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望着天上的白云，突然想起李十一。
方才在殿外，他看见李十一跪在阶下，给父亲磕头：
“爹，我中了，我要去陈留县当县丞，帮您和阿菊婶子们算清粮账！”
“宋大人，”梁成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十一求见。”
李十一穿着新做的青衫，手里攥着顶破草帽，见到宋谦便跪下来：
“大人，民子想回陈留县。那里的百姓还等着算粮账，等着学算术，等着……等着看女学。”
宋谦扶起他：
“准了。你去陈留县任县丞，专管均田和女学。若有人阻挠，便说是我的意思。”
李十一抬头，眼里有泪：
“谢大人！民子定不负大人！”
陈留县的黄昏，夕阳把麦田染成金色。
苏小妹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望着二十几个姑娘捧着书，跟着李十一学算术。
阿菊婶子攥着铅笔，在本子上画来画去：“
小妹，这‘三五一十五’咋算？”
“三五就是三个五相加，一五、二五、三五，一共十五。”
苏小妹笑着，拿起树枝在地上画：
“你看，一横一竖，是‘十’；再加一横，是‘十五’。”
阿菊婶子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她转头对身边的王阿婆说：
“娘，您看，我也会算账了！”
王阿婆眯着眼睛：
“算啥账？能多分两斗粮就行。”
“能！”
苏小妹点头道：
“等您学会了，卖鸡蛋时能多要两文钱，买药时能少被坑两文钱，这日子，不就宽裕了？”
姑娘们哄笑起来。
李十一抱着算盘走过来，拍了拍手：
“都别笑了，今日教‘乘法’，明日教‘量地’。
等秋收时，咱们用新法子算粮，保准能多分十石！替天行道我坐上了皇位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替天行道我坐上了皇位最新章节随便看！”
远处，传来马蹄声。
宋谦骑着青骓马，带着赵芸和梁成甫来了。
他望着晒得黝黑的苏小妹，又看了看认真学习的姑娘们，笑了：
“苏司谕，这女学，办得不错。”
苏小妹起身行礼：
“谢宋大人夸奖。民女还有一个请求。”
“说。”
“民女想在女学里设‘算学’和‘医理’两科。”
苏小妹抬头：
“算学教记账、量地、看账本；医理教认草药、扎针、看简单的病。
这样，姐妹们既能帮家里管钱，又能照顾家人。”
宋谦想了想，点头：
“好。让太医院派两个医女来，再让户部拨些算盘、账本。”
他望着李十一：
“李县丞，你负责找场地，修教室。”
李十一应着，转头对苏小妹眨眨眼：
“苏司谕，我明日便去砍树，给你盖间大教室。”
苏小妹笑了：
“好。我让姑娘们去山上采石头，铺院子。”
夕阳里，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把姑娘们的笑声、算盘声、读书声都裹了进去。
宋谦望着这幅景象，突然想起陈过庭临终前说的话：“这世道，要变了。”
而现在，他看见这变化正从一间小小的女学开始——
从苏小妹的算盘声里，从阿菊婶子的铅笔字里。
从李十一的算盘珠里，从每一个姑娘抬起头的模样里。
夜风卷着麦香，吹过陈留县的村头。
苏小妹站在教室门口，望着满天的星子，轻声道说道：
“阿弟，你看到了吗？姐姐没辜负你，也没辜负这世道。”
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回应，像极了弟弟当年奶声奶气的“阿姐”。
苏小妹抹了把脸，转身走进教室，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灯光明亮如昼，映着她眼里的星光。
(http://www.220book.com/book/6Z4M/)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