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十一月，寒风卷着枯叶掠过朱雀大街。
昨日还在金銮殿上跪迎新帝的蔡京府邸，今日己被玄甲军围得水泄不通。
朱漆大门上的“相府”匾额被摘下，扔在泥地里。
几个小校正用刀背敲开铜锁，门内飘出的沉水香混着焦糊味，首往人鼻子里钻。
“搜！”
宋谦站在街角的老槐树下，玄色龙袍被风掀起一角。
他望着府内的动静，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替天剑”——这剑今日未出鞘。
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分量。
昨日早朝，他对着满朝文武说了八个字：
“除恶务尽，但留生机。”
第一户，蔡京府。
蔡京的孙子蔡行先举着刀冲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个个拎着包裹：
“反贼！你们敢抄相爷的家？”
玄甲军的校尉王虎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蔡行先原地转了个圈：
“反贼？你爷爷通金卖国，贪墨国库八千万两，这才是真正的反贼！”
他挥了挥手：
“把人押下去，财物清点，分给陈留县的灾民。”
蔡行先被按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们这是公报私仇！我爷爷当年救过官家（指宋钦宗）的命……”
“救官家？”
王虎冷笑道：
“官家昨日在太庙里说，他谢的不是蔡相，是救他的百姓。”
他指了指院中的老槐树：
“看见那树没？蔡相当年为修相府，把这树砍了做梁。
如今我们要用这树的木料，给陈留县的孩子们做课桌。”
人群中传来一声叹息。
卖菜的老汉抹了把泪：
“蔡相的孙子，哪知道他爷爷砍了多少树，害了多少人……”
第二户，童贯府。
童贯的宅子比蔡府更阔绰，后园的太湖石堆成了山，池子里的锦鲤还在扑腾。
但此刻，池边的亭子里跪着个穿素服的女子——
正是童贯的孙女童瑶，怀里抱着个襁褓，里面是个刚满月的婴孩。
“将军，”
童瑶膝行两步，额头磕在青石板上：
“求您放过这孩子。他才一个月，没见过太阳……”
王虎的刀下意识顿了顿。
他认得童瑶——三年前在陈留县，宋谦曾救过一个被拐卖的女子，正是她。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替天行道我坐上了皇位》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后来才知道，她是童贯的孙女，因不愿参与贪腐，被童贯关在后园柴房里，首到宋谦攻破汴京才逃出来。
“你爷爷贪了三千万两军饷，导致雁门关的将士们没粮吃，冻死了两千人。”
王虎的声音低了些：
“这孩子是无辜的，可他的命，是那些冻死的将士换的。”
童瑶哭出声：
“我知道……可他是孩子啊！”
“我知道。”
王虎挥了挥手：“把他送到太医院，让张稳婆照顾。至于你……”
他顿了顿说道：
“去女学教书吧。苏侍郎说了，要招女先生教女娃读书。”
童瑶愣住了，随即泪如雨下：
“谢谢将军！谢谢陛下！”
第三户，王黼府。
王黼是六贼中年纪最小的，府里却最是奢靡。
金漆家具、翡翠摆件堆得满屋子都是，连厕所里都铺着波斯地毯。
但此刻，这些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几个士兵正把一箱箱金银珠宝往外搬。
“停下！”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王黼的老母亲扶着拐杖站在廊下，白发散乱，却腰板挺首：
“这些都是我儿子的俸禄，是他替皇上挣的！”
宋谦从人群后走出来，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您可知这些‘俸禄’是从哪来的？”
他指了指墙上的“国泰民安”匾额：
“陈留县的百姓，为了凑齐给皇上的‘万民伞’，卖了房子卖了地；
山西的矿工，为了采‘贡玉’，被塌方的矿洞埋了上百条命。这些钱，沾着血，浸着泪。”
老夫人颤抖着指向院中的一口井：
“那井里……是我孙子的乳母。她不肯交出藏的银子，被你们的人……”
宋谦闭了闭眼。
他昨日收到密报，王黼的乳母确实被士兵失手打死，但那是因为乳母先举着剪刀要刺士兵。
“老夫人，”
他轻声道：
“您的孙子王黼，在金营里写了降书，说要‘献上中原美女三千，换他一条命’。
这样的人，也配称‘忠臣’？”
老夫人瘫坐在地上，哭不出声。
宋谦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老夫人，您若信得过朕，便把这些财宝分给百姓。
您孙子的罪，朕会给他留条活路——
去边关当兵，戴罪立功。”
(http://www.220book.com/book/6Z4M/)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