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刚走到柔心院门口,就听见院内哭声一片。推开门,只见沈清柔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段新裁的白绫,眼眶红肿,见了她进来,哭声立刻拔高:“姐姐!你为何要禁足母亲?还夺了她的管家权?我知道你嫌我和母亲碍眼,可你怎能如此狠心!今日我便死在你面前,让父亲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着,她就要往房梁上搭白绫,身边的丫鬟们连忙拉住,哭着劝:“二小姐使不得!大小姐不是故意的!”
这阵仗,活脱脱一副“嫡姐苛待庶妹”的戏码。
沈清辞站在门口,没动,只是目光冷冷地扫过那截白绫——料子是上好的云锦,边角还带着针线铺的标签,显然是刚买的,绝非仓促寻来的“上吊之物”。她又看向沈清柔的裙摆,虽看着凌乱,却没有半分褶皱,连鞋尖都干干净净,哪里有真要寻死的狼狈?
“二妹妹这戏,演得倒是逼真。”沈清辞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力,压过了院里的哭声,“只是你这白绫太新,裙摆太整,若真要寻死,怎会这般讲究?”
沈清柔的动作僵住,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强辩道:“我……我只是一时激动,还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沈清辞上前两步,目光落在她的袖口上——那里沾着一点淡褐色的泥渍,不是府中石板路的灰泥,倒像是城外乱葬岗附近的红泥。她心中一动,却没点破,只继续道:“柳姨娘被禁足,是因为她私吞主母遗物、账目不清,父亲亲自下的令,与我无关。你若真为柳姨娘不平,该去书房求父亲,而非在这里拿‘死’要挟我——你这般做,是觉得父亲会信你,还是觉得我会怕你?”
这话戳中了沈清柔的要害——她知道沈毅近来对柳姨娘己有疑心,不敢去书房告状,才想借“寻死”逼沈清辞让步,没想到反被拆穿。
周围的丫鬟们也听出了不对劲,看向沈清柔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刚才二小姐拉着她们演这场戏时,还说“只要哭得惨些,姐姐定会服软”,如今看来,倒像是故意找茬。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沈毅皱着眉走进来:“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沈清柔像是见了救星,扑过去拉住沈毅的衣袖,哭道:“父亲!姐姐她欺负我和母亲,还说我装死博同情,您快为我们做主啊!”
沈毅刚要开口,沈清辞却先一步道:“父亲,二妹妹只是一时想不开。柳姨娘禁足期间,我会让厨房多给柔心院送些补品,也会时常来看二妹妹,您别生气。”
她这话说得大方,既没指责沈清柔,又暗指是沈清柔“想不开”,反倒显得沈清柔小题大做。
沈毅看了看沈清辞的从容,又看了看沈清柔攥着的新白绫,心里的天平又偏了偏。他叹了口气,拍开沈清柔的手:“行了,别闹了!你母亲有错在先,禁足是应该的。清辞刚接管家权,事务繁多,你别总给她添乱。再敢拿‘死’说事,我饶不了你!”
沈清柔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毅,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敢再辩解——父亲竟真的偏帮姐姐了!
沈毅又叮嘱了沈清辞几句“好好照看妹妹”,便转身走了。
院里的人散后,沈清柔瞪着沈清辞,眼神怨毒:“姐姐,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沈清辞没理她,只盯着她袖口的泥渍,淡淡道:“你若安分些,或许还能安稳度日。但若再敢勾结外人、算计沈家,我会让你和柳姨娘,一起去陪我母亲。”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沈清柔在原地浑身发抖——沈清辞怎么知道她“勾结外人”?难道……她去见靖王派来的人时,被看见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画春连忙迎上来:“小姐,您刚才太厉害了!几句话就让二小姐没了辙,连国公爷都站在您这边!”
沈清辞却没笑,脸色凝重:“画春,你去查一下,昨日二小姐有没有出过府——她袖口的泥渍,是城外乱葬岗附近的红泥,我怀疑她和靖王的人有接触。另外,再去盯着刘记药铺,看看柳姨娘之前运出的静心丸,都送到了哪里。”
画春也收起了笑意,认真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沈清辞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柳姨娘的毒,沈清柔的勾结,靖王的野心,这一切都像一张网,缠绕着沈家。她必须尽快查清静心丸的去向,找到柳姨娘和靖王勾结的证据,否则,前世的悲剧,恐怕还会重演。
正想着,侍女来报:“小姐,北境王府派人来了,说王爷让送些东西过来,还带了句话,说‘静心丸的事,若需帮忙,可遣人去王府说一声’。”
沈清辞愣住了——萧策怎么会知道“静心丸”?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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