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陈蜈蚣的眼泪砸在桌面上，混着之前的唾沫，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铐，声音发颤：
“我……我就是想救我儿子……赵蝎说只要我帮他运毒，就给我钱……
他说‘毒蝎帮’在东南亚有渠道，能拿到便宜的药……”
“所以你就帮他运冰毒？”肖丽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知道那些冰毒害了多少人吗？镇东的张娃子，吃了你运的冰毒，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镇西的李老师，因为吸了你们掺麻黄碱的冰毒，跳楼死了——
他的女儿刚考上大学。”
陈蜈蚣猛地抬头，脸上全是泪痕：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警官拍了拍肖丽的肩，示意她暂停。
他翻开笔录本，写下最后一行：
“陈蜈蚣因涉嫌贩卖毒品罪、故意杀人罪（协助赵蝎取碎尸案死者心脏），现移交市局刑侦支队。”
陈蜈蚣被带离审讯室时，脚步踉跄。
他经过肖丽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锣：
“肖……肖判官，求你……帮我跟我儿子说声对不起……”
肖丽望着他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
下午三点，肖丽站在刑侦队的档案室里，面前摊开一摞资料。
她翻到赵蝎的户籍页，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西装，眉目周正，和陈蜈蚣手机里的“老板”判若两人。
资料里夹着张泛黄的报纸，日期是十年前：
“青年企业家赵蝎捐建希望小学，获‘江滨市十大杰出青年’称号。”
“他以前是个好人。”王警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我听老民警说，赵蝎的父亲重病，他卖了家里的公司凑钱治病，后来靠跑运输发了家；
三年前，他父亲去世，他开始接触毒品……”
肖丽摸着报纸上的照片，指尖微微发颤。
她想起昨夜阴阳眼里看到的片段：
赵蝎跪在父亲的病床前，哭着说“爸，我一定治好你”；
他坐在仓库里，对着堆积如山的冰毒叹气；
他摸着左脸的刀疤，自言自语：
“这是替我爸挡的刀，我不能倒……”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肖丽轻声道。
“贪心。”王警官说：
“他觉得靠正经生意赚不了大钱，就想走捷径；
第一次运毒赚了十万，第二次赚了五十万，他就陷进去了。”
肖丽翻开另一页，是赵蝎的通话记录。
近一个月，他和“金蝎集团”的联系频率从每周一次变成每天三次。
最后一次通话是昨天晚上十点，时长二十分钟，备注是“货船到港时间确认”。
“七月十五。”肖丽喃喃道。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
肖丽望着窗外的霓虹灯，轻声道：
“王叔，申请搜查令，去‘鸿运海鲜’仓库；
我要亲自看看，他们的‘货’到底藏了多少。”
王警官应了声，转身去打电话。
肖丽站在档案室门口，望着走廊里的灯光，腕间的阴阳玉泛着暖光。
她想起陈蜈蚣的眼泪，想起赵蝎的照片，想起那些被毒品毁掉的家庭——
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http://www.220book.com/book/78EX/)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