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的晨雾还未散尽，宋谦己经站在山脚下的茶棚前。
他换了身半新的青布短衣，腰间别着柄乌鞘剑——
这是师父用嵩山老松木削的，剑鞘上刻着“止戈”二字；
绣春刀依旧挂在腰侧，刀身的缺口己被师父用青铜补成莲花状，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客官，喝碗热粥？”
茶棚老板娘掀开竹帘，舀了碗粟米粥递过来。
她的手糙得像老树皮，可眼神里带着笑：
“听口音，您是从山外来？”
宋谦接过粥，喝了一口。
热粥顺着喉咙滚进胃里，烫得他眼眶发酸——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喝到热粥！
不是庙里的冷斋饭，不是施粥棚的残羹！
是真正有人情味的、飘着米香的热粥。
“是啊。”
他放下碗：
“去洛阳。”
“洛阳？”
老板娘擦了擦桌子：
“那可是个大地方，热闹是热闹，就是……”
她压低声音：“镇北侯的公子最近在城南横得很，前儿个刚打断了个卖糖人的胳膊。”
宋谦的手指在碗沿着。
他记得师父说过：
“下山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护人。”
可他也记得王氏的血，记得卖炭翁的泪，记得秀才女儿的哭声——
有些恶，必须有人去管。
“谢了。”
他起身往洛阳方向走，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沾得他鞋底发沉。
洛阳的城门楼子高得能遮住半片天。
朱漆大门前站着两个穿皂衣的禁军，腰间佩刀撞得叮当响。
宋谦刚走到城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
“滚开！你这老不死的，挡着爷的路了！”
尖嗓子从街角传来。
宋谦加快脚步，绕过卖炊饼的摊子！
见个穿玄色锦袍的年轻人在前头跑，身后跟着西个家丁，手里都提着木棍。
被追的是个卖菜老妇，她拄着根竹杖，菜筐里的青菜撒了一地！
作者“爱看书的雪妹”推荐阅读《替天行道我坐上了皇位》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白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
“小杂种！你撞了人还想跑？”
老妇颤巍巍地喊，声音里带着哭腔。
年轻人回头，脸上挂着不耐烦的笑：
“撞了又怎样？老子身上有功名，你个卖菜的，死了也活该！”
他扬起脚，正要踹老妇，宋谦己经到了跟前。
“住手。”
他站在两人中间，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在地上。
年轻人愣住，上下打量宋谦：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你爷爷的闲事？”
宋谦没说话，盯着他的眼睛。
年轻人的瞳孔缩了缩——
他看出这小子不像普通百姓，腰间别着剑，眼神冷得像冰。
“我再说一遍，住手。”
宋谦向前一步，绣春刀的刀鞘碰在青石板上，“咚”的一声。
年轻人的家丁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拎着木棍的骂道：
“哪来的穷酸？敢拦我们小侯爷的路？”
说着就要往宋谦头上砸。
宋谦侧身避开，木棍擦着他的肩膀划过。
他反手抓住家丁的手腕，轻轻一拧，木棍“啪”地掉在地上。
家丁疼得龇牙咧嘴，另一个家丁举着棍子要打！
被宋谦用脚勾住他的脚踝，往前一送——
那家丁踉跄着撞在墙上，额角立刻肿起个大包。
“反了！”
年轻人怒喝：
“给我上！打死这小子！”
西个家丁一拥而上。
宋谦不躲不闪，右手捏着剑诀，左手护在胸前。
他听见风声从左边来，是第一个家丁的棍子；
听见右边有脚步声，是第二个家丁的木屐；
听见身后有急促的呼吸，是第三个家丁的喘息。
“叮！”
第一个家丁的棍子劈下来，宋谦侧身避开！
反手用剑鞘格挡，棍子弹在地上。
第二个家丁的木棍砸向他的后背，宋谦向前一扑，木棍擦着他的后颈划过。
第三个家丁的拳头打向他的面门，宋谦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骨头“咔”的一声——
“啊！”
家丁惨叫着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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