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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淑媛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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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莲轩的朱漆大门,新刷了一遍漆,红得像血。

绿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鬓边插着燕山君新赏的赤金镶珠钗,颈间挂着和田玉佩,身上穿的是正红色的宫装——从“淑媛”到“淑容”,只差一步就到王后,这在朝鲜的后宫史上,是从未有过的事。

“娘娘,这对耳环衬您。”春桃捧着个锦盒,里面是对东珠耳环,圆润,在烛光下闪着莹白的光。

绿水没接,只是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那里没有了当年在齐安大君府的怯懦,也没有了初入宫时的警惕,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

“外面在吵什么?”绿水的声音很轻,却盖过了殿外的喧哗。

春桃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皱起眉:“好像是……一个老头,跪在门口不肯走,说要见您,还说……说他是您的父亲。”

父亲?

绿水的指尖猛地一顿,握着的玉梳“啪”地掉在梳妆台上。

张汉弼。

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她心里,带出一阵尖锐的疼。

她想起文义县的那个小院,想起他把她推进齐安大君府时的眼神,冷漠得像看一件不值钱的旧衣服。想起他说的话:“送去府里当奴婢,总比在家饿死强。”

那时她才八岁,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哭着喊“爹”,他却一脚把她踹开,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

“让他滚。”绿水的声音冷得像冰。

“可他……”春桃有些犹豫,“他说您不认他,他就死在这儿。”

“那就让他死。”绿水拿起玉梳,继续梳理长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春桃没敢再劝,转身出去了。

殿外的喧哗声更大了,夹杂着男人的哭喊:“绿水!爹知道错了!爹给你磕头了!你认了爹吧!”

绿水的手停在发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

当年他把她推进火坑的时候,怎么不说错了?

当年嫡母金氏把她的手按进开水里,他视而不见的时候,怎么不说错了?

当年她在齐安大君府被打得半死,托人带信回去求他救命,他却把信烧了的时候,怎么不说错了?

现在她成了淑容,离王后只有一步之遥,他就来认女儿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娘娘,他还在闹,侍卫们不敢动粗。”春桃又跑进来,脸色发白。

绿水放下玉梳,站起身。宫装的裙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像蛇在爬行。

“开门。”

观莲轩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跪在地上的张汉弼猛地抬起头。他头发花白,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膝盖上沾满了泥,脸上沟壑纵横,早己没了当年的半分模样。

看见绿水,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膝行着扑过来:“绿水!我的女儿!爹终于见到你了!”

绿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碰触。她的眼神像淬了冰,扫过他那张布满谄媚和贪婪的脸。

“我不认识你。”绿水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扎在张汉弼心上。

“绿水,你怎么能不认爹?”张汉弼的哭声更大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当年是爹不对,是爹混账!可爹也是没办法啊!家里穷,你嫡母又厉害……”

“够了。”绿水打断他,“当年你把我送进齐安大君府的时候,就没女儿了。”

张汉弼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愣愣地看着绿水,仿佛不认识她一样。眼前的女人,穿着华丽的宫装,眼神冰冷,哪里还有当年那个怯生生抓着他衣角的小女孩的影子?

“绿水,你不能这样啊!”张汉弼突然抱住她的腿,像个无赖,“你现在是淑容娘娘了,是贵人了!你认了爹,爹也能跟着沾光啊!你弟弟还小,还等着你来救呢!”

弟弟?

绿水想起那个被金氏宠坏的小崽子,小时候就爱抢她的东西,还总向金氏告状,害得她被打。

“放开。”绿水的声音冷得像要结冰。

张汉弼不肯放,反而抱得更紧:“你不认我,我就不放开!我就在这儿喊,让全王宫的人都知道,你发达了就不认爹!”

绿水看着他撒泼打滚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得很冷,看得张汉弼心里发毛。

“春桃,”绿水的声音平静无波,“把他拖到宫门口,当着百姓的面,打三十大板。”

“娘娘!”春桃吓了一跳,“那可是……”

“照做。”绿水的语气不容置疑。

侍卫们如蒙大赦,架起还在哭喊的张汉弼就往外拖。他挣扎着,骂着,声音凄厉得像杀猪:“张绿水!十羚庭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你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绿水站在门口,看着他被拖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三十大板,打在宫门口。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张绿水,不认这个爹。

她就是要让张汉弼记住,当年他弃之如敝履的贱籍女儿,如今,他高攀不起。

宫门口很快围满了百姓。

张汉弼被按在地上,粗布裤子被扒下来,露出干瘦的屁股。刽子手举起藤鞭,带着风声劈下来。

“啪!”

第一鞭落下,留下一道血红的痕。张汉弼发出一声惨叫,疼得浑身发抖。

“啪!啪!啪!”

藤鞭一下下落下,很快就血肉模糊。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不是文义县的张汉弼吗?听说他把女儿送进大君府当奴婢,自己却在家里享福。”

“现在人家女儿成了淑容娘娘,他倒来认亲了?脸皮真厚!”

“打得好!这种爹,就该打!”

张汉弼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哼哼唧唧。三十大板打完,他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屁股烂得像朵绽开的烂花。

绿水的内侍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淑容娘娘说了,再敢来闹事,打断你的腿!”

张汉弼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瘫在地上,眼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就飞出了汉城,飞回了文义县。

张汉弼的妻子,绿水的嫡母金氏,正在家里算着怎么能从绿水那里捞点好处,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就一病不起,躺在床上,胡话连篇,总说看见绿水浑身是血地站在她床前。

绿水收到消息时,正在给燕山君研墨。

“哦?她病了?”燕山君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笔尖在奏折上划过,留下一道有力的墨迹。

“是,听说吓得不轻。”绿水的语气很平淡。

燕山君抬起头,看着她:“要去看看吗?”

“不必了。”绿水笑了笑,“我己经让人送了点东西过去。”

她让人送的,不是金银,不是补品,是一个用锦盒装好的旧荷包。

那是当年她被金氏打烂的荷包,里面原本装着她攒了半年的铜板,想给弟弟买块糖。金氏发现后,不仅抢了铜板,还把荷包扔在地上,用脚踩烂,骂她“贱种,也配攒钱”。

绿水后来偷偷把荷包捡了回来,洗干净,一首带在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上面的血渍早己发黑,却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刻在她心里。

她就是要让金氏看看,看看这个被她踩在脚下的荷包,看看这个被她骂作“贱种”的女儿,如今能送什么样的“礼物”给她。

文义县的张府,金氏躺在床上,看着侍女递过来的锦盒,心里一阵发慌。

打开一看,看见那个发黑的荷包,她“啊”地一声尖叫,像见了鬼一样,把锦盒扔在地上。

“是她!是那个小贱人!她来找我报仇了!”金氏疯了一样哭喊着,手脚并用,想要把荷包踢得远远的。

可那荷包就像长了眼睛,怎么踢都踢不走,反而像一张血盆大口,要把她吞噬。

当天夜里,金氏就断了气,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消息传到观莲轩,绿水正在看小石头的画。画里的小人己经有了胳膊腿,旁边的太阳画得圆滚滚的,比以前好看多了。

“娘娘,金氏死了。”春桃的声音有些复杂。

绿水没抬头,只是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画上的小人:“知道了。”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快意,也没有悲伤。

张汉弼,金氏,这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个都付出了代价。

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她的路还很长,那些欠了她的,她会一个一个,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绿水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冷冽的银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鬓边的赤金镶珠钗在月光下闪着光,那是淑容的荣光,也是用血泪铺成的铠甲。

她想起石头说的话:“绿水,你变了。”

是啊,她变了。

不再是那个在文义县的小院里,盼着父亲回头的小女孩了。

不再是那个在齐安大君府的柴房里,默默忍受鞭打的奴婢了。

她是张绿水,是朝鲜后宫的淑容,是能让国王为她停下怒火,能让仇人闻风丧胆的女人。

这荣光,来得血腥,却也来得踏实。

绿水拿起画笔,在小石头的画旁边,添了一朵小小的莲花。

污泥里开出的莲花,才最香,也最狠。

她,就是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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