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十月裹着冷雨，垂拱殿外的梧桐叶被打得湿漉漉的，黏在青石板上。
宋谦站在殿门内，望着阶下跪着的金国使臣。
对方猩猩红的斗篷被雨水浸透，腰间悬着的金错刀泛着冷光——
那是金国元帅完颜宗望的佩刀，今日竟被这使臣随意挂在腰间，像根晾衣绳。
使臣抬起头，高鼻深目的脸上带着傲慢：
“我家郎主说了，去年的‘海上之盟’不过是儿戏；
你们宋人只会守着半壁江山哭，却不知草原上的雄鹰，早把中原当成了猎物。”
他指尖敲了敲腰间的刀：
“今日特来告知：河北三镇，三月之内必须交割；岁币再加五成，否则——”
他突然拔刀出鞘，刀锋挑起殿外的雨珠：
“铁骑三十万，踏平汴梁！”
殿内霎时安静。
几个老臣的胡子抖得像筛糠，户部侍郎李棁缩着脖子嘀咕：
“三十万铁骑……这、这如何抵挡？”
“住口！”
宋谦猛地甩袖，玄色常服上的“替天剑”穗子剧烈摇晃：
“我问你，去年冬天，你们金人在太原城下冻死多少人？
今年春天，你们在中山府被我军射杀了多少骑兵？”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刀：
“你们的铁骑，怕是连我汴京的护城河都不敢蹚！”
使臣的刀“当啷”落地。
他显然没料到宋谦会如此强硬，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你、你有何凭证？”
“凭证？”
宋谦转身，朝殿外挥手：
“抬上来。”
二十名玄甲军抬着二十辆大车进来，车身上蒙着油布。
宋谦掀开第一辆车的油布，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弩身——
这是军器监新铸的“神臂弩”，弓身以百年老榆木制成。
弦是三百张野蚕丝拧成的，箭簇则是精炼的精钢，淬了“寒泉露”（注：宋代一种剧毒药剂）。
“此弩名为‘神臂’。”
宋谦的声音里带着冷意：
“射程三百步，可穿三层重甲。昨日在汴河试射；爱看书的雪妹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一箭射穿了停在对岸的粮船帆篷——那帆篷有三寸厚。”
使臣的脸色变了。
他盯着那弩，喉结动了动：
“你、你敢让我试射？”
“有何不敢？”
宋谦命人搬来一张木桌，又取来一只活雁：
“若此箭射不穿雁的左翼，我便亲自跪迎你家郎主，若射穿了……”
他盯着使臣：
“你便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说‘大宋不可欺’。”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几个武将攥紧了腰间的剑柄，连赵桓都屏住了呼吸——
这神臂弩虽强，可从未在人前试射过，万一失手……
“放雁！”
宋谦挥手。
一只灰雁被抛向空中，扑棱着翅膀往殿外飞。
使臣盯着那雁，手指无意识地着刀柄。
宋谦弯弓搭箭，弦如满月，“嗡”的一声，箭簇破空而出！
众人抬头，只见那箭像道黑闪电，精准地钉入灰雁的左翼。
雁发出一声凄鸣，坠落在殿外的雨洼里。
玄甲军捡回雁，剥开羽毛，左翼上赫然插着支弩箭！
箭簇没入半寸，连骨头都射断了。
“好！”
殿内爆发出惊呼。
李棁瞪圆了眼睛：
“这、这弩竟真有这么大的力道！”
使臣的脸白得像纸。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香案，香灰撒了一地：
“你、你这是用了妖法！”
“妖法？”
宋谦冷笑道：
“这是大宋工匠的心血。我告诉你，我军现在有十万神臂弩，每辆战车配二十张，射程覆盖三里内所有目标；
你家铁骑再勇，能挡得住漫天箭雨？”
他指向殿外的演武场：
“昨日演武，五千弓手齐射，靶场的草人被射成了刺猬，你若不信，可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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