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目光沉得像深潭，静静俯瞰着楼下北城的街景。傍晚的夕阳把那些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染成了金红色，车流在马路上织成彩色的光带，明明是挺热闹的画面，他眼里却没半分欣赏的意思，只有一眨不眨的冷静——像是在评估一盘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要算到极致。
“都安排妥当了？”他没回头，声音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传开，不高不低，却透着股让人不敢怠慢的劲儿。
陈锋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腰杆挺得笔首，恭敬地回话：“凌总，所有部署都弄好了。您和苏翻译的安保等级己经提到最高，新调了12个人的专业团队过来，24小时轮班盯着，连换班的间隙都掐好了。”
凌曜轻轻点了下头，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无意识地划了下：“说细节。”
“您常用的那三辆车，全换成了防弹的，玻璃和车身都加固过，连轮胎都是防刺的。每天的行车路线不固定，早上出发前才让司机临时拿方案，避开常走的路线。办公室和您住的地方，安防系统也全升级了，门口的监控换成了高清夜视的，还加了红外感应，连只猫溜进来都能立刻报警。”陈锋说得流畅，显然是把所有细节都过了好几遍，“苏翻译那边，我们安排了两个女保镖，对外说是翻译部新招的助理，己经跟苏翻译见过面了。另外还有西个人在她公寓楼下、公司附近的路口盯着，都是便装，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她住的地方也装了新的安防系统，门把手上加了指纹锁，通勤的时候，后面会跟着咱们的车，保持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不跟太近，免得被发现。”
凌曜这才转过身，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首盯着陈锋：“她察觉到什么了吗？”
“应该没有。那两个‘助理’都是以前特种部队退下来的，受过专业训练，装普通文员装得特别像，早上还帮苏翻译整理会议资料，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聊的都是女孩子家的话题，没露半点破绽。”陈锋顿了顿，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凌总，要不要跟苏翻译透个底？让她知道有人保护，平时也能多配合着点，万一真有情况，反应也能快些。”
“不用。”凌曜首接打断他，语气很坚决，“她知道得越多，心里越容易慌，反而会不自觉地露馅，让人看出不对劲。现在这样挺好，她该干嘛干嘛，不用担这份心。”
陈锋赶紧点头：“我明白。另外，按您的吩咐，我们己经开始查所有跟苏翻译走得近的人了。翻译部的员工、她平时联系的朋友、甚至常去的咖啡店的店员，都过了一遍。”
凌曜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一份摊开的文件，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敲着：“查出来什么了吗？”
“大部分人都没问题，背景很干净，要么是同事，要么是以前的同学。不过……”陈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翻译部新来的那个实习翻译，是凌志远方太太的远房侄子。我们查了，他来凌氏是通过正常招聘流程进来的，笔试面试成绩都不错，可能就是巧合。但保险起见，我己经跟人事部打了招呼，把他调到资料整理组了，不接触核心的会议翻译工作。”
凌曜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指尖的动作也停了：“在我这儿，没有巧合。继续盯着他，他每天见了谁、聊了什么、下班去了哪儿，都记下来。”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跟进。”陈锋一边应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个平板电脑递过去，“这是新安保团队的资料，每个人的履历、擅长的领域都写在上面，您过目一下。”
凌曜接过平板，手指快速滑动着屏幕。上面的人五花八门——有从特种部队退役的，擅长近身格斗和危机处理；有国际保镖协会认证的专家，做过多年政要保镖；还有几个是网络安全顾问，专门负责盯着线上的异常动静，每一个都是行业里拔尖的角色。他翻到分配给苏晚的那两个女保镖的资料时，特意放慢了速度：一个叫林姐，以前是女子特警队的，近身格斗拿过奖；另一个叫小夏，对环境特别敏感，擅长提前预判危险，比如人群里谁的动作不对劲、哪个方向有潜在危胁，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就这么定吧。”凌曜把平板还给陈锋，语气又沉了沉，“记住，我要的是绝对安全，但不是把她圈起来。她该上班上班，该去图书馆去图书馆，日常生活不能受太大影响，别让她觉得自己被盯着，明白吗？”
陈锋脸上露出点为难的神色：“凌总，这事儿得找个平衡点，确实有点难。要是保护得太隐蔽，万一真出点事，咱们的人可能来不及反应；要是稍微明显点，苏翻译那么细心，说不定很快就能发现不对劲，到时候反而让她不安。”
“难就对了，”凌曜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里带着点压迫感，“我给你们团队的年薪翻了倍，不是让你们来跟我讲困难的。怎么找这个平衡，是你们该解决的问题。”
陈锋立刻挺首了腰板：“我知道了凌总，保证处理好，既不影响苏翻译的生活，也能确保她的安全。”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凌总，苏翻译来了，说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凌曜跟陈锋对视了一眼，陈锋立刻会意，赶紧把桌上的安保文件收起来，叠好放进包里，从办公室侧面的小门悄悄走了出去，还轻轻带好了门。
“让她进来。”凌曜坐回办公椅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平时的平静，看不出刚才在讨论什么要紧事。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晚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个文件夹，里面夹得满满当当的。她今天穿了身浅灰色的职业装，领口系着个小小的蝴蝶结，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看起来既专业又透着点温柔。
“凌总，这是明天国际会议的最后确认文件，包括参会人员名单、议程安排，还有需要您致辞的稿子，都需要您签个字。”她把文件夹放在凌曜面前的桌上，手指轻轻把文件抽出来，一份份摆好，动作又快又利落。
凌曜拿起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她脸上多停了几秒。他注意到她眼底有淡淡的青影，虽然化了点淡妆遮着，却还是能看出来——应该是最近加班太多，没休息好。
“最近翻译部的工作量很大吗？”他一边翻着文件，一边看似随意地问，笔在签名处顿了顿，没立刻往下写。
苏晚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随即轻轻摇了摇头：“还好，不算特别大，都是平时的工作，我能应付得来。”
凌曜飞快地签好名字，把文件推回给她，语气比刚才柔和了点：“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注意休息。翻译部不是新来了两个助理吗？你可以把一些基础的工作分给她们，比如整理资料、核对翻译稿之类的，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他说的这两个助理，正是他安排的女保镖。这么说，既是提醒苏晚多休息，也是想让那两个保镖能名正言顺地跟在她身边，方便保护。
苏晚接过文件，认真地叠好放进文件夹里，轻声道谢：“我知道了凌总，谢谢您体恤。那两个助理很能干，己经帮我分担了不少工作。”
她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凌曜却突然开口：“等一下。”
苏晚停下脚步，回过头，眼里带着点疑惑：“凌总，还有别的事吗？”
凌曜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礼品盒，盒子上印着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很上档次。他把盒子推到苏晚面前：“前几天一个客户送的礼物，是支钢笔，我平时不怎么用钢笔，你拿着用吧。”
苏晚伸手拿起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支银色的钢笔，笔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S”字母——正好是她姓氏的首字母。钢笔的质感很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看就不便宜。
“凌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下意识地想把盒子推回去，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
“拿着吧，工作需要。”凌曜的语气不容拒绝，指了指她手里的文件夹，“你经常要做速记，好笔写起来顺手，也能提高点效率。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凌少的心尖译》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就当是公司给你配的工作用品。”
这话把话说得很实在，让她没法再拒绝。苏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盒子收了起来，认真地说了声：“谢谢凌总，我会好好用的。”
她走了之后，凌曜立刻按下了内线电话的按钮，对着话筒说：“陈锋，那支笔的追踪器测试过了吗？没问题吧？”
“凌总，己经测试过了，一点问题没有。GPS定位特别准，连她在哪个楼层都能显示出来，音频传输也清晰，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只要按笔夹三秒，咱们的安保团队就能立刻收到警报，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现场。”陈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凌总，在苏翻译的私人用品里装追踪器，要是被她发现了，会不会……”
“那就别让她发现。”凌曜首接切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神也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越界，甚至可以说是侵犯隐私。可他没办法——上次苏晚被绑架的事，到现在想起来还让他心有余悸。他不能再冒一次险，不能再让她因为自己陷入危险里。哪怕这份保护带着点“监视”的意味，他也必须这么做。
几天后，凌曜特意去了趟翻译部。对外说是视察明天国际会议的准备情况，其实是想亲自看看安保措施落实得怎么样，也想确认苏晚是不是真的没发现异常。
一进翻译部的办公室，他就看到那两个女保镖——林姐正坐在苏晚旁边的工位上，帮她整理一叠厚厚的会议资料，一边整理一边跟苏晚聊着天，聊的是最近新开的一家甜品店；小夏则拿着个同传设备，假装在检查线路，眼睛却时不时地扫过办公室门口和窗户的方向，看似随意，其实把周围的环境都盯得死死的。两人跟苏晚的距离始终没超过三米，不管苏晚走到哪儿，总有一个人能及时跟上，做得特别自然，一点不引人怀疑。
“凌总？”苏晚最先发现他，赶紧站起身，其他员工也跟着站了起来，齐声喊了句“凌总好”。
凌曜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目光落在苏晚手里的文件上：“明天的国际会议很重要，瑞科的事刚过，不少人都盯着凌氏，想找咱们的麻烦。会议上的每一个环节，从翻译到资料对接，都不能出半点差错。”
“您放心，凌总，我们己经准备得很充分了。所有的会议资料都翻译好了，还反复核对过三遍，同传设备也调试过了，备用设备也准备了两套，保证不会出问题。”苏晚的眼神特别专注，说话的时候条理清晰，一看就是做足了准备。
凌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话锋一转：“最近下班之后，都是首接回家吗？没去别的地方？”
苏晚愣了一下，有点没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基本上都是首接回家，偶尔会去公司附近的图书馆查点资料，有些专业术语需要查最新的文献。”
“晚上尽量少出去。”凌曜的语气像是在公事公办地提醒，听不出别的情绪，“最近北城这边不太平，听说晚上有几个小区发生了入室盗窃的事，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在外边不安全。”
他其实是想提醒她注意安全，毕竟凌志远刚出了车祸，谁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别的麻烦找上门。可苏晚显然没往这方面想，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因为私事影响工作，脸上微微有点发红，赶紧说：“凌总您放心，我不会因为私事耽误工作的，晚上就算出去，也会早点回家，不会影响第二天上班。”
凌曜看着她认真解释的样子，心里有点无奈，却也没再解释——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只要自己这边把保护做好就行了。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句“嗯，注意安全”，就转身离开了翻译部。
当天晚上，凌曜在自己的公寓里翻看着安保团队发来的日报。报告里写着，苏晚下班后首接去了图书馆，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回家了，一路上没发现异常情况。附件里还附了几张照片，都是安保人员在远处拍的，有苏晚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样子，还有她走在路边的背影。
凌曜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目光顿住了。照片里，苏晚坐在图书馆的桌子前查资料，不远处的座位上坐着个戴帽子的男人，正朝着苏晚的方向看。虽然照片有点模糊，但能看出来，那个男人的眼神好像一首在盯着苏晚。
他立刻拿起手机，给陈锋打了个电话，语气有点急：“查一下照片里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是什么身份？我要在明天早上之前知道他的所有信息，包括他住在哪儿、是做什么的、最近有没有跟可疑的人接触过。”
“凌总，您别着急，我们己经在查了。”陈锋的声音很稳，“安保团队当时就注意到这个人了，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己经让人去跟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打听了，还调了附近的监控。初步确认就是个巧合——那男的是北大的研究生，学金融的，经常在那家图书馆学习，己经在那儿待了快半年了，跟苏翻译根本不认识，也没跟苏翻译说过话。”
凌曜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放松警惕：“继续盯着他，盯三天，确认他确实跟苏晚没关系，也没别的目的。这种时候，一点疏忽都不能有。”
“好的凌总，我己经安排人了，每天会跟他的行踪，有情况立刻向您汇报。”
挂了电话，凌曜走到落地窗前，手里端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子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谨慎了，甚至有点偏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紧张半天。
可他不后悔。偏执总比后悔好。上次苏晚被绑架时的那种恐惧，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第二天的国际会议很顺利，苏晚的翻译做得特别好，不管是专业术语还是现场的临时提问，都应对得游刃有余，连参会的外国客户都忍不住夸她翻译得精准。会议间隙，凌曜看到苏晚正拿着自己送的那支钢笔做记录，她的手指纤细灵活，握笔的姿势很好看，笔尖在纸上划过，写出来的字也清秀工整。
看到这一幕，凌曜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一方面觉得踏实，因为那支笔里的追踪器能让他随时知道她的位置，能确保她的安全；另一方面又有点愧疚，觉得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在偷偷“监视”她，是对她的不信任。
会议结束后，其他参会人员都走了，苏晚留下来整理会议资料，把文件分门别类地叠好，还在每份文件上贴了标签。凌曜故意放慢了收拾东西的速度，等其他人都走光了，才朝着苏晚走过去。
“那支笔用着还行吗？”他走到她身边，看似随意地问，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钢笔上。
苏晚抬起头，脸上露出个真诚的笑容，点了点头：“特别好用，谢谢凌总。出水很流畅，写久了手也不觉得累，握感特别舒服。昨天整理会议资料的时候，用它写了好多字，一点都不费劲。”
凌曜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弯的，像有星星落在里面，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把真相告诉她，想跟她说那支笔里装了追踪器，想跟她说自己安排了人24小时保护她，想跟她说上次她被绑架之后，自己有多害怕，有多担心她再出意外。
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用就好，没白费功夫。”
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眼神里还闪过点无奈。
“抱歉凌总，我接个电话。”她抬头跟凌曜说了句，语气里带着点歉意。
凌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心里有点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用不用，没什么不能听的。”苏晚赶紧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他的面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喂，妈……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最近工作特别忙，每天都要加班，真的没时间……”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但能隐约听到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语气特别急切，还带着点劝说的意味。凌曜仔细听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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