意事项。” 普海摸出收音机，屏幕上的绿光映着阿廖沙通红的眼睛，“需要准备什么？怎么安抚情绪？”
“要热牛奶、暖被窝、温和的语气！我下载了‘儿童情绪安抚指南’，第一条是先让孩子喝热的，缓解紧张！” 小光的声音软下来，没了平时的急茬，“还要跟家长沟通，避免冲突升级！”
小黑没说话，只是默默调出了列城的夜间求助电话，屏幕上的号码亮得像颗星。
谢尔盖来送晚饭时，正看见普海在给阿廖沙热牛奶。蓝眼睛的少年把馒头和咸菜往桌上一放，摸了摸阿廖沙的头：“别怕，今晚跟我们一起住，我给你讲莫斯科的故事。”
阿廖沙喝着热牛奶，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搪瓷杯里，发出 “叮” 的轻响：“我爸以前不这样的，他以前还带我去公园玩…… 自从工厂下岗，他就总喝酒，还打我妈……”
普海之路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普海之路最新章节随便看！普海蹲下来，擦了擦阿廖沙的眼泪：“你爸不是坏，是心里难受，找不到地方说。等他酒醒了，我们跟他好好说，他会改的。”
晚上，阿廖沙睡在普海和谢尔盖中间，小身子蜷缩着，像只受了惊的小兽。普海摸着他的头，想起自己小时候，爸在工厂加班，妈走了，他也总怕一个人在家，是张大爷把他接到家里，睡在热炕头，给他讲码头的故事。
“明天我跟你爸谈谈。” 谢尔盖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很轻，却很稳，“我爸认识工厂的厂长，说不定能帮你爸找个活干 —— 有活干，心里就不堵了。”
第二天一早，普海带着阿廖沙回家。推开门时，阿廖沙的爸爸正蹲在地上捡碎碗，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见他们进来，脸一下红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阿廖沙，对不起…… 爸不该喝酒……”
“叔叔，我爸说能帮你找活干。” 普海把谢尔盖的话转达给他，“工厂缺个看大门的，虽然工资不高，但稳定，能顾着家。”
阿廖沙的爸爸愣了半天，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老婆…… 我一定改，再也不喝酒了。”
从阿廖沙家出来时，雪己经停了。阳光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阿廖沙拉着普海的手，蹦蹦跳跳地往柔道馆走：“普海哥，我爸说以后要跟我一起练柔道，还要保护我妈！”
普海摸出收音机，小光在欢呼 “问题解决！解锁‘家庭调解’技能！” 小黑却在说：“我找了个‘下岗职工再就业指南’，下次再遇到这事，就能帮更多人了。” 他看着阿廖沙的笑脸，忽然觉得这雪夜的守护没白费 —— 柔道不是只能在垫子上用，在生活里，一个眼神、一句话，也是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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