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丽把装着过期食品检测报告的牛皮纸袋，往校长室桌上重重一放时，窗外的蝉鸣正吵得人心烦。
她盯着校长李建国发颤的手指，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李校长，黄曲霉毒素超标十倍——这玩意儿要是吃进孩子肚子里，能得肝癌。”
李建国的喉结动了动，低头盯着报告上的红色公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肖……肖记者，这报告……”
“是我今早送检的。”肖丽把检测机构的联系方式拍在桌上：
“您要不信，现在就打电话问。”
李建国的手指在桌沿抠出一道白印。
他望着肖丽，眼神里全是慌乱：
“这……这是赵老板的意思……”
“赵宏远？”肖丽冷笑：
“他让您把过期食品给孩子吃？”
“不……不是！”李建国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赵总说‘宏远商贸的货都是特供，质量没问题’，我……我也不懂这些检测……”
肖丽抄起桌上的保温杯，重重磕在报告上：
“不懂？那您懂孩子们的体检报告吗？上周三，五年级的小宇发烧住院，医生说他是黄曲霉毒素中毒！”
她掏出手机，调出小宇妈妈的聊天记录——
昨天凌晨三点，对方发来一张肝功能的化验单，箭头全部标红。
李建国的脸瞬间煞白。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墙角的绿植：
“我……我真不知道……赵总说‘出了事我担着’……”
“他担得起吗？”肖丽把检测报告塞进他怀里：
“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在家长群里发这份报告。要是您还想护着赵宏远——”
她指了指墙上的“教育工作者誓词”：
“那我就首接去教育局，把您和宏远商贸的合同也一并捅出去。”
李建国攥着报告的手首抖，最终点了点头：
“肖记者，我……我听你的。”
肖丽离开校长室时，夕阳正把走廊染成橘红色。
她望着李建国佝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在讲台上站了三十年的老教师，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摸了摸兜里的微型摄像机，里面录着刚才的对话，这是她留给自己的“保险”。
当晚十点，肖丽躺在宾馆的床上翻来覆去。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赵宏远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弃。
果然，凌晨一点，手机震动起来，是王警官发来的消息：
【实验室监控显示，凌晨零点半，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潜入，撬开了存放检测报告的文件柜。监控拍到他的脸了，是赵宏远的司机老周。】
肖丽猛地坐起来。
她记得白天在希望小学门口见过老周——
那个总叼着烟、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男人，当时他正帮赵宏远搬礼品箱。
“白无常，查老周的行踪。”肖丽摸出引魂香，点燃后放在窗台。
青烟袅袅升起，混着夜风钻进鼻腔。
“收到。”白无常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老周现在在城南的‘金源宾馆’307房间，房间里还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应该是赵宏远的助理。”
肖丽套上件黑色T恤，把引魂香塞进兜里。
她轻轻推开宾馆后门，顺着消防通道往上走。
三楼的走廊里飘着股烟味，307房间的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光。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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