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丽闻到张老西身上的酒气，混着檀香味，看见他手腕上的玉镯子，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和李老汉家丢失的那只一模一样。
“张老板，要不……”刀疤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让蝎子来赌坊坐坐？他手底下人多，能帮您看着场子。”
“不行。”张老西摇头：
“蝎子那小子贪心，要是知道了咱的底细……”
肖丽摸出录音笔，对准门口。
她听见张老西压低声音：
“告诉蝎子，明晚八点，后巷老槐树下见面。就说……就说我有笔大买卖，想跟他聊聊。”
“明白。”
脚步声远去。
肖丽等了片刻，确认没人回来，才从门后走出来。
她翻开那本“外债清单”，用手机拍了照——
李招娣的名字、金额、备注，还有张老西的签名，都清清楚楚。
“丽儿，时间差不多了。”黑无常的声音响起：
“再不走，守卫要换班了。”
肖丽收起录音笔和手机，把账本放回原处。
她摸了摸怀里的假身份证，走到后窗边。
窗外的月光透过野蒿丛洒进来，她看见彪子的身影从巷口晃过来——该换班了。
“走了。”肖丽轻声说。
她钻出后窗，沿着墙根往村外跑。
夜风掀起她的衣角，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又看了看掌心的汗——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张老西的罪证！
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这个所谓的“地头蛇”，不过是阴司里一只蝼蚁。
回到村里时，天己经蒙蒙亮。
肖丽蹲在老槐树下，把录音笔里的内容导进电脑。
她听着张老西的声音：“蝎子那小子贪心，要是知道了咱的底细……”
“明晚八点，后巷老槐树下见面”，还有刀疤强说“拿房契抵债”的声音，后背一阵发凉。
“这些够定他的罪了。”黑无常的声音在她识海里响起：
“阳间的警察要是拿到这些，能判他十年以上。”
肖丽点了点头。
她想起昨夜在阴司，系统提示“张老西的阴寿剩余十年（因恶行折寿三十年）”——
现在，他的阳寿和阴寿，都要提前结束了。
“对了。”黑无常突然说：
“你在赌坊里，有没有闻到曼陀罗的味道？”
肖丽一怔。
她回忆着赌坊里的气味——霉味、烟草味、汗味，还有……对了，雅间里有股淡淡的曼陀罗香，像是有人在烧香。
“闻到了。”她轻声说。
“那是‘招魂香’。”黑无常的语气里带着冷意：
“蝎子那小子，和阴司的鬼差有勾结。”
肖丽的瞳孔缩了缩。
她想起昨夜在生死簿上看到的画面——
蝎子的魂魄上缠着缕黑气，是阴司的“引魂使”留下的印记。
“看来，这案子比我们想的复杂。”肖丽摸了摸发间的银簪：
“不过没关系，我连阴司的鬼差都见过，还怕他个凡人？”
黑无常笑了：“你倒是越来越有判官的样子了。”
肖丽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摸了摸怀里的证据U盘。
她知道，张老西的末日，不远了。
而她，己经准备好，送他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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