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成的额头抵着青石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朱勔！”
宋谦最后看向他：
“你征花石纲，把江南的奇石怪木全抢到汴京，却不管百姓的田地被毁，房屋被拆。
有个村子的老妇跪在你马前，求你放过她家的祖坟，你说‘坟算什么？
拆了建假山’——今日，你可还认为坟算不得什么？”
朱勔突然磕头如捣蒜：
“我错了！我错了！求大侠饶命……”
宋谦收了剑，转身对百姓们深深一揖：
“各位乡亲，六贼的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今日，我替天行道，取他们性命。若有乡亲觉得不够解恨，可以上前补上一刀。”
人群先是静了，接着有人喊：
“不用！让他们自己偿命！”
另一个声音：
“砍了他们的头，挂在城门上示众！”
宋谦点头，对士兵说：
“把他们押到龙亭。”
龙亭是皇宫前的祭天台，台上摆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六碗酒——
是百姓们自发送来的，碗沿还沾着米渣。
六贼被押到台上，蔡京抖得连站都站不稳，童贯的伤口还在渗血，王黼的裤子己经被尿浸透。
宋谦站在他们面前，举着酒碗：
“这碗酒，是百姓给你们送的。喝了它，下辈子做个良民。”
蔡京颤抖着接过碗，突然嚎啕大哭：
“我蔡京一生聪明，为何偏要走到这一步？”
“因为你贪。”
宋谦说道：
“贪权、贪财、贪命，最后把命都贪没了。”
童贯喝了酒，突然尖叫：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求大侠放过他们！”
“你害了多少人的老母幼子？”
宋谦反问：
“他们的家人，谁来放过？”
王黼喝了酒，突然跪下来给宋谦磕头：
“大侠，我是被蔡京逼的！他威胁我，要杀我全家！”
“你助纣为虐时，可曾想过别人的家人？”
宋谦冷笑道：
“你以为今日只有你死？明日，所有跟着你们作恶的人，都要受罚。”
最后轮到朱勔。
他喝了酒，突然大笑：
爱看书的雪妹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我朱勔修的万岁山，够你们玩上百年！你们杀了我，看谁给你们找奇石怪木！”
宋谦举起“替天剑”，剑锋映着阳光，寒光闪闪：
“万岁山？明日便拆了它，把石头分给百姓盖房子，把木头烧了给百姓取暖。”
剑落。
第一颗人头滚下来时，人群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老妇人哭着扑过去，用袖子擦去地上的血；
孩子指着人头喊：“坏蛋！坏蛋！”；
汉子们把帽子抛向空中，喊着“宋大侠！宋大侠！”
第二颗、第三颗……六颗人头滚成一排，脸上的惊恐、悔恨、狰狞，都被阳光照得清清楚楚。
宋谦望着地上的人头，突然想起陈过庭临终前说的话：
“这世道，要变了。”
而现在，他终于看清了——变的不是世道，是人心。
当千万百姓站出来，当正义不再是少数人的呐喊！
当“替天行道”西个字刻进每个人的心里，这世道，便再也没人能改回去。
午后的阳光里，百姓们把六贼的头颅挂在城门上。
陈过庭的遗孀跪在城楼下，烧了沓纸钱，轻声说：
“老姐妹们，你们的仇，报了。”
宋谦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的田野。
那里有耕地的农民，有织布的妇人，有玩耍的孩子——
他们终于可以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忍饥挨饿了。
“宋大哥，”
方敏走上来，手里攥着半块虎符：
“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宋谦望着远方，眼里有光：
“开仓放粮，均田免赋。然后，去金銮殿，告诉陛下——这天下，该换主人了。”
风卷着“替天行道”的大旗，猎猎作响。
汴京城的百姓们跟着宋谦的队伍，唱起了新编的歌谣：
“宋大侠，义薄云，
杀了赃官救黎民。
开了仓，分了田，
从此过上好光景……”
歌声飘得很远，飘过汴河，飘过太行山，飘向更辽阔的远方。
而在那遥远的江南，有支队伍正举着“方腊”的旗号，朝着汴京开来——
他们不知道，今日的汴京，己经换了天地。
但宋谦知道。他望着城楼下的百姓，突然笑了。
他知道，真正的“替天行道”，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剑，而是千万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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