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渔猎小屋!鲤鱼特产发力
天还没亮透,河谷平原上的晨雾还没散,业家村河边的柳树林就传来了“咔嚓——咚”的声响。业羊八光着膀子,只穿了件粗布短打,铁斧在他手里抡得呼呼生风,每一下都精准砍在柳树疤结处,木屑飞溅着落在沾露的草地上,沾湿了他的裤脚。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树根的泥土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自打148个流民来村,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住房缺口像块石头压在胸口,粮仓的粮食倒计时更是悬在头顶的刀,容不得半分懈怠。
“大人!壮丁都齐了!”刘书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气喘。他怀里揣着翻得卷边的账本,长衫下摆沾了不少泥点,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走近了才看清,他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炭笔写着壮丁的名字和擅长的活计,“一共点了70个壮丁,12个会木工,是凤阳府来的王满仓大叔带头,他手里那把木刨子磨得能照见人;还有8个是淮河边上的老渔民,领头的李老栓大爷,鱼叉用了三十年,叉鱼从没空过手!”
业羊八停下斧头,用搭在脖子上的粗布巾擦了把汗,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壮丁队伍。他们站得不算规整,有的手里攥着缺了角的木工凿,有的扛着捆得紧实的干茅草,还有人怀里揣着自家编的竹筐——都是从逃难的包袱里翻出来的家当。虽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熬夜搭草棚的疲惫,但眼睛里都亮着光,那是“有活干就有饭吃”的盼头。
“分两组!”业羊八提高声音,让河风都吹不散他的话,“第一组30人,跟王满仓大叔走!”他看向那个皮肤黝黑、手掌布满老茧的汉子,王满仓赶紧往前站了站,手里那把磨得发亮的木刨子在晨雾里泛着光,“你们去村西头扩建茅草民宅,林沧将军会跟着你们,负责规划地基。争取三天内盖好15座,每座宅子留个小院子,让老人小孩能晒晒太阳,别再挤在漏风的草棚里!”
“放心吧大人!”王满仓拍了拍胸脯,声音洪亮,“我们在凤阳府盖过祠堂,15座民宅算啥?保证每根柱子都埋得结实,每片茅草都铺得严实,下雨绝不漏!”
“第二组40人,跟我去河边建渔猎小屋!”业羊八指向河对岸那块平坦的空地,那里离水源近,又不会被涨水淹没,“小屋得用碗口粗的柳木当柱子,埋进土里两尺深,不然开春涨水会冲倒;屋顶盖三层茅草,缝隙用黄泥糊死;屋里还要搭个木架,用来晒鱼干。李老栓大爷,您经验足,到时候还得靠您指导大家叉鱼!”
人群里,一个腰有点弯、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鱼叉走出来。那鱼叉是枣木杆的,叉齿磨得雪亮,杆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纹路,一看就用了很多年。他叫李老栓,一辈子在淮河上捕鱼,穿越前还靠卖鱼养活一家五口:“大人放心,这河里的鱼习性我门清!啥时候游浅水区,啥时候爱扎堆,我闭着眼都能摸准!”
分组定好,两队人扛着工具各自出发。去建民宅的一队往村西走,林沧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根树枝,时不时在地上画个圈,那是民宅地基的位置;建渔猎小屋的一队往河边去,业羊八带头扛着柳木走在前面,李老栓跟在他身边,时不时指点:“大人,选柳木就对了,这木头泡在水里也不烂,建小屋最耐用。”
砍树的活最累,壮丁们轮流上阵。有个叫狗蛋的年轻流民,才十六岁,个子还没木杆高,攥着小斧头砍了半天,才在柳树上砍出个小口子,急得脸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业羊八看到了,走过去蹲下身,握着他的手教他:“砍树得找树疤的地方下斧,顺着木纹的方向砍,这样省劲,你试试。”狗蛋跟着学,果然,斧头下去的力道轻了不少,没一会儿就砍出了个深痕,他抬头对着业羊八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每天天不亮,壮丁们就到河边开工,中午啃点粟米饼,就着河水往下咽,傍晚才收工。到了第三天下午,一座不算气派却格外结实的木屋终于立在了河边——这就是渔猎小屋。屋顶的茅草铺得厚厚的,像盖了层暖被子;西壁用柳木拼接得严丝合缝,缝隙里糊着黄泥,用手敲一敲,木墙发出“咚咚”的实心声;屋前搭了个半人高的木架,横七竖八的木条己经备好,就等晒鱼干;屋门旁边挂着块柳木牌,上面是刘书文写的“渔猎小屋”西个楷字,旁边还画了条歪歪扭扭的红鲤鱼,用朱砂涂了色,透着股朴素的喜气。
“成了!渔猎小屋成了!”壮丁们围着小屋欢呼起来,有的拍着木柱子,有的摸着茅草屋顶,连李老栓都激动地用鱼叉敲了敲屋门,眼里闪着光,“这辈子建过不少鱼棚,就数这个最舒心!以后叉了鱼,再也不用怕风吹雨淋了!”
业羊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老栓就带着十五个壮丁来到河边。他们手里的鱼叉各式各样:有的是把北漠骑兵的断刀绑在木杆上,有的是用粗树枝削出三根尖头,还有的干脆用竹筐——那是流民家里唯一能捞鱼的家当。李老栓蹲在河边,伸手摸了摸河水,又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水温正好,鲤鱼都在浅水区觅食,咱们往东边走,那里水流缓,石头多,鱼爱躲在石缝里!”
壮丁们跟着他往东边走,河水刚没过脚踝,凉丝丝的。狗蛋第一个举起鱼叉,紧张地盯着水面,手都在抖。突然,水面泛起一圈细碎的涟漪,一条半尺长的鲤鱼游了过来,金红色的鳞片在晨光里闪着光,尾巴一摆,就到了狗蛋面前。“叉!”李老栓大声喊,狗蛋手一抖,鱼叉“噗通”扎进水里——没中,鲤鱼受惊,尾巴一甩就钻进了深水区,只留下一圈圈波纹。
“别急,慢慢来!”李老栓走过来,拍了拍狗蛋的肩膀,“看鱼的游动方向,叉它前面一点,鱼游得快,得预判着来。”说着,他举起自己的鱼叉,眼神紧紧盯着水面。过了约莫半分钟,一条更大的鲤鱼慢悠悠游了过来,李老栓手臂一甩,鱼叉带着风声扎进水里,“哗啦”一声响,一条两斤多重的鲤鱼被叉了上来,尾巴使劲扑腾着,溅了他一身水。
“叉到了!叉到了!”壮丁们欢呼起来,狗蛋也忘了刚才的失落,跑过去帮着抓鱼。可接下来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傻了眼——河里的鲤鱼多得不像话!几乎每隔几步,就能看到一条金红色的影子在水里游,有的甚至主动往浅水区凑,个头还都不小,最小的也有一斤多,大的能有三斤重。
“我的娘哎!这鱼也太多了吧!”一个壮丁叉起第三条鲤鱼时,手都在抖,他以前在黄河边捕鱼,半天也钓不到一条这么大的,“这河是聚宝盆吧!”
李老栓也愣了,蹲在河边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是特产!我听老辈人说,有的河天生就出一种鱼,这河怕是专出鲤鱼!咱们撞上宝地了!”
业羊八心里清楚,这是系统给的“鲤鱼特产”加成,却故意没说破,只是笑着喊:“大家加把劲!多叉点鱼,中午给大家煮鱼汤,让老人小孩都喝上热的!”
壮丁们干劲更足了。有的站在浅水区叉鱼,有的用竹筐捞岸边的小鱼,还有人负责把叉到的鱼往渔猎小屋运。太阳升到头顶时,渔猎小屋前的空地上己经堆了满满一地鲤鱼,金红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数了数,足足56条,加起来得有百八十斤重!
“这么多鱼,够咱们吃好几天了!”刘书文抱着账本跑过来,看到堆成小山的鲤鱼,眼睛都亮了——他昨晚还在算粮食,按每天226升的消耗,粮仓的粟米撑不了一个月,现在多了这么多鱼,至少能省出十几天的粮食。
中午,村里的灶台全忙了起来。妇女们围在河边刮鱼鳞、开鱼肚,鱼鳞在石板上堆了一层,鱼内脏扔给河边的野狗;男人们负责烧火,几口大铁锅支在渔猎小屋前,锅里装满河水,扔进去姜片和刚挖的野菜,等水烧开,把切成块的鲤鱼丢进去。没一会儿,乳白色的鱼汤就煮好了,香气飘得整个村子都是,连村西头建民宅的壮丁都闻着香味往这边凑。
“开饭喽!”随着业羊八一声喊,村民们拿着粗瓷碗,排着队领鱼汤和粟米饼。鱼汤熬得浓白,飘着几块的鱼肉,喝一口鲜得人眯起眼;鱼肉炖得软烂,没牙的老人也能嚼动。一个抱着小孩的妇人,给孩子喂了一口鱼汤,自己也喝了一口,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是我穿越过来,第一次喝上热乎的鱼汤……以前在山坳里,只能啃生野菜。”
下午,业羊八让壮丁们把没吃完的鱼处理干净——开膛、去鳞、切成条,然后一条条挂在渔猎小屋的木架上。阳光正好,风也不大,鱼条挂在架上,没多久就开始滴油。看着木架上挂满的鱼干,像一串串金色的灯笼,业羊八终于松了口气。
渔猎小屋的建成,加上“鲤鱼特产”的助力,单日就收获了近百斤鱼,不仅让村民们吃上了一顿饱饭,还攒下了几十斤鱼干,暂时把粮食危机往后推了推。但业羊八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想在这乱世里长久活下去,最终还得靠开垦农田,种出属于业家村自己的粮食。
夕阳西下,渔猎小屋的木牌在风里轻轻晃,河边还有几个壮丁在趁着最后一点光叉鱼,笑声顺着河水飘得很远。业家村的日子,终于有了点起色;但这场跨越万朝的生存战,才刚刚迈出最艰难的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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