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挺之突然笑了。
他想起三十年前，在太学里读书时，先生问他：
“若有一日，你为官，遇天下大乱，当如何？”
他答：
“若天下乱，我便做那定海神针；若百姓苦，我便做那挡箭牌。”
“好。”
他大喝一声，挥剑冲向王黼。
王黼没想到赵挺之还有力气反抗，慌忙举刀格挡。
“当”的一声，两把刀撞在一起，火星西溅。
赵挺之的剑刺进王黼的左肩，王黼疼得松开手，刀掉在地上。
“老匹夫！”
王黼捂着肩膀，转身要跑。
赵挺之追上去，剑尖抵住他的后心：
“王黼，你告诉蔡京、童贯。赵挺之今日死在这里，可赵家的骨头，比他们的腰还硬！”
王黼的冷汗顺着后背流下来。
他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缇骑赶来了。
他反手一刀，刺进赵挺之的胸口。
赵挺之踉跄着后退两步，剑“当啷”落地。
他望着天空，天空泛着鱼肚白，像极了赵芸小时候，他带她去郊外放风筝时的天。
“阿芸……”
他轻声说：
“爹……没给你丢脸……”
他的身子缓缓倒下，压在青石板上，溅起的血，染红了“忠首”剑鞘上的字。
密道里，赵芸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
她爬到密道口，透过缝隙往外看——
前院的地上躺着好多尸体，有家丁，有护卫，还有……父亲的尸体。
他的青铜剑掉在脚边，剑鞘上的“忠首”二字被血染成了黑色。
“小姐！”
奶娘哭着扑过来：
“老爷……老爷没了……”
赵芸的眼泪“啪嗒”掉在地上。
她想起父亲教她写的“民为邦本”，想起他说“要做挡箭牌”！
想起他临终前说的“赵家的骨气不能断”。
“奶娘，”
她抹了把眼泪：
“扶我起来。”
她扶着墙站起来，捡起父亲的青铜剑。
剑柄上还留着父亲的体温，她握紧剑柄！
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躲在密道里的小女孩了！
梁成甫的密探，终于赶到了。
他带着二十个“飞云队”的兄弟，从陈府的后墙翻进来。作者“爱看书的雪妹”推荐阅读《替天行道我坐上了皇位》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此时，缇骑己经冲进后宅，正在烧东西——
他们要毁掉“万民血书”和陈过庭的奏折。
“放箭！”
梁成甫大喝一声。
箭雨从墙头倾泻而下，缇骑们慌忙躲避。
梁成甫趁机冲进后宅，看见赵芸抱着剑站在院子里，眼睛通红。
“赵姑娘！”
他大喊道：
“快跟我走！”
赵芸摇了摇头：
“我要带走爹爹。”
“来不及了！”
梁成甫抓住她的手腕说道：
“六贼的人马上就到，你爹爹的遗体，我们会好好安葬！”
赵芸望着父亲的尸体，又看了看梁成甫身后的兄弟——
他们个个手持兵器，眼里燃着火。
她突然想起陈过庭说的话：
“这世道，要变了。”
“好。”
她抹了把眼泪：
“我跟你们走。”
梁成甫带着赵芸和“飞云队”的兄弟，从陈府的后门冲出去。
此时，天己经亮了，汴京城的百姓围在赵府和陈府外。
举着火把，喊着：
“严惩凶手！”
“为赵大人、陈大人报仇！”
王黼捂着肩膀，站在大街上，望着人群，脸色惨白。
他知道，今日之后，六贼的日子，到头了。
赵芸坐在梁成甫的马背上，望着身后的火光，轻声说：
“梁先生，我要替我爹爹，替陈大人，继续‘反’。”
梁成甫点了点头：
“好。等打进汴京，我带你去见宋大人。
他会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替天行道’。”
赵芸望着远处的天空，天空泛着橘红色，像极了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
她握紧腰间的青铜剑，突然笑了——
她知道，从这一夜起，她不再是“赵挺之的女儿”。
而是“替天行道的赵芸”。
而汴京城的大街上，百姓的喊杀声还在继续。
他们举着火把，喊着“严惩六贼”，喊着“开仓放粮”，喊着“我们要活得像个人”。
这一夜，六贼的血，染红了汴京的青石板；
这一夜，赵家的骨气，刻进了百姓的心里；
这一夜，一个全新的时代，正在悄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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