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机器，只试了三次就成了。
军功爵制的告示贴满了汴京的大街小巷。
卖糖葫芦的老汉举着告示念：
“杀敌首一级，升伍长；杀敌首三级，升什长；
杀敌首十级，升校尉……普通士兵也能封将军！”
旁边围了一群人，有个年轻的后生拍着胸脯：
“俺爹说，等打完金人，他要给俺娘买块新头巾——
俺要当伍长，给俺娘挣块绸缎的！”
演武场的另一边，新军的伙夫老张正往锅里倒米。
他原是陈留县的乞丐，因偷了财主家的鸡被抓，如今却成了新军的伙夫头：
“陛下说，士兵吃饱了才能打仗。
如今咱们的伙食，比以前在财主家扛活时强多了……
白面馒头管够，顿顿有肉！”
他掀开锅盖，热气腾腾的馒头飘着麦香：
“你瞧，这是军器监的工匠教的‘蒸馍法’，用竹篾蒸笼，蒸出来的馍又软又白。”
深夜，宋谦坐在永昌宫的书案前，望着窗外的雪。
梁成甫捧着一份军报进来，上面写着：
“新军昨日演练攻城，用滚木礌石机砸塌了半段城墙；
火铳队射击三百步外的靶子，命中率高达七成。
种太尉说，这支军队，能硬抗金军的十万铁骑。”
“好。”
宋谦放下军报：
“再拨五万贯钱给军器监，让他们多造些火铳……”
他顿了顿：
“对了，方才户部送来消息，陈留县的灾民说，新军的军饷是从他们的救济粮里出的？”
梁成甫笑了：
“陛下，这是您定的规矩——
新军的军饷，一半来自国库，一半来自抄没的贪官家产。
陈留县的灾民领了粮，又说‘这是替宋将军养兵’，比拿了钱还高兴。”
次日清晨，演武场上响起了号角。
新军列成方阵，种师道骑着战马巡视：
“今日演练‘冲锋陷阵’！
记住，你们的枪要端平，脚步要齐，喊杀声要响！”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
“等打完这仗，我要带你们去雁门关，看你们用火铳轰金人的云梯！”
士兵们齐声高呼：
“杀金贼！护家园！”
宋谦站在高台上，望着这群昨天还在田里锄地的农民。
如今却成了保家卫国的勇士。
他想起陈过庭临终前说的话：“这世道，要变了。”
而现在，他看见这变化正从演武场的号角里升腾而起。
从火铳的轰鸣里流淌出来，从士兵的呐喊声里，从每一个农民抬起头的模样里。
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演武场上。
宋谦摸了摸腰间的“替天剑”，剑穗上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知道，这支军队，将成为大宋的钢铁长城——
不是为了保护皇权，而是为了保护每一个像王二牛、老周、小吴这样的普通百姓。
而在他的身后，种师道正挥着刀，带领新军喊着号子冲锋。
他们的脚步声震得雪地簌簌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一个属于士兵的，属于百姓的，充满希望的时代。
汴京的二月，杏花初绽。
朱雀大街上挂满了红绸，从午门一首垂到汴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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