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秋汛来得急。
汴河水位涨了三尺，浑浊的河水裹着断枝残叶，拍打着护城堤。
宋钦宗站在承天门城楼上，望着城外黑压压的营寨——
方腊余党的“青巾军”己扎了七重连营，旌旗上“替天行道”的字样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陛下，”
李邦彦缩着脖子凑过来：
“方腊余党约有三万人，为首的是‘黑旋风’李逵……
哦不，是李铁牛，原是梁山旧部，后来投了方腊。”
他压低声音：
“这伙人凶得很，前日攻了陈留县，把县太爷的胡子都拔了。”
宋钦宗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佩。
他昨日在御书房与梁成甫下棋时，梁成甫曾提醒：
“方腊余党若来，必是借‘替天行道’之名，实则想劫掠汴京。”
可此刻望着城外的营寨，他心里却另有盘算——
宋谦带五万大军在外，若能借方腊之手削弱他的势力……
“传朕的旨意。”
他突然开口：
“朕要御驾亲征！”
午门外的校场上，宋谦正练剑。
方敏站在演武场边，手里攥着块染血的布——
那是昨日在黄河边救下的灾民，被方腊余党砍伤后留下的。
她望着宋谦的背影，突然开口：
“你要去打方腊余党？”
宋谦收了剑势，点头：
“陛下要亲征，我若不去，岂不是抗旨？”
“可陛下……”
方敏欲言又止。
她昨日在御花园听见李邦彦对宋钦宗说：
“宋谦手握重兵，若借方腊之手除了他，陛下便没了威胁。”
宋谦笑了笑：
“我知道。”
他将剑递给身边的亲兵：
“梁先生呢？”
“梁先生在营帐里算卦呢。”
方敏抿了抿嘴：
“他说……方腊余党三日后必至，让咱们早做准备。”
三日后，汴河北岸。
方腊余党的“青巾军”如潮水般涌来。
李铁牛骑着黑马，手持两柄板斧，冲在最前头。
他望着对岸的宋军营寨，大笑道：
“宋谦！你杀了我兄弟，今日我便踏平你的营寨！”
宋谦站在营寨前的高台上，望着蜂拥而来的敌军！
对身旁的梁成甫说：
“先生，该用‘诈降计’了。”
梁成甫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面“降”字旗，交给身边的士兵：
“去，把旗插在营寨门口。再让几个弟兄假装投降，哭着喊‘我们愿降’！”
不多时，宋军营寨门口便出现了混乱——
几个“降兵”抱着兵器，跪在地上磕头：
“将军饶命！我们是被逼的，愿意归降！”
李铁牛在马上看得真切，挥斧喝道：
“带他们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将军小心！”
旁边的偏将提醒：
“这些降兵说不定有诈！”
“怕什么？”
李铁牛大笑：
“方腊那伙人狡猾，可宋谦的兵都是良民，能有多少诈？”
他催马向前，带着百余名亲兵冲向营寨门口。
营寨内，宋谦的亲兵早己埋伏在两侧。
梁成甫站在宋谦身边，轻声道：
“时辰到了。”
宋谦点了点头，举起令旗：
“放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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