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不躲不闪，却能精准地避开所有攻击，还能随手制住家丁。
“你……你是谁？”
他后退两步，声音发颤。
宋谦松开手，站起身。
他的青布短衣上沾了点灰，可眼神依旧清亮：
“我叫宋谦。”
“宋谦？”
年轻人嗤笑一声：
“哪来的无名小卒？敢管镇北侯的公子？”
宋谦没理他，转身去扶老妇。
老妇的菜筐里还剩两棵白菜，他帮她捡起来，放进筐里：
“阿婆，您没事吧？”
老妇抹了把眼泪，抓住宋谦的手：
“小哥，谢谢你……我儿子前儿个被抓去充军，就剩我一个人卖菜……”
“阿婆，”
宋谦蹲下来，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以后若再有人欺负您，就来城南的破庙找我。我叫宋谦，您记着。”
老妇拼命点头，眼泪滴在宋谦的手背上。
年轻人见状，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这小子不仅会武功，还会收买人心。
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块碎银，扔在宋谦脚边：
“算你运气好，这是赔偿你的。”
宋谦看都没看那银子，站起身：
“这银子，你留着给阿婆买药。”
他指着地上的碎银：
“阿婆的菜撒了，今天的饭钱都没着落，你忍心？”
年轻人的脸涨得通红。
他从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尤其是在这么多百姓面前。
他挥了挥手：
“给我打！打断他的腿！”
西个家丁又围了上来。
宋谦这次没躲，他取出乌鞘剑，剑身出鞘半寸，寒光映着日光。
“退下。”
他淡淡地说。
家丁们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
“再不退下，”
宋谦的剑往前送了寸步：
“就不是断腿那么简单了。”
年轻人吓得后退两步，家丁们也赶紧散开。
宋谦收起剑，扶着老妇往巷子里走。
围观的百姓突然欢呼起来。
“这小子好样的！”
“敢管镇北侯的公子，有胆！”
“以后咱们卖菜再也不怕被欺负了！”
宋谦听着这些欢呼，心里暖暖的。
他想起师父说的：
“武是止戈。”
原来，止戈不是不打架，是用武功保护该保护的人，让那些欺负人的恶霸，再也不敢嚣张。
老妇住在城南的破巷子里，屋里只有张破床，一张缺腿的桌子。
宋谦帮她把菜筐收拾好，又从怀里掏出块炊饼——
这是他在茶棚买的，一首揣着。
“阿婆，您先吃这个。”
他把炊饼放在桌上：
“明天我再去给您送些米来。”
老妇捧着炊饼，眼泪掉在饼上：
“小哥，你是个好人……”
“阿婆，”
宋谦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您不是一个人。这洛阳城里的穷人，还有卖炭的、挑水的、缝补衣裳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老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宋谦走出巷子时，天己经黑了。
洛阳的灯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天上的星星。
他摸了摸腰间的虎符，“替天”二字依旧清晰。
他想起师父说的：
“下山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护人。”可他也明白，有些恶，必须用拳头去打；
有些理，必须用刀去砍。
“阿婆，”
他轻声说：
“明天，我会去找镇北侯。我要让他知道，这洛阳城，穷人有地方说理。”
风卷着落叶从他身边吹过，他听见远处传来卖糖人的吆喝声。
那声音清脆得像银铃，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在夜色里飘得很远。
宋谦笑了。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因为他终于用自己的拳头，为这世道，打出了一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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