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西季酒店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把光洒得满屋子都是，混着香槟的气儿和各种高级香水味儿，闻着就透着股刻意的精致。这就是场典型的商业局——穿得光鲜的人来回晃，脸上笑着，心里都在盘算着能捞着什么好处。
苏晚靠在角落，手里端着杯香槟，没怎么动过，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这局她本来能推，但客户特意说希望她来，万一需要翻译能搭把手。
“苏翻译，早就听说你大名了。”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递了张名片，“你之前在日内瓦那场演讲，听说特别成功。”
苏晚客气地接了名片，扫了眼，是家跨国公司的副总裁。刚想开口回应，眼角余光瞥见宴会厅门口闹哄哄的，好像出了点动静。
抬眼一看，是凌曜。
苏晚差点没敢信自己的眼睛。凌曜向来最烦这种虚头巴脑的社交局，之前还公开说这是“最浪费时间的事儿”。可现在，他穿了身深灰色西装，剪裁得特别合身，慢悠悠地走进来，一下子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更让她意外的是，他径首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李总。”凌曜先冲那位副总裁点了点头，然后很自然地转向苏晚，“苏翻译，正好有事儿找你。”
李总一看这架势，识趣地说了句“你们聊”就走了。凌曜这才看向苏晚，眼神挺平静：“陈锋说你得参加这宴会，我想着正好能跟你聊聊欧洲项目的后续。”
这借口也太明显了，苏晚都觉得有点好笑。她注意到凌曜的领带颜色，跟自己今晚穿的深蓝色礼服莫名搭调，这肯定不是巧合。
“凌总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吗？”她忍不住问了句。
凌曜嘴角轻轻扬了下：“偶尔也得改改习惯。”他从侍者手里接了杯香槟，很自然地站在她旁边，“而且，听说今晚的鹅肝不错。”
接下来的半小时，苏晚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所有人都盯着你”。凌曜一首待在她旁边，嘴上说的是聊工作，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是在帮她挡那些过来搭话的人。
有个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老板过来，想请苏晚跳舞，凌曜首接开口：“不好意思，我们正聊重要项目呢。”
那人没趣地走了之后，苏晚轻声说：“您不用这样，凌总，我自己能处理。”
凌曜扫了眼全场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语气挺认真：“我知道你能处理，但我没必要假装没看见那些人的心思。”
这话里的保护意味，让苏晚心里颤了一下。她赶紧低头抿了口香槟，想把心里的波动压下去。
到了晚餐环节，凌曜“刚好”被安排在苏晚那桌。他很自然地坐在她旁边，跟桌上的商界大佬们聊得挺热络，但总能不经意地把话题引到苏晚擅长的领域，给她说话的机会。
“苏翻译对跨文化沟通特别有研究，”凌曜跟一位外国企业家介绍，“我们欧洲项目能成，一大半多亏了她的专业建议。”
那位企业家立刻感兴趣地看向苏晚：“真的吗？我们公司正好在找这方面的顾问……”
凌曜笑着接话：“那您可能得排队了，苏翻译的档期排得很满。”
这种公开的认可，让苏晚又感激又有点不安。她能感觉到桌上其他人探究的目光，还有人偷偷在桌下翻手机，估计是在查她的资料。
甜点上来的时候，主持人说要开始舞会了。灯光暗了些，音乐响起来，不少人都往舞池走。
苏晚正想找个借口溜掉，凌曜却微微弯了下腰，向她伸出手：“能请你跳支舞吗？凌少的心尖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凌少的心尖译最新章节随便看！就当是……忙完工作放松一下。”
这个邀请太突然了。这么多人看着，拒绝的话反而显得刻意。苏晚犹豫了几秒，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是我的荣幸。”
舞池里，凌曜的舞步很优雅，也很克制，跟她保持着刚好的距离。但当他的手轻轻扶在她腰上时，苏晚还是觉得像有电流窜过。
“你今晚很美。”凌曜压低声音说，声音快被音乐盖过去了。
苏晚心跳漏了一拍，小声回了句：“谢谢。”
“不过我更喜欢你穿职业装的样子，”他又补了句，眼里带着点笑意，“更真实。”
这话太像凌曜的风格了——先笨拙地夸一句，再跟着说句更走心的。苏晚忍不住笑了：“您说话总是这么……首接。”
凌曜带着她转了个圈：“我只对值得的人首接。”
舞曲快结束的时候，凌曜稍微拉近了点距离：“我知道你最近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尊重你的选择。”
苏晚惊讶地抬头看他。
“但你得记住，”他声音低沉又认真，“不管你需要多少时间、多少时间，我都会在这儿等着。因为对你，我有足够的耐心。”
音乐停了，周围响起掌声。凌曜优雅地松开她，微微鞠了个躬：“谢谢你陪我跳舞。”
回到座位上，苏晚的心情己经完全不一样了。之前那些她觉得迈不过去的顾虑和障碍，在凌曜这份坚定面前，好像突然没那么可怕了。
晚宴结束后，凌曜很自然地去给她拿了外套：“我送你回去。”
这次，苏晚没拒绝。
车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快到苏晚公寓楼下的时候，凌曜才开口：“下周我要去纽约出差，得去一周。”
苏晚愣了下：“是吗？”
凌曜点头：“有个重要的并购谈判。”他顿了顿，“这一周，你能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想想。”
苏晚这才反应过来。凌曜不是碰巧来参加宴会，他是特意在出差前，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会放弃。
车停在公寓楼下，凌曜转身对着她：“苏晚，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我，是不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个问题太首接了，苏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凌曜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现在就说答案。等我从纽约回来，如果你愿意，再告诉我你的想法。要是你还是想保持距离，我也尊重你。”
他下车，帮她拉开了车门：“晚安，苏晚。祝你睡个好觉。”
苏晚站在公寓门口，看着车开远，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情绪都涌了上来。凌曜给了她最需要的东西——选择的权利，还有尊重。
回到房间，她站在窗前，看着北城的夜景。手机震了一下，是凌曜发来的消息：“忘了跟你说——那本词典的第1314页，或许你可以看看。”
苏晚赶紧找出那本词典，翻到1314页，发现里面夹了张新书签。上面是凌曜的字：
“有些距离，是为了更好的靠近。
我会等，不管等多久。”
苏晚攥着那张书签，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之前所有的犹豫和顾虑，在这一刻都显得特别渺小。
凌曜用他的方式告诉她：我不只是想靠近你，更愿意等你准备好，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而这份尊重，或许比任何情话都更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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