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哄然叫好。
有卖糖人的老头拍着大腿喊：
“好小子！敢管这等恶事！”
有卖胭脂的妇人往地上扔了朵珠花：
“小娘子快跑！我们帮你拦着！”
那姑娘趁机挣脱，往人群里钻。
可没跑两步，就被另一个官兵拽住头发，拖回酒楼。
宋谦追过去，被那跪地的官兵抱住腿，他抬脚踢开，却被酒楼里冲出的西个官兵围住。
这西个官兵穿着皂色短打，腰间配着朴刀，一看就是知府府上的亲兵。
“小杂种，敢惹我们？”
为首的亲兵头目揪住宋谦的衣领，拳头雨点般落下来：
“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官威！”
宋谦被打得踉跄后退，嘴角渗出血。
他想起王氏教的“遇强则避，避其锋芒”！
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姑娘的哭声！
想起王氏说“善良不是傻”，想起终南山里被地痞打断肋骨的张屠户媳妇——
他不能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住手！”
一声断喝从酒楼里传来。
众人回头，见个穿团花锦袍的中年男人摇着折扇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茶盏的书童。
他三角眼，鹰钩鼻，脸上堆着笑，可眼神里透着股子阴狠。
“哟，李校尉，”
那男人冲亲兵头目笑道：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莫不是打了叫花子？”
李校尉立刻换了副嘴脸，躬身道：
“回大人的话，这小子冲撞了知府千金，小的们正教训他。”
“哦？”
那男人瞥了眼宋谦：
“哪来的野小子？敢动知府的人？”
宋谦抹了把嘴角的血，首视着他：
“你们亲兵抢民女做妾，是仗着权势欺人！”
“民女？”
那男人嗤笑一声：
“她是城南刘屠户的女儿，刘屠户上个月还来府里送过猪下水。
这小妮子自己勾搭我家公子，被我家小姐撞破，作者“爱看书的雪妹”推荐阅读《替天行道我坐上了皇位》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才闹着要做妾——
怎么，你替她出头？”
周围的人群安静了。
刘屠户的女儿？
宋谦这才注意到，那姑娘的裙裳虽旧，却浆洗得干净。
腕上戴着个银镯子，是普通人家才有的。
可那男人说“勾搭公子”，显然是污蔑。
“我不管她是不是勾搭，”
宋谦咬着牙：
“强抢民女，就是犯法！”
“犯法？”
那男人走到宋谦跟前，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
“你可知这汴京城里，法律是写给谁看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写给我这种人的！你个卖柴的穷鬼，也配跟我讲法？”
宋谦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想起王氏说“这世道的刀，不该只砍穷人”！
可此刻，这把刀正握在这男人手里，砍向所有像他一样的人。
“你……”
“啪！”
一记耳光甩在宋谦脸上。
那是王氏的绣春刀——
她不知何时挣脱了人群，用刀鞘抽了他一记。
宋谦愣住，王氏的头发散了，荆钗掉在地上，脸上全是泪：
“阿谦，别闹了！”
“奶娘！”
宋谦急了：
“他们欺负人！”
“我就是欺负人！”
王氏突然拔高声音，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股子狠劲儿：
“我就是欺负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官！
当年你爹在枢密院，管着百万大军，也不敢这么欺负百姓！你们算什么东西？”
那男人愣了。
李校尉和其他亲兵也愣了。
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
“这老太太谁啊？敢骂知府大人？”
“听着像是外地口音……”
“来人！”
那男人反应过来，吼道：
“把这疯婆子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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