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腊月，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演武场的旗杆上。
宋谦站在将台上，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望着台下黑压压的新军——
他们穿着统一的青布短打，腰间别着制式短刀，队列整齐得像刀切的豆腐。
这是他推行府兵制后的第一批士兵，原本是陈留、太原两地的农民。
昨日还在田里锄地，今日便成了保家卫国的军人。
“陛下！”
种师道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将今日穿着太尉官服，腰间悬着“镇国”玉牌！
身后跟着个扛着火铳的年轻士兵：
“新军的火铳试射成了！”
宋谦眼睛一亮，大步走下讲台。
演武场的空地上，五个士兵举着火铳，瞄准百步外的靶子。
随着种师道一声令下，五声轰鸣炸响，靶子上的稻草人应声而倒，其中三发正中靶心。
“好！”
宋谦拍手大笑：
“这火铳，比当年的神臂弩还利索！”
种师道捋了捋胡子：
“陛下，这火铳是。”
军器监新制的‘震天雷’改良的。
咱们的工匠在雷管里加了‘引火药’，射程能到三百步，装填也快——
士兵半炷香就能装好一发。”
他指了指旁边的工匠老周：
“老周，给陛下说说。”
老周是个黑瘦的老头，手上布满老茧，却兴奋得眼睛发亮：
“回陛下，这火铳的枪管是用熟铁锻打的，内壁刻了螺旋纹，子弹能旋转着飞出去；
爱看书的雪妹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准头比普通弓箭强十倍！我们试了七七西十九次，才把装填步骤简化到五步。”
他从怀里掏出个铁盒，打开来是几枚铅弹：
“这是新铸的铅弹，比石弹重，打在人身上能穿三层甲。”
宋谦接过铅弹，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
他想起三年前在太原城外，金军的箭雨像蝗虫般落下！
宋军的弓箭手射得手臂发酸，却连金军的皮甲都射不穿。
如今，这些农民出身的士兵，举着火铳就能硬扛金军的铁骑——
这是他推行军制改革的底气。
“种将军，”
宋谦转向种师道：
“府兵制的推行，可还顺利？”
种师道点头：
“陛下，昨日我去陈留县，见那些新兵在田埂上练队列。
有个叫王二牛的小子，原先是佃户，如今扛着枪喊‘杀金贼’，声音比我还响。”
他笑了笑：
“农民们都说，‘种地是为了吃饱，当兵是为了护家’，这府兵制，正合他们的心思。”
军器监的作坊里，灯火通明。
工匠们正围着一台新制的“滚木礌石机”忙碌。
这机器用木材做框架，中间嵌着铁轴，转动时能将百斤重的滚木抛出二十丈远。
老周的徒弟小吴擦着汗：
“师父，这机器能装三百斤滚木，金军的云梯要是敢搭，一滚就砸成碎木头！”
“再试试。”
老周敲了敲机器的齿轮：
“这齿轮是用‘失蜡法’铸的，比以前的木齿轮结实十倍。”
他指着墙角的铁砧，上次铸火铳枪管，咱们用了七七西十九次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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